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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鏡部隊》暫且停職(1)
  12月2日星期五,底斯蘭,貝塞市郊區,皇家禦用軍總部,早上6點57分。

  因為羅西斯貧民窟的事情,軍刀小隊全員暫且停職,具體返崗日期還要另等通知。

  利特並不是很期待這不知道有多久的假期,因為生化武器世界現在可以說是一團糟。

  “不過往好處想想,利特,至少現在只是局部戰爭。戰火還沒蔓延到底斯蘭身上。”胡伯的聲音忽然從腦袋內部傳來。

  謝謝你,胡伯.塞特。你總是那麽樂觀--等等...為什麽我會想這些?利特趕忙從幻想中摘出了自己的思緒。

  “該死的,應該是太緊張了。”利特搖了搖頭,去跑跑步放松一下吧!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利特都被壓的快喘不上氣了。反正現在離登機的時間還有很久,與其坐著憂慮不如出去鍛煉一下。

  不得不說,這幾次的行動利特她們都是那麽的幸運,她們一起經歷了坦克炮轟,野人獵殺(那玩意應該可以叫做野人吧?),不明軍隊攻擊,核電站爆炸危機,兩次墜機等等等等......卻沒有受什麽傷--當然,這幾次行動還是有可憐蟲不幸喪命的。願上帝保佑他們。

  西爾維亞,運氣可不會天天這麽好,你要隨時做好迎接危機的準備。現在整個世界就是個火藥桶,已經有人在作死去點燃它了!利特在內心提醒著自己。

  利落的綁好鞋帶,利特小跑著來到了宿舍外的馬路上。今天天氣不錯,雖然現在的氣溫很低,但那暖黃色的太陽仍在努力的為人們傾撒下自己溫暖的光芒。

  呵呵,這好也只是寒冬裡的好,短暫的好而已,等到夏天就有得曬了。即使利特再討厭夏天,它也還是會如期而至,這是這個世界固有的循環,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利特什麽也改變不了。

  這麽一想利特又聯想到了生命的終點--死亡。

  人終究是要死的,你會死,我會死,大家都會死。但是在死之前利特想要把自己活的更出彩一些,人總不可能是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對吧?既然你出生在了這個世界上,你就擁有遊覽世界體驗世界的權利。有這樣的權利不行使,白白浪費,那叫虛度光陰!

  仔細回想一下,利特現在已經體驗過了空軍生活,也體驗過了陸軍生活。接下來體驗什麽生活?海軍嗎?亦或者是特技摩托手,極限運動員?等等!拳擊運動員怎麽樣?

  想到這利特噗嗤一笑,天!這的生活還沒結束她就已經在想接下來的職業了。不過幻想也並不一定事件壞事對嗎?

  調整好呼吸,利特把注意力投入到了跑步中。跑著跑著,利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哈哈,又是那個自大狂!利特輕蔑一笑,隨後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她要好好逗逗這個易怒的家夥。

  是的,是的!等我當上拳擊運動員後我要常去那些酒吧裡亂晃,到那點一杯標準的龍舌蘭酒,然後在故作悠閑的等待找茬混蛋到來,特別是像希爾.惠勒這種混蛋。只要他們敢欺負弱小,我就會跳出來暴揍他們。讓他們知道惡人不是那麽好當的!

  “噗嗤--哈哈哈!”利特又笑了出來,她笑是因為她忽然覺得這個念頭好幼稚,她上次那麽想還是在9歲的時候,當時爸爸為了鼓勵她還給她買了顆糖吃。

  利特自嘲的笑聲被希爾給聽見了,瞟一眼這試圖超過自己的腦殘,希爾不由想翻個白眼給她。

  要不是前幾天在貧民窟的時候傷到腳了,

不然你連我的風都攆不上,希爾暗自說道。  心裡是那麽想的,可是現實並不會按著意願來。眼見利特就要超過她了,為了多拉一波仇恨利特還故意做出超不了她的樣子。

  他媽的,這個賤人!

