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與老板加上聯系方式,與老板約好晚上學校見,拜托老板把釣竿與配套裝備一起帶過去。
四人走出門面,對未來的美好生活充滿了幻想。
“咱們要不要再牆上打幾個置物架擺魚竿啊?”許國章提議道。
“對對對,咱們還得搞個展示窗,就放在陽台門上面的牆上,咱們釣到魚的照片都能掛上面,多了沒處放的話就繞宿舍一圈。”周柏附和道。
“宿舍牆上不能打洞吧。”許願說到。
“嗯,得鋪一層牆紙然後用強力膠,釘子算了吧,畢業了還有別人住呢。”
“對了,願哥兒準備把他寫的字裱起來,要不也掛在牆上面吧,看,我感覺是我見過寫的最好的陋室銘了。”許國章掏出自己手機,把自己拍到的字翻出來。
“願哥兒,你這字真的可以唉,我以為老許是在說客套話呢,真寫的這麽好啊。”
“確實很好,平衡對稱,圓潤渾厚,願哥兒,你這字登堂了。”
“還行吧,寫了好多年了。”
“願哥兒能靠這字帖賺生活費呢,一成年就能夠自給自足,這才是男人啊。”
“哈哈,誇張了誇張了,書店到了,進去看看吧。”許願大步朝書店走去,三人跟在後面小聲商議著什麽。
許願走進書店,書店的人不多,相較於外面顯得相當安靜,只有收銀台後面一個年輕人搖動椅子的吱呀聲。
“你好,這裡有宣紙嗎?”
“裡面書架底下。”年輕人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好的,謝謝。”
“怎麽樣,願哥兒,有紙嗎。”
“有的,在裡面,我們進去看看吧。”
店內冷清幾人,大多在看牆上的字畫,許願徑直走到書架前,在一拐角處發現了自己需要的宣紙。
“這些都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這邊是熟宣,這邊是生宣,中間當然是半生。我寫的小篆用的是這個熟宣,給你爺爺寫的字我準備用半生。”
“現在宣紙都這麽便宜嘛?這麽厚一疊才50塊。”
“是啊,都是機器產的,那種手工產的厚宣差不多是四倍價格吧,還有特殊木材的就更貴了。”
“這願哥兒你虧了啊,我以為宣紙很貴呢,你寫一張都能賣500了,我才付50,再買些好一點紙吧。”
“也行啊,那就買上面這一種,不過買5張就行了,我給你們一人寫一張,平時我寫的就用底下就行了。”
許願抽出5張宣紙,又從下面三種各抽了半疊。
“嗯,差不多了,筆墨我都有。”
許願抱著幾疊紙走向前台。眼角瞟過一張字,挺熟悉的,正是自己之前寫過的一張七言絕句,賣了300,許願湊近一看掛價2000。轉頭環視一圈,發現了還有兩幅自己的字貼,不出意外的價格都是四位數。但是四位數在這家書店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因為其他的字畫都是五位數往上,都是一些小有名氣的書法家,畫家的作品,字帖上的印章可能讓字帖在某些時刻就能價格暴漲。
許願走到前台,對著搖椅上的青年小聲的說了一句
“路遙知馬力?”
年輕人聽了一愣,看著許願眼睛一轉回了一句:“歸鄉堂?”
許願微微點頭,笑到:“這麽看得起我的字,標價2000賣的出去嘛。”
“哈哈哈哈,真是你啊,賣的出去,我最近都想漲價了呢。”年輕人跳起來大笑道,
“上次你寫的那份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我送給我爸了,我爸可喜歡了,研究了好幾天呢。” “行的,喜歡就好,以後多合作,我叫許願。”
“我叫李金鬥。”
“願哥兒,這是你朋友嗎?”
“哦,是我的老主顧了,經常買我的字,我也是看到了牆上的字才發現的。”
“唉,你好,李金鬥,這家書店的老板,你們是來買紙的吧,這些紙都一般,等著。”
李金鬥跑進店後,不一會兒就抱著兩卷紙出來了。
“來,看看這張紙怎麽樣。”
許願捏起紙的一角,輕輕抖動,竟沒有紙張的聲音,迎著光看紙,紙竟隱隱有反光。
“願哥兒,這紙好吧,看起來像絲綢一樣。”縱然是許國章,周柏這樣不熟悉的人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寫寫看?”李金鬥提議道。
“可以嗎?”
