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櫃一路奔波直奔蕩兵山而去這點先不提,單說小七跟著觀葉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裡。小七一家一看他來了,那是頓時出了一口氣呀,現在還在水桶裡泡著的觀一皮膚都白了,臉上也沒有了痛苦的表情,很平靜的就像睡著了一樣。
唐任金抓著機會趕緊問觀葉:“小一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觀葉並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邊走向水桶,邊用神識仔細查看一下小師弟,對於此次淬體效果很是滿意。只見觀一體內雜質基本已經溶解排出,原有的傷勢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然後向唐任金說:“小師弟已經完成淬體了,至於其他我就不說了,他馬上就要醒來了,你們現在給他準備些衣服。”說對著唐觀一喝到:“小師弟!還不醒來!!”
唐觀一自身意識很是奇妙,在聽完觀葉訓誡入門並插入香火之後,還是挺激動的。畢竟他也做好了此次若是進山沒有效果的話就打算去永州城學堂了,那就競爭太激烈了,各種天才估計不會少。而自己模模糊糊的就進入了蕩兵山,聽意思還是“觀”字輩的小師弟!可是還沒等有啥想法就看見觀葉拿出藥丸給自己喂了下去,自下肚開始,全身開始了刺痛。是從骨頭到肉體由內而外的刺痛,直到自己被泡進水裡,才感覺到稍微緩解,只是疼痛與麻癢開始精確了,可以精確的感到心、肝、脾等內髒的感覺,就這樣過了七八天。
等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想睜開眼,但是就是身體各處都不聽使喚,意識到是可以感覺到外面信息,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他“看見”父親、叔叔們回來了,也“聽見”小七添油加醋的告知著,也感覺到兄弟姐妹們一桶一桶的換著水,有一次比較熱,他還想說來著。後來感覺自己可以出屋門了,只是到這裡已經極限,剩下幾天在怎麽努力還是不行,他就放棄了。最後他想起自己骨頭斷了,想看一下傷勢,沒想到盡然能感覺到身體各處器官,只見骨頭已經愈合了,只是還能看見新長的痕跡。胸腔內的肋骨也是一樣,至於以前在破損邊緣的內髒還有些輕微傷,估計是個長期活。最後,他就迷失在了自身意識的探索過程中,直到聽見一聲大喝,渾身一陣,然後感覺身體又是自己身體了,可以動了。他抬起手擦了一下臉,然後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陣白光,導致他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他看見了觀葉站在自己身前。觀葉身後是父親、母親殷切的目光,最後還看見小七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看見自己看她,馬上咧嘴就笑了。小七旁邊叔叔家小四手裡還拎著個水桶,臉上滿是疲憊之情。
唐觀一一瞥之間,已經要開口說話:“爸、媽”只是剛說出兩個字就已經說不下去了,感覺喉嚨跟嘴有些不受控制。
觀葉看他這樣子,對他說:“小師弟,你需要適應一下才可,為兄可是下了大本了!你淬完體後有如新生,你等下自己走到收購點,好好適應一下身體,對你以後有幫助,到時候我有些話要交待你!”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了,直接沒了蹤影。
小七看著是一陣羨慕,對哥哥說:“觀葉師兄是個有活力的,哥哥你趕快過去,不然等下他又不知道怎麽折磨你了!”說完就開始給哥哥找衣服。
唐任金聽見小七的話,馬上訓她:“你怎麽說觀葉老板呢!小孩子你懂什麽!”說完又轉頭對唐觀一說:“你醒來就好!其他的先不說了,趕快去收購點要緊!”說完將小七跟妻子攆了出去,
開始給他擦拭身體跟穿衣服。 唐觀一其實想問問那些小夥伴怎麽樣了,這兩天只是感覺到父親他們去別人家陸續的送走了不少人,但是他還是想知道到底還有誰活下來了。只是現在還是有點不受控制,感覺嘴發瓢,只能便讓父親穿著衣服邊“嗚嗚啦啦”的說著,他父親是一句也沒聽懂。
唐觀一穿好衣服,站在那是一動不敢動!也不是不敢動,是沒感覺自己動了,但是腿還在原地,然後“趴”的一下,就倒了。他父親看後趕緊扶起,現在有些明白觀葉的話了。現在他都不敢撒手了,還趕緊喊:“他娘!好了,快過來!小四也快來!”他們聽完是抓緊推門而入。然後唐任金又說:“按觀葉老板說的,得適應身體,快過來扶小一走路!”
唐觀一“嗚嗚啦啦”的半天,總算能說出個一言半語了,只聽見模模糊糊說:“不……用……管……我……,我要……自……己……走過去!你……們都……去休息……吧!”