  希爾中了利特設下的套,她加快了速度。利特會不知道希爾腳有傷嗎?她當然知道!所以她才這麽做,她想看看希爾出洋相的樣子。

  跑著跑著,希爾突然大叫“唔嗷!”。然後她就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好耶!利特差點就喊了出來。停止前進她又倒了回去。“怎麽了?被你那肥大的自尊心給絆倒了?”說話時利特還在原地跑步。

  希爾沒理她而是檢查起了傷口。

  “喔,看樣子短時間內不能跑步了,要我扶你起來嗎?”利特假惺惺的伸出了手。

  “走開!我不需要你扶,我自己能起來!”希爾生氣的說著,眉頭皺的老高了。

  “喔喔,冷靜一點路西法小姐,千萬不要讓你的蝙蝠大軍來抓我好嗎?我會老老實實的幫你跑完這下來的路程的--”利特已經跑遠了。

  拍一拍褲子上的灰希爾重新站了起來,她可不會把自己的第一讓給這個挨千刀的家夥。她要跑在她之前。扭動一下腳踝,希爾快步追了上去。

  兩人一近一遠的跑步聲傳進了一旁的軍事實驗部。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凱特歎了口氣。她感覺這些腳步就像是自己認識的人,紛紛會離自己而去。

  禿鷲無人機本來是由凱特,泰勒,庫博一齊研發的,可現在這個項目就只剩凱特一個人在做了,庫博前些日子因為車禍離世了,泰勒那家夥也申請換到了其他的項目組去。

  三人變一人,研究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不過凱特並不打算就此放棄這個項目。善始善終,這是她的龍灣語老師常教導她的。更何況她還受到了庫博的囑托,她總不可能撇下朋友的遺願就此溜走吧?

  泰勒是在昨天離開的,他離開的理由著實讓凱特感到尷尬和失望,她還以為泰勒是那種安分的學者,沒想到卻是一個輕浮的人,他昨天一個沒忍住衝凱特告白了。對於泰勒的告白,從沒談過戀愛的凱特的回應自然是一臉懵逼,支支吾吾。

  她沒有臉紅,但嘴卻變的不利索了。泰勒是很帥這點沒錯,他比自己有才華這也是事實,可凱特從沒對他起過念頭,她一直都把他當作學長看待。

  噢!我的天!想到這凱特尷尬的捂住了額頭。我回復他的話都是什麽鬼啊?

  見凱特長久都沒給出答覆,這個“學長”便打算學爛熟電視劇裡那套,用吻打動凱特,凱特自然是不乾,她一把推開了這個冒失的家夥。

  告白也沒同意,強吻也被拒絕,泰勒自然是知道了結果。於是他低下頭說了幾句話:

  “我還以為你也會明白我的心意,為你做了這麽多,到頭來你卻一點都不領情。唉!跟你姐姐一樣,白生一副好皮囊。”

  這是什麽話?用芙洛的形容來說就是極其下頭。

  “這個披著人皮的王八蛋,靠近你就是在想這些?”芙洛的怒罵聲又回蕩在了腦內。

  凱特現在腦子一團亂,她隻想快點忘掉這一段尷尬的經歷。說真的,在泰勒提到希爾的時候,凱特突然有了想要反駁他的念頭,但想了想她又忍住了。因為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她害怕這會徹底激怒泰勒。

  在聽到凱特搞出這種操作後芙洛更是氣的拍打起了凱特的腦門,凱特被拍的趕緊捂住了頭。“你怎麽那麽傻?對於那種傻逼怕個什麽?”

  “啊啊啊!糟糕透了!”凱特雙手抱頭趴在了桌上。

  好在她隻告訴了芙洛,沒有告訴了利特。不然的話泰勒現在已經被揍的狗血淋頭了。

  唉--不管怎麽樣,那個用下體思考的家夥已經遠離了我。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完成這個項目。嗯!加油完成這個項目吧,凱特!