“來,紙不就是用來寫的嗎,等一下,我來磨墨。”李金鬥拿來筆墨硯,細細研磨起來。
“來,試試。”
“願哥兒,寫一張試試。”
許願拿起筆,看了看店內,微微下蹲,寫下室雅蘭香四字,用的楷書,寫的端正大氣。
“好紙。”許願忍不住讚歎道。
“好字,好紙配好字,這紙才算的上不浪費了啊。”李金鬥回應道。
“老板,這紙怎麽賣的?”許國章上前問到。
“賣?這紙可買不來,這是從陸中老匠人家裡淘出來的上等好紙,擱幾百年前這樣的紙鑲上金絲就可以上貢了的,沒個兩年的功夫,這張紙可出不來。這紙不賣,隻送。”說完,李金鬥一刀割斷紙卷,遞了過來。“許願,收下這紙,交了我這個朋友。”
“這太貴重了,這紙拿去給任何一個大家都能讓他給你寫張千字言了,給我太浪費了。”
“不浪費,我從小到大都沒從我爸那裡看到過好臉色,你那張字讓他誇了我幾句,我承你的情。這卷紙放你那裡要比在我這裡吃灰強的多。”
“收下吧,願哥兒。”徐心余在後面小聲說道。
“給你。”李金鬥把紙塞進許願懷裡。“好紙白送,這普通的可就要明算帳了。”
“好說,好說,該是多少就多少。”周柏說到,“願哥兒,付錢是老許的事,咱們先出去。”周柏搭著許願的肩膀走了出去。
“這老板挺有意思的,大方的很,這紙說送就送了。”
“是啊,這紙可真不是花錢就能買來的啊。”
“願哥兒,別有負擔,這人看起來挺有錢的,應該是真想和你交朋友。”
“這李金鬥名氣不大,他爸爸可很有名啊。”徐心余走過來說到,“他爸爸應該是永生地產的董事長,也是創始人。咱們大學城就是他家承包建的,這JA區差不多也有一半是他家承包的。”
“乖乖,這麽有錢,那這位太子爺怎窩在這裡。”
“聽說是這位自己不願意接觸生意,在這裡開店應該是為了躲清靜吧。”
“可以啊,老余,這你也知道,你家看起來也不簡單啊。”
“永生地產的好幾個小區暴雷爛尾了,他爸上了新聞,一些狗仔報的小道消息,我偶然間看到的。”
“我去,那你還讓許願收那卷紙。”
“他爸的問題,這位公子哥自打高中畢業就遠離家族生意了,風評還不錯的,不然那些狗仔哪會放過這裡。”
“這倒也是,願哥兒,多認識個人多條路,不虧的。老許怎還沒出來,付個錢這麽久?”
“來了,來了。”許國章憨憨的笑著跑來,手裡拿著一個盒子,塞到許願手裡。“打開看看。”
許願打開盒子,裡面是剛才用的筆與墨。
“我們三個商議著,讓你一人給我們寫一副字,但是這紙太便宜了,你太虧了。我們看剛才用的紙挺好,想來筆與墨肯定也不差,買過來,都是我們兄弟的心意,你收了紙,這筆墨也收下吧。”徐心余收到。
“花了多少錢啊?這真不用的,我現在用的這套很好用的,寫字這件事真的不費事。”
“收下吧,願哥兒,雖然才認識半個月,你都扛我們回去兩次了,我多重我心裡清楚。情誼我們也都知道,但是我們堅決不佔你便宜。你的字在裡邊掛價2000,在兄弟心裡面無價,好筆好墨配英雄。收下吧。”
“就是,就是,收下吧。”
許願看著手裡的筆墨紙,久久無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從小到大收到禮物的次數寥寥無幾,以前的那兩對叔叔阿姨為了讓自己改口,孤兒院的院長為了讓自己答應被收養。後來出現一對老夫妻送禮卻什麽都不要,現在又多出這三個人。
“嘿嘿,我還想買那個硯來著, 結果李金鬥說是宋朝的不賣,可惜了。”許國章笑著說道。
“我要是有錢人我就直接送我願哥了,送東西不得送一套啊。”周柏回到。
“你倒是大氣,我看你上次吃魚都沒給願哥兒留一筷子呢。”
“哈哈哈。”眾人一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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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恆與德妙在校園裡逛了一下午,一無所獲,手指的波動越來越小。
“怎麽又指向那邊去了。”德恆感覺到手指波動的方向又好像指向當初那家書店,眉頭擰了起來。手指的波動自打進了學校就開始不斷減弱,這地方難道也會有什麽陣法不成?“紅塵蔽日,做什麽都不利索。”德恆罕見的抱怨了一句。
“阿彌陀佛,師兄息怒啊。”德妙趕緊說道,“這天都快黑了,我們要不先回住處吧,走回去還得4個小時呢。”
“唉,走吧。”德恆無可奈何帶德妙走出校門。走著走著,手指的波動竟又開始增大。
德恆站在校門前,看向校內,權衡一番說出一個字,
“進。”
“站住,校外人員,這邊登記一下。”
“好。”
德恆拉著德妙再次走進了保安廳。德妙目光一瞟,看到早上那4人組又進了學校,有說有笑。
“唉,真好啊。”德妙歎了一口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