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名叫榮生丹的丹方,可以助化靈期修士增進修為。而且這丹方經過林家歷代修士參研修改,拿到手就可以用了。不像那些古丹方一樣,需要自行參悟,或者尋找早已絕跡的珍稀靈藥。”
溫曉生不假思索地說道。
“榮生丹?此丹之名的確從未聽說過,不過既然是那位林道友族中秘傳,名聲不顯也不足為奇。”
吳明一番思索,沉吟著說道,他心中很快有了決斷。
“既然如此,師弟我不得不去走一遭了。既然丹方藏在煉丹爐裡,師兄可知,該如何找那丹爐嗎?”
秦家身為一個勢力龐大的世家,青魚山中肯定族人修行煉丹術。
煉丹爐又是每一個丹師必須用的法寶,可以想見,要在秦家找到藏著丹方的那一件丹爐,肯定不是容易的事。
家族傳承之寶往往被施下了秘法,如果有獨特法訣,或者同族血脈在身,就能感應到法寶所在。
但是這些血脈秘法,也是可以化解的,煉丹爐落入秦家手中如此多年,其中烙印可能已經被煉化乾淨了。
如果這樣的話,就只能靠吳明自身之力,去仔細尋覓了。
溫曉生緩緩搖頭,道:“我雖然知道林道友的洞府所在,但是那裡距離山門太遠,現在去找他也來不及。”
吳明一聽此話,也不禁眉頭稍蹙,大感為難起來了。
“敢問師兄,那丹爐是何等品階?有多少重禁製?適合煉製哪種丹藥?”
他擰眉沉思片刻之後,忽然連問了幾件事,讓溫曉生也是一怔。
“是中品靈器,四十九重禁製,其余的為兄也不知道。”
溫曉生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他雖然是散修出身,但是並不像許多散修那樣,為了些許修道外物就不擇手段,與人時常拚殺爭鬥。
反而因為缺少靈藥洞府,讓他養成了秉直心性,能耐得住清修之苦,一心磨煉法力。
“師弟你問這些,莫非有頭緒了?”
“中品靈器的煉丹爐,在哪裡都是難得的至寶,秦家的煉丹師只要用過此爐,就一定有跡可循。”
吳明頷首笑道。
煉丹爐、煉器爐與隱匿潛形的法寶一樣,都十分少見,而且極其珍貴。
這樣的寶物在秦家肯定會被嚴加看管,不是誰都能使用的,同理而言,只要用過此丹爐的族人,肯定會牢牢記住。
只要捉來幾個煉丹師,好生逼問一番,想必就能得到線索了。
“此言有理。”
溫曉生能被柳紅煙收為弟子,悟性自然不會差了,經過吳明一說,立刻醒悟了過來,不禁連連點頭。
“師兄能不能向長老告假?你我同去的話,此事就更有把握了!”
吳明已經有了幾分成算,但是還是想找一個幫手。
而溫曉生修為高深,又是同門師兄,可謂在合適不過了。
溫曉生苦笑搖頭,歎息一聲,道:“天書閣重地,不比其他殿閣,豈能說走就走?”
吳明深以為然,也就不勉強了,又言說幾句,就揮袖收了法袍,告辭離去。
不過走之前,他還取走了許多記載有各種奇禽異獸的典籍。
如金鍾殿那樣的冷清地方,汪紫靈在那裡值守時可以與人幽會,都不怕被發現。
而天書閣值守弟子,連告假都不可能。
吳明正要一步踏出天書閣時,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溫師兄最近有見到汪師妹嗎?”
見溫曉生搖頭,
他心中不禁大感奇怪。 汪紫靈與溫曉生的婚約已成廢紙,當初他拿捏的把柄就無用了,此女與秦家弟子大可以結為永好,為何不來討要石碑?
金鍾殿。
殿後有一座庭院,院中假山嶙峋,流水淙淙,一旁涼亭中,被層層紗帳圍堆起來,看不到亭中之人。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之聲戛然而止,一條雪藕白玉似的手臂忽然伸出,五指大張一把抓住紗帳,隨即猛地扯落下去。
只聽一人口中喘息不止,疲累不堪,問道:“汪師妹,苦了我也。”
汪紫靈則雙頰暈紅,滿臉的饜足之態,身上淡紫薄紗襤褸破碎,她趺坐在旁,竟然雙手捏訣,還不忘修行。
她睜開水盈盈的美眸,輕聲調笑道:“秦師兄你總說,《紫心大法》真元渾厚,可我怎麽覺得不大經用呢?”
“難道你洞府裡那些女弟子,比我還要貌美,讓你沉醉修煉,用功過勤,耗費太多心力了?”
“什麽女弟子?”