  給自己打一通氣,凱特重新拿起了桌上的工具。

  禿鷲是一架大型武裝無人機,它上面搭載了一把受過改造的AUG突擊步槍,大量的塑料部件使它可以承受彈鏈式供彈。由於機器手臂的存在,使用者完全不需要擔心卡殼啥的。除了AUG,庫博還在它的兩側裝上了榴彈發射器,左邊的可以用來發射榴彈,而右邊的可以用來發射煙霧彈或者是閃光彈。

  它帶著那麽多東西不會飛不動嗎?當然不會!對於負重這方面這個泰勒早就進行過優化了,現在它帶著這些東西飛行完全不帶虛的,更厲害的是它甚至能承受住一個全副武裝的成年人的拉拽。也就是說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讓它帶著你脫離險境,當然那樣的移動速度會很慢而且也要你臂力足夠。

  在防空這一方面利特為凱特提供了很多的點子。禿鷲的頭和屁股上都裝著定向干擾彈發射器還有定向紅外干擾機,不過發射器裡面的干擾彈數量極少。

  這麽來看禿鷲確實是個很不錯的東西,但是它的製造成本巨大,使用范圍也很狹小,會不會投入戰場具體還得看它接下來的實戰表現。

  裝上鏈接裝置,凱特拿起了一旁的平板。一開機禿鷲的四個螺旋槳便嗡嗡的鬧了起來,它所產生的強勁的風直接吹翻了凱特的工具箱,下面還壓著研究報告呢!

  “啊呀!”凱特大呼不妙,她趕緊關掉無人機去把研究報告給撿了回來,把它們撿齊後凱特找來了自己的文件夾。把報告整理好,凱特小心翼翼的把它們給夾進了文件夾。

  再開啟禿鷲,實驗部內又鬧了起來。這就是高負重的代價--巨大的飛行噪音。

  昨天已經測試過它的飛行性能了,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今天就來測試一下智能識別系統吧!打開側門,凱特深吸一口氣把禿鷲給抬到了推車上。

  “我的天,這可有夠重的。”凱特心想。

  要把這麽一個大家夥帶到戰場上是不現實的,它只能通過拆分運輸的方式才有望出現在戰場上,不過那太耗時間了。所以凱特目前是把它看做一個防禦型武器。

  把禿鷲推到陽光底下,凱特又返回屋內去搬標靶人偶了。盡管她每次都能抗兩個,可這還是太慢了。

  啊啊啊!好累啊!凱特在心裡抱怨著。好在她已經訂好了下午的一張火車票,只要做完這個測試她就可以回瑞瑩了。

  “蕪湖!最終的結果是利特勝出!”利特站在宿舍門前激動的衝氣喘籲籲的希爾炫耀著。

  “切,這算是什麽?欺負....”希爾差點把自己說成弱者了,她才不想以弱者的身份找開脫。“我今天狀態不好嗎?”

  不出所料,希爾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啊呀,我可不打算欺負殘疾人。”說著利特扭頭走回了寢室。

  “王八蛋!”希爾小聲的罵道。

  利特沒回罵,而是給了她一個中指。

  真是操蛋,我居然輸給了這個腦殘。這太不可理喻了!等下次我腿好了,我保證有你受的!希爾憤怒的瞪著利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樓道的轉角。

  下午17點33分,底斯蘭,威爾斯市。

  一到冬天底斯蘭便會變得和浪漫電影裡的女主一樣憂愁,動不動就掉眼淚。

  街道不遠處的麵包店裡時常冒出白色的蒸汽,看著那一陣又一陣蒸汽桑德拉隻覺得寒冷。穿過石板鋪成的馬路,桑德拉走進了一條小通道。

  通道裡一股淡淡的煙味,有兩位帶了傘的小情侶在這你儂我儂。無視他們桑德拉快步走了出去。

  這裡的許多建築都還是維多利亞風格,它們看著是如此的古樸,如此的優雅。桑德拉雖然是個粗人,但這不妨礙她對於古雅的

  向往。

  雖然咖啡店的外面根本就沒人坐,可桑德拉還是能聞到那仿佛近在咫尺的紅茶香。

  嗯,清香型紅茶,香氣清純、柔和持久,令人感到愉快。一時間桑德拉有了進咖啡店喝一杯的念頭,駐足良久,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傘上,接著又順著傘骨落向了馬路旁的涓涓細流。跟著它們,雨水嘩啦啦的流進了下水道。

