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孟卓拒絕了劉弼的宴請,反倒要在陳留宴請劉弼,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大家心中都很清楚。
與張孟卓的邀請一起到的,還有曹操的一封書信,信中的內容言明張孟卓近日身體不適,不便出行,希望劉弼能多擔待一些,另外曹操可以保證劉弼在陳留的安全問題。
劉弼能在身體尚未發育完全的時候孤身一人獨闖敵陣且未被傷及分毫,又豈會在意張孟卓對自己有沒有什麽想法?
再說了,自己本來就是找事的。
在雍丘還是在陳留,對劉弼來說都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雍丘距離陳留僅僅只有五六十裡的距離,周圍地勢平坦,即便是靠著雙腳,一日間也能輕松抵達。
劉弼走的是雍丘與陳留之間的主路,因為雍丘的物價便宜,且不限制購買人的身份。
所以很多其他地方的百姓都更願意前往雍丘購買商品,哪怕距離遠一些,但能省些錢才是最重要的。
路上不少各色各樣的行人,倒也為枯燥的行程增添了一絲景色。
走著走著,道路上的人流越來越多,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一會兒之後,隊伍便徹底的停了下來。
坐在馬上的劉弼與典韋二人能夠看到前方一群人正圍在一起爭吵著什麽,周圍盡是看熱鬧的百姓堵住了道路。
劉弼對雍丘的控制力是超乎想象的,他甚至能在雍丘制定自己的規矩並讓所有人都自覺遵守。
就算是正經的縣令也不可能做的如此完美,而劉弼則是靠著手下的商隊護衛做到的。
說是護衛,其實也就是軍隊,典韋平日裡除了負責訓練以外,還要負責維持縣內的治安,所有違法亂紀的事情,都由典韋來負責處置。
自己的職責范圍內出了差錯,典韋臉色一黑,有些著急道。
“主公,此事是我的問題,我先去把事情解決了,等從陳留回來以後甘願受罰!”
劉弼眼睛微眯。
“惡來勿急,雍丘的規矩早已人盡皆知,就算他們都是外面第一次來的,周圍這麽多百姓總不該也都是外面第一次來的吧?看見那邊了嗎?勸都勸不住,寧可拚著被咱們處罰也要佔著主路當眾互毆,你說他們倆得有多大的仇?”
典韋忽然一愣,旋即警惕的看著前方的狀況。
“主公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是有意而為之的?”
劉弼點了點頭。
“試一試就知道了,離開主路,咱們走田中繞路過去!”
典韋茫然一驚,連忙勸阻。
“主公不可,仲德最新定下的規矩,肆意破壞踐踏農田者,毀壞他人財物者,一律重罰!前日我才重罰了一個傳送公務抄近路踐踏農田的手下,現在都還沒下地呢,咱們現在只是懷疑就去踐踏農田,這事兒若是被仲德知道了,恐怕有些不太好辦了呀!”
劉弼一拍腦門,自己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踐踏農田固然惡劣,但規模不大的話還不至於入刑。
但這是在漢代,若是不用強硬的律法規矩去約束的話,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都能給你乾出來。
不讓他們吵架,鬥毆可能還會有人抱怨,但保護農田和財物,絕對是沒人反對的。
不過看著光禿禿的田地,劉弼卻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兒。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這寒冬臘月的,田中哪來的農作物?這事兒回去我跟仲德說一說,你也……”
劉弼一句話還沒說完,
前方不遠處正在爭吵的兩人卻忽然發了瘋死的扭打在了一起。 周圍倒是還有路過的百姓在勸解,可這種勸解根本就是無力的,戰場反倒隨著兩人的扭打越來越偏離了事發地。
劉弼眉頭微皺,當即朝著左手邊拉了下韁繩,胯下戰馬聽話的朝著左邊奔去,三兩步便離開了主路奔向農田。
“跟我來!”
典韋看了看那兩個正在打架的兩人,一臉懵逼。
“主公,就他們兩個我一腳一個就解決了,簡直就跟欺負小娃娃似的容易……”
劉弼呵呵一笑。
“收拾他們兩個固然容易,但誰知道百姓中還藏了多少人?咱們若是貿然衝過去,定會有無辜百姓遭受牽連,現在你再回頭看看,這不就全都出來了嗎?”
典韋一臉疑惑的回頭看去,旋即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
原本圍著看熱鬧勸架的百姓瞬間四散逃竄,場面亂作一團。
同時也有二十多人將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兵器直接拿了出來,迅速的朝著劉弼與典韋二人追來。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引誘咱們靠近,然後趁著咱們不注意來偷襲,看來我還是高估了張孟卓的膽量了啊!”
典韋臉色一片鐵青,有戰馬不一定在任何時候都佔據優勢,人多,速度完全停下來的時候,戰馬就沒有任何的優勢,反倒因為目標明顯而不好防守。
得虧剛才劉弼謹慎,看出了點貓膩,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一想到這裡,典韋整個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
“那張孟卓真是該死,主公先待我解決面前這區區毛賊,再回去帶著部隊直接踏平陳留城,吾定要將那張孟卓掛在城頭活活吊死……”
典韋憤怒的抽出腰間的大寶劍,朝著對面便衝了過去。
劉弼正好想親自試一下武力值滿值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結果自己還沒開口呢就眼睜睜的看著已經衝出去的典韋,劉弼一臉無奈的笑了笑。
一邊朝著身前百步遠的賊寇衝去,一邊從胯下戰馬兩側取出兩節鐵棍,兩端各自帶著一個鋒利的槍頭,就跟縮小版的長槍似的。
鐵棍可以組裝成一節三米長的長槍,不過此時劉弼也懶的去組裝了,直接雙手各持一節便衝了上去。
劉弼的馬術並不算好,但架不住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肌肉,任憑戰馬疾馳,劉弼依舊絲毫不動,兩條大腿緊緊的夾著馬肚,愣是將戰馬都夾的嗷嗷叫,眨眼間的功夫便超過了早先衝出去的典韋。
疾馳的戰馬再加上劉弼那魁梧的身軀,瞬間嚇的對方渾身直哆嗦,就連反應都慢了半拍。
劉弼雙手向後高舉鐵棍,朝著兩邊的敵人便狠狠的砸了下去。
戰馬的衝擊力,再帶上劉弼毫無保留的出手,耳邊瞬間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兩具身體更是一左一右的倒飛了出去,從口中噴灑出的鮮血都沒能趕上劉弼移動的速度。
巨大的視覺效果瞬間將其余人給嚇傻在了那裡,劉弼迅速的收回鐵棍,胯下戰馬便直接正面撞飛一名敵人。
一個照面的功夫對面便損失三人,接下來劉弼宛若砍瓜切菜一般,每次揮舞出手中的鐵棍,都會有人重重的倒飛出去。
隨著典韋的加入,余下的人便有些不想打了,這哪裡是什麽截殺啊?分明就是來送人頭的!
將最後一名逃跑的敵人追殺之後,典韋朝著對方的屍體重重的吐了口唾沫。
“呸!就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學人來埋伏?主公,咱們回去點兵吧,他張孟卓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