唐任金等人看著他執拗的樣子,隻好放棄,轉頭真去休息了,他們也是真累了!只有小七還有點不放心,不過也讓母親拉了出去。
唐觀一看眾人都出去了,開始緩慢的找控制腿的方法,並開始回憶自己醒之前是怎麽抬手擦臉的。記得當時什麽也沒想,只是聽見觀葉話後想睜開眼睛然後隨手就抬了起來……只是現在為什麽抬不起了?乾脆,不想這個,就複製醒前的那一刻,總能找到規律。然後意識開始審視自己身體,從內到外,又從外到內,竟然還能看見胃裡沒有啥東西,看到這裡,突然感覺到渴的不行,唐觀一是欣喜若狂,能感覺到了!繼續!!他就這樣一遍一遍的開始試!
過了有一個時辰,他是真渴的不行了!看著桌子上的水壺,更渴了!他不由的一陣唏噓:自己是剛開始修煉呀,可別成為第一個渴死的蕩兵山弟子!這麽想著,手臂竟然在無數次無用功之後抬了起來,這下他是真高興了,抓緊記住這種感覺,原來並不是不能動,是意識跟手臂配合上出了問題,不是快了就是慢了。想通此事,腳步竟然也向前邁了一步,又邁了一步!唐觀一是咧嘴一笑,然後拿起水壺喝了好大一口水!喝完之後,開始慢慢向屋外挪去,開門又直向大門外走去。這時還有功夫喊:“爸、媽!我出去了!”
等唐觀一走出大門後,一陣風吹過,此時他正要沿著三馬路向天一街走。被風一吹,突然感覺腿跟意識的配合還是有問題,就不然的右腿邁了一大步,然而,左腿確沒跟上來!又卡住了!但是他確沒有著急,正在回憶剛才風刮過的感覺,當時隻覺得一陣氣流飄過,有些意識還控制著部分肌肉配合這股氣流來著,然後就卡住了。然後他想:“觀葉師兄讓自己走過去是不是不只是走過去!當初他讓自己適應身體,應該還有別的目的!是要讓自己牢記這些氣流或者跟其他接觸的感覺麽?一定是這樣!看那天,他應該是對自己這個小師弟有著很大的期望的,所以,我一定要仔細感覺。”
第二天,唐任金兩口子起的比較早,已經準備抱柴做早飯了。唐任金先是去小一房間裡看了一下,發現是空的,他還在想是不是著師兄弟兩個看樣子談的挺好。想著打開了大門,然後愣了,他看見自己的大兒子正在路口,只不過是左腳抬著,好久沒有落下。他急匆匆的跑了過去,還沒等到跟前,小一轉頭笑著還有點興奮的對他說:“爹!我沒事!我大概找到竅門了!我不餓,就是有點渴,給我那些水來就可以!”唐任金聽完,到是放下了心,對他兒子說:“我這就去拿水,要是想吃啥了說一聲,不吃可不行!”
唐觀一趕緊說:“爹!我真不餓!要不等下餓了我喊你!”
唐任金聽完,就搖了搖頭,轉身去拿水去了。 到家跟小一母親一說,自是又是一片擔心。
唐觀一現在基本可以感覺到風的流動了,只是不知道規律,但是已經不影響他邁步了。但是他還是一遍一遍的試著,風大風小,就是無風時都不一樣。在喝了父親、母親送的水後,最後又被母親逼著吃了不少吃的,又開始了測試。
不是不覺,到了中午。他已經快走到天一街與三馬路的路口了,旁邊還蹲著小七,死死的盯著他的邁出的腳步。周圍更是圍滿了鄉鄰,指指點點。
觀葉還在會客室等著,按道理,小師弟應該早就過來了。可是到現在還沒來,難道小師弟資質魯鈍?正這麽想著,平治進了會客室,拱手對他說:“東家,你小師弟聽說是一晚上加半天才剛進了天一街,鄉鄰們議論紛紛的,您要不過去看看?”
觀葉聽後,並沒有起身,只是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後睜開眼一愣,說了句:“這小師弟!妖孽呀!他是不是想多了!”
此時,同樣在陸家大院裡,管家也感受到了這一幕,他直接定性:“這觀葉也太不著調了些,這不胡鬧麽!不過也好,唐家娃子,確實可以!”
這樣,唐觀一成了天一街上的一道風景,鄉鄰們從湊上來圍觀到逐漸漠視,只是路過他時偶爾來句:“喲!小一到這啦!快了!快了!”。
小七在盯了他哥哥的腳兩天后也沒了興趣,回家也不出來了,只是送水送飯時才過來。
就這樣過了七天,唐觀一還在天一街上,也不知從哪個小孩子嘴裡胡亂傳出:唐觀一是下馬鎮最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