  迎面走來一個老太,看她顫巍巍的樣子桑德拉突然意識到這將會是以後的自己。如此的孤獨,如此的無力。

  “噢,桑...桑德拉,是你嗎?”這熟悉的沙啞的聲音讓桑德拉的瞬間意識到,這是住在自己樓下的艾薩太太,之前她常常幫她帶孩子。

  震驚之余桑德拉也感到有些羞愧,她居然沒能認出艾薩。

  “嗯,好久不見,艾薩!”桑德拉一本正經的打著招呼。

  “哎呀,好久不見啊!桑德拉。”說著她撫摸了一下桑德拉的臉又湊近看了看。

  “你離開有幾年了?五年是嗎?”艾薩自顧自的說著,“啊呀,這五年公寓裡變的落寞了很多,現在幾乎都沒什麽人住在那了--你這次回來是打算搬走嗎?”

  見艾薩一臉擔憂,桑德拉苦笑一下說:“不,我並不打算搬走,我這次回來是來休假的。”

  “噢--”艾薩恍然大悟,“對了,這幾年你有去看孩子們嗎?他們都長的很大了哦!”

  一提到這話題,桑德拉忽然緊張了起來,匆匆地應付了艾薩幾句後她奪路而逃。

  來到公寓前,桑德拉再次審視了一遍這棟建於前維多利亞時期的老公寓。這是她在表達自己對於這棟古色古香的房屋的敬仰。走上台階,桑德拉生疏的擰開了大門把手。她太久沒回來了,以至於她已經忘了這大門的門把手之前裝反了。

  走進公寓,她謹慎的看了一眼樓梯--那沒有人。很好,歎出自己心裡的擔憂,桑德拉把傘放進了傘筒然後向著三樓走去。

  301....302.....303,到了!

  掏出鑰匙,哢嗒哢嗒一通,桑德拉打開了家門。由於陰雨天光線不足,再加上有窗簾遮擋。屋內的景象看著渾然像是一副灰色的照片。一進入這個房子,桑德拉也退去了身上的色彩,轉而變成了單一的灰色。

  在離開之前,桑德拉把家什收拾的特別整齊。直到現在它們也還保留著離開前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感覺桑德拉一離開這的時間便被凍結了。

  拉開窗簾,打開電燈。屋內停滯已久的時間又流動了起來。從衛生間裡拿出清潔工具,桑德拉仔細的打掃起了衛生。她打算衛生的速度特別快,這是小時候媽媽高強度訓練的結果。

  不出十分鍾,她便把房內的收拾的一塵不染。看著這乾淨的房子桑德拉頓感自豪,可下一秒這股自豪又轉變成了落寞。

  走回房間,桑德拉打開了她好久都沒碰過的衣櫃了。除了自己的衣服還掛在裡面之外,這就只剩下了一大堆跟骨架一樣的衣架子。

  角落裡的那張書桌她很久都沒碰過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桑德拉坐到了書桌前。

  沒有....那股氛圍感還是沒有回來。

  拉開第一層抽屜,裡面放著許多的勳章和獎狀--這些都是桑德拉的戰果。從學校到軍隊,桑德拉一直都是那個優等生。憑借著努力與意志她為自己贏得了無數場較量,可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那麽強大卻會輸在一場官司上。

