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
曹操那叫一個眼紅啊,如果眼神可以偷東西的話,曹操恨不能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弄到自己手下。
從劉弼那裡回來之後,曹操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的訓練自己麾下的士卒。
他覺得劉弼說的很有道理,連盤踞在陳留多年的張孟卓麾下的兵士戰鬥力都很一般,更不要說那些其他新上任的諸侯了。
董卓麾下不論是他直屬的涼州兵,還是新收攏的何進、何苗兄弟部下,那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天下諸侯現在是空有討賊的膽氣,卻沒有真正討賊的實力。
作為好友,曹操也曾勸說過張孟卓要重視練兵,免得到了戰場上被打的到處亂躥。
可現在張孟卓被劉弼給搞的焦頭爛額的,根本就聽不進去曹操的勸說。
盡管曹操也同樣損失慘重,但是他比張孟卓還多保持了一絲絲的理智,不像是張孟卓,練兵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就是拚著啥也不乾,也要狠狠的惡心一把劉弼,他要讓劉弼的名聲掃地,要讓劉弼再也收不到任何的禮金。
“你說他劉弼要設宴招待我?”
張邈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人,重重的哼了一聲,猛一拍桌子,氣呼呼道:
“不