那秦師兄剛才緩了口氣,隻覺渾身虛怯乏力,真元虧空,一聽此話如遭蛇噬,滿臉驚駭地就要翻身而起。
可他就覺手臂一軟,竟然又倒了下去,動彈不得。
目光轉向一旁的黃銅香爐,正冒出嫋嫋香煙,他雙目猛然瞪大。
“纏絲香,焚心爐。”
纏絲香本是床笫之上,用來怡情取樂之物。
但是放在焚心爐中燃起,兩者一合就有迷心亂志之效,讓人神魂離散,元氣四溢而毫無察覺。
“呵呵。”
汪紫靈掩唇嬌笑一聲,俯下身來,柔如脂玉,跌宕起伏的白膩身軀,就緊緊貼在秦師兄胸前。
“我費了許多手腳,把那些女弟子送到你床榻上,就是想讓你修煉采補之術,盡快增進修為,這樣我凝結金丹時,才能取你一身陽氣來用。”
汪紫靈玉手向上一揮,落下的紗帳忽地飛起,將亭中大好景致遮蔽起來。
“誰知你秦家鬧出這些事,左右你也難逃一死,我知道你垂涎我許久,就讓你了卻夙願好了。”
亭中歡聲又起。
汪紫靈百忙之中,又抽空說道:“師尊雖然不禁門下修行采補之術,但是與你的事傳揚出去,我就不好對別人下手了。
要不然的話,我又怎麽會把那功法給吳師兄。”
紫竹山。
吳明剛一落下身形,就見遠處飛來一道青光,其勢迅快無比,隻一閃動間,就到了近前。
他伸手捉來,竟然是一枚三寸長的金色小劍,劍上掛著一封書信,一隻小巧錦囊。
“這竟然是柳師姐的書信?”
吳明輕咦一聲,神識一掃,頃刻間信中之言已經看遍,將錦囊收進袖中,那小劍一聲嘯鳴,衝天而起飛去不見。
信中有言,他既然進入二轉境,也該歷練一番,秦家那裡大可一去。
此外,還給了他一枚雷珠,做為護身保命之用。
他快步進了洞府之內,揮袖合攏禁製。
拿出那錦囊來往下一倒,落下一粒指頭大小,輕飄飄的灰色圓珠。
吳明伸出兩指捏住,此珠看去很不起眼,入手輕盈,靈光晦澀,也沒有多少靈氣。
要不是看過了書信,他或許真會把這雷珠當成尋常之物。
這可是元嬰修士親手祭煉的屍煞陰雷珠,隻此一枚,就能輕而易舉地擊殺百丈之內的金丹修士。
凡是雷珠之類的特殊法器,無不是威力絕倫,但是煉製起來並不容易,往往需要采集天雷、陰煞、火瘴等諸多寶材才能煉成。
這一枚雷珠就算到了金丹修士手中,也能當做底牌來用。
吳明神色鄭重地將雷珠收好,此物是他去往青魚山最大的依仗,危急時就要以此保命了。
但是也不能疏忽大意,雖然雷珠可以滅殺金丹修士,但是他自身才力道二轉修為,與金丹修士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雷珠雖好,也要打中對手才能建功,到底還是要靠自身的。
秦家可是有金丹修士的,就算合歡宗殺上門去,其等也不可能坐視家族覆滅,肯定是要鬥上一場。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趁亂潛入青魚山,找幾個煉丹師逼問那丹爐下落,找到後就抽身退走。
如果事出預料之外,無非就是憑借諸多法寶、法術,已經一副強硬肉身,與人鬥法罷了。
吳明心中計定,揮袖一抖,白光中落下許多竹簡、書冊。
他拿起一卷竹簡,仔細翻看起來。
這些典籍中記載了各類妖獸的圖譜,想必能找到四角吞金獸和那頭金背巨龜的來歷。
還有那頭化為灰燼的猿身蝠翼的妖物,恐怕來頭更大。
大戰之前,要盡可能的增強自身手段,吳明既有遁影法袍與鎖魂鏈,還有屍煞陰雷珠,鬥法手段已經不缺。
如果能把那四角吞金獸收為靈獸,必定是一大助力。
至於那頭金背巨龜,既然已經知道那孽畜是門中弟子豢養的,自然不能再讓它出去露面。
如果不能為己所用,那就索性一劍斬了,不論煉丹還是煉器都可以。
半個時辰之後。
吳明手中捧著一本書冊,趺坐榻上,雙眉緊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只聽他一邊盯著書冊上的一幅圖形,一邊低聲自語道:“羽猙,可以踏風乘雲,飛渡九天。”
書冊上所畫妖獸身影,與洞府裡鎖著的四角吞金獸,竟然是一般模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