  拉開第二層抽屜,裡面孤零零的躺著一個面部朝下的相框。將相框拿起,記憶的潘多拉魔盒被瞬間打開。

  五年前,她輸掉了撫養權的官司。約瑟夫.卡爾帶走了她的兩個兒子。

  五年....已經五年了,這五年裡桑德拉隻去探望過孩子兩次,這麽一想桑德拉頓覺羞愧與諷刺。她對自己要求是如此的嚴格,可即便如此她也沒能成為一個稱職的母親。

  “約瑟夫是對的....”桑德拉無力地喃喃著。

  約瑟夫和桑德拉是在一場行動裡認識的。他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士兵也是一個暖人心房的丈夫,對於桑德拉他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與鼓勵。可這換來的卻是桑德拉執迷於工作,兩人感情破裂的結局。

  “女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守規矩.....”老媽的訓誡再次被回憶的雨滴給激起,它在桑德拉的大腦裡掀起了漫天煙塵。

  不,這不是女人,而是傀儡。桑德拉提醒著自己,她從來都把老媽的話當做耳旁風,為了證明自己她考入了國防大學,應征入伍。她做了那麽多都是為了消除外界對於女性的看法,她做到了,可代價卻是犧牲自己的生活。

  叮咚--空靈的門鈴聲像是投入水潭的石子,在這寂靜的家中激起了一陣漣漪。將相框收回抽屜,桑德拉走向了門。

  借著貓眼向外一看,走廊上沒有任何的人。為了進一步確定自己不是聽錯了,桑德拉又打開了門。

  “吼!”一個身著校服的男孩突然從門的左側跳了出來,這嚇了桑德拉一跳。

  “吼!”緊接著門的右側又跳出來一個較小的男孩。

  平複一下心情,桑德拉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促狹鬼。可定睛一看,她才發現這兩個促狹鬼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亞茲德,馬蒂...是你們嗎?”桑德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亞茲德,也就是那個較大的孩子。他挺立著胸膛一臉自信的對桑德拉說:“不然呢?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亞茲德.卡爾!”

  一聽這話,桑德拉便激動的抱住了他倆。要不是亞茲德說快喘不上氣了,不然她還可以抱的更久一些。把他們請到屋內,桑德拉立即化身家庭主婦開始準備茶點。可她太久沒在家裡住了,廚房裡啥也沒有。倒兩杯水,桑德拉窘迫地把它們遞給了卡爾兄弟。

  “抱歉,我剛回來所以家裡沒什麽吃的--你們怎麽來了?”桑德拉關切的問道,她看向馬蒂的眼睛都快發出光來了。

  “就是因為你回來了啊!”馬蒂說著,又在自己的書包裡翻找起了什麽。

  “你們怎麽知道我回來了?”桑德拉又問亞茲德。

  亞茲德嘿嘿一笑說:“艾薩奶奶告訴我們的,我們剛剛在來的路上碰到了她。”

  “什麽?也就是說在這五年裡你們經常會來這敲門找我?”桑德拉一臉的驚訝。

  “對啊,因為你是我們的媽媽不是嗎?”說到這馬蒂突然從包裡拿出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飲料,”瞧!媽媽,這是我在附近的咖啡店為你買的.....”馬蒂像是泄了氣一般聲音越來越小,他發現這杯飲料已經被自己給弄的漏了出來。

  “這...是我們為你買的紅茶。我們也不知道你喜歡和哪種類型的,所以我們就....按爸爸的喜好點了一杯清香型的。”亞茲德尷尬一笑。

  清香型紅茶,她和約瑟夫都喜歡喝。看著眼前這兩個可愛的促狹鬼,桑德拉的鼻子酸了,她一把摟住了他們,讓他們,也讓自己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中。

  這時門鈴又響了,這次會是誰呢?

