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向後倒飛過去,已經失去了知覺,護身符發動讓許願輕輕的落在地上。無覺有能衝了過來,抱起許願,無覺摸了摸許願脈搏,感受了許願的氣息。許願身體並無大礙,只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症狀應該是驚嚇過度導致的。卦盤依舊被許願拿在手中,那道雷罰擊中了卦盤的背面留下了一道焦黑的印子,然而此時卦盤依舊嘩嘩作響猛然停下,卦象依舊是大凶。
天上的雲層依然沒有散去,雲層翻滾間恐怖的波動散出,眼看又有雷罰就要落下。無覺咬破手指,脫下許願的衣服,讓有能扶正許願,在許願前胸,後背畫上禁字符。然後將許願左手的手鏈上的圓罐蓋子取下,滴了一滴血進去,再將蓋子蓋好。許願身上散出淡淡金光,雲層波動慢慢平複下去,但是卻遲遲沒有散去。這時,無覺看到許願右手上的手鏈似是想起了什麽:
‘回去收拾行李,我們等下就走。’無覺拿起電話打給了有明。
‘有明,告訴老祖們,出事了,許願被雷罰盯上了,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無覺,背起許願,拉上有能,行靜符發動,就往山上趕回去,半路上遇到一輛飛馳過來的警車,警車接上了三人,再次飛馳而去。天上雲層漸漸散去,圓月當空,然而一朵雲始終懸在警車上空。
‘道長,坐穩點,一個半小時就能到。’
‘老李,麻煩你了。’
‘哪裡的話,這麽多年麻煩你多少次了。’
警車很快就停在了三清山山腳,申屠英等候多時,抱出許願,轉身向山上奔去,聲如奔雷,跑得飛快,無覺拉著有能跟在後面,轉眼就衝進了三清觀。
三清觀內院,此時站滿了人,院中的香爐已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陰陽圓盤,許願被放在圓盤之上,周圍除了卦師叔,無為,有覺,無覺,申屠英,有能,伴暗外,還有八位老人。幾個老人將許願圍在中間,細細觀察,身後無覺實在按捺不住,問道。
‘師傅,師叔師伯們,願兒還好嗎,為何還不醒來?'
'他被雷罰擊中了’
‘卦盤不是擋住了嗎?’
‘沒擋住,只是擋住了部分,這娃當時就該灰飛煙滅的,是他右手那手鏈救了他。’
‘這手鏈得自許家觀,上有一小節觀下的地脈。’
‘不是那地脈,那地脈只是供應靈力,是那枚銅錢,我在古籍上見過,篡命銅錢,將人的命格封入這枚銅錢,帶上去後,危機關頭可替死一次。若不是有這地脈銅錢無用,你可以問問給出這手鏈的人了。’
無覺正欲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卻被叫住。
‘先不急,這娃只要在山上就無事。無覺,有些問題我們需要知道答案。’
‘你可知道這娃在修飛升之道。’
‘知道,但是自從將願兒接回來,他便再也沒有修過飛升。’申屠英斬釘截鐵的說。
“飛升之道與修魂之道類似,若踏上正規,每日只需冥想,內視。”
“那也不可能,這娃每日我看著睡,看著起,哪有時間冥想,內視。”
“你伸手過來。”無覺將手伸過去,一位師叔拉起無覺與許願。“不要抵擋,隨我心意。”
無覺隻覺得心思停了一頓,然後便發現自己憑空而立,眼前有一發光的圓點,正欲上手觸摸,就回到了原地。
“那是元嬰?”無覺顫抖著問到。
“不錯,那就是雷罰要殺的東西。
過不了多久,圓點化嬰,元嬰再破身而出,這娃就要飛升了。” “這怎麽可能呢,現在怎麽還會有人修出元嬰,哪來的靈力,又怎麽會是這麽個小娃呢?”
“打吧,問問清楚。”
無覺撥通玄德的電話。
“無覺道友,恭候多時。”
“願兒被雷罰盯上了,你知道些什麽。”
“無覺道友可還記得那封信?”
“記得,打開了,上面只有一個地址,出海市。”
“無覺道友可知道這雷罰罰的是什麽?”
“違反天道之物。”
“那雷罰此刻為何不罰?”
“我們布下了期天大陣。”
“無覺道友,這期天大陣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難道要讓許願一輩子都呆在陣中?”
“你有話快說,我沒有心情與你廢話。”
“這飛升之道是無明道友畢生追求之道,當初無明道友領著許願踏上這條路便已算好,若有雷罰,便要讓這許願去那紅塵煉心,滾滾紅塵正是那遮蔽天道的最佳屏障。”
“若是知道有此日情景,當初為何要讓願兒踏上這條道,無明與願兒到底是什麽關系。你真當老道我是泥捏的菩薩掀不翻你許家觀嘛?”
“無覺道友,當初無明領許願回觀之時許願便已踏上這條路了。其中曲折,無明並未告知,只是交於我那枚銅錢,我贈予許願那截地脈乃是我與許願的交情並無其他。一切的事情還得等無明歸來才可知道啊。”
“我幾日後便會登門拜訪,到時我們好好說道說道。”
“貧道恭候大駕。”
無覺掛斷電話,久久無言,空中一朵雲仍未散去,似是在等待什麽。
“紅塵煉心,倒是個辦法,讓這紅塵洗去這娃一身道行可行倒是可行。可如何引紅塵入心還需注意許多,不可太快,急了便會陷入紅塵,迷了本心,恍惚一輩子。”
“我們陪許願一起去。”申屠英站出來。
“不可,你倆修道已久,氣息太深,天道會一直注意著你們。必須尋得一普通人家,扶養長大。你們若是在意這娃便離他遠點,偶爾看看就行,切記不可干涉過深。”
“那願兒若是自己還偷偷練呢。”
“過幾日,我送願兒的見面禮便成了,是一封魂針,乃卦師叔偶然所得,交於我祭煉,這枚封魂針可封住願兒的記憶,只是除卻正常舉止,其他人與事的記憶都會被一起封住。”
“師傅,為何這一切就像算計好的一樣?”
“不知啊,當初初見願兒,我便看出這娃兒身上牽扯頗深,但卻被遮掩天機無法算出。今日之事,怕只是一個開始,無覺,你若執意追查此事,亦要自當小心。”
幾位老人離去,院子裡面只剩下無為、無覺、申屠英。
‘師傅,那願兒何時才能醒來。’
‘快了, 你看。’無為大袖一揮,陰陽圓盤上陰陽轉動,一道身影顯露出來,站在許願身旁。
無為雙手一指,指尖靈光慢慢射入身影眉間。
‘這是。’無覺看身影面龐陌生,身影之上有一蛇影慢慢蠕動,甚是親密。
‘拜見道長,道長讓我的屍骨重見天日,得以安息,無以為報。’這身影竟是史志偉。
原來這史志偉與史有才一起返鄉後,不知從何處得到一本養蛇之書,養出的蛇竟漸漸開始通人性,平時史志偉除了照顧老人全身心便放在了這養蛇上。後來突逢變故,臨死之前看史有才還欲殺害自己養的蛇便怨念頗深。時間久了便生了祟,那逃走的蛇每日與那祟一起沾了祟氣變成了妖物,每日以林子裡面的動物為食慢慢長大,再後來就是無覺斬妖除魔的事了。
‘道長了我心願,我願救這娃兒。’無覺聽了不解,望向師傅。
‘這娃被雷罰劈中,罰去了一陰魂,此刻魂魄不全,史志偉的怨念生祟便是死後留下了這陰魂,雷劈掉了祟,你淨化了剩下的怨念,這陰魂跟著你們回來了。’
‘這不同人的陰魂也可互補嗎?’
‘可以,陰魂是死後之魂,負責平衡陰陽,史志偉自願救許願,消去記憶後便可補回許願的陰魂。’
無覺申屠英向史志偉行了一道稽,久久未起身。史志偉身上蛇影朝無覺張嘴嘶吼,吐出信子,史志偉拍拍蛇頭,閉上眼睛化入一道靈光衝入許願額頭。無為再次轉動陰陽圓盤,陰陽歸位。
‘等一會吧,他就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