  “噢!糟了!爸爸來找我們了!”馬蒂擔憂的衝亞茲德說道。

  趴到貓眼前桑德拉警惕的看了一眼外面,果真如馬蒂所言,約瑟夫找上門來了。此時他一臉的緊張像是想早點離開這裡。

  約瑟夫的緊張很快就傳染到了桑德拉的身上,她也緊張了起來。她不安的盯著門把手不知道該不該打開。

  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開門。不管怎麽樣,是時候和約瑟夫坦白自己對於孩子的思念了,不管怎麽樣桑德拉隻乞求他能允許孩子在這段時間裡跟自己待在一起。

  吱呀!門開了,昔日的愛人就在眼前,可他們的眼裡卻充滿了窘迫與尷尬。

  “你...你回來了?”約瑟夫低著頭說,他不敢直視桑德拉。

  桑德拉也將視線別過一邊盡量不與約瑟夫對視,她說:“是...是的,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裡。”

  說完,兩人便陷入了沉默。為了盡可能的延長與孩子們的相處時間,桑德拉像是招待外人一樣把約瑟夫請到了客廳裡。同之前一樣她尷尬地倒了一杯水給約瑟夫,尷尬地向約瑟夫解釋了自己無法準備茶水的原因。

  面對桑德拉的解釋,約瑟夫平靜的點了點頭。看一眼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的兩個孩子,約瑟夫的臉上浮現出了苦澀的表情。接著他又低下了頭。

  亞茲德雖然只有12歲,但他也清楚現在的情況。他認為爸媽之間的溝通需要幫助,於是他盡力的和馬蒂表演了起來。

  看著兄弟倆生硬的表演,約瑟夫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自從離婚以來約瑟夫再無娶妻,他心裡一直都放不下桑德拉。

  桑德拉也是如此,在思念兒子之余她也會想起約瑟夫。

  兩人間窒息的沉默讓約瑟夫坐不住了,深呼吸一下,他決定率先開口。

  “亞茲德,馬蒂,你們先到房間裡去。”約瑟夫命令道。

  完蛋了,他們又要吵架了嗎?就像之前一樣?馬蒂不安的看著約瑟夫,可他在約瑟夫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憤怒。

  桑德拉也知道,這是屬於他們二人的話局。於是她也對卡爾兄弟倆發出了同樣的命令。

  沒有辦法,兄弟倆只能向著房間走去。在走進房間之前,他們還憂心忡忡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等房門關上,約瑟夫發出了微弱的鼻息。他雙手交叉於腿上,正襟危坐。

  “我們有多久沒坐在一起聊過天了?”說著約瑟夫看向了桑德拉。

  “5年吧。 ”這一次桑德拉沒有躲閃。

  “這5年過的怎麽樣?工作應該還順心吧?”

  “嗯....你呢?”

  “一樣.....”約瑟夫又沉默了,“孩子們都很想你,這你應該知道吧?他們幾乎天天都會來你這敲門。”

  說到這約瑟夫哽咽了一下,桑德拉也是如此,她的鼻子又開始酸了。

  “我....我知道。”桑德拉的眼裡已經閃爍起了淚光。“我....我對不起你約瑟夫,我,我也對不起孩子們。”桑德拉的眉頭鎖緊,直搖頭。

  “嗯....我也有錯。我不應該吵著說要離婚的,我沒有顧忌到孩子們的感受。對不起桑德拉。”約瑟夫眼神暗淡無光,但桑德拉能夠明確的感受到他說的話的溫度。

  “你這段時間不會再去忙對嗎?”說這句話時約瑟夫又看向了桑德拉,他的眼裡似乎在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嗯,這段時間我都休息。”桑德拉點了點頭。她的眼裡也在閃動著期待的光芒。

  “那你介意放下工作好好的陪陪這兩個促狹鬼嗎?”

  “當...當然不介意!”

  說完兩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在這一刻他們之間的芥蒂終於消除了。他們再也不用互相躲著了,他們能夠像從前一樣侃侃而談,一樣並肩散步。

  這五年來,折磨他們的從來不是對方,而是他們自己。因為無法確定對方的內心想法,他們作繭自縛,終日飽受猜忌的折磨。若他們早一點找到對方坦白,或許這一切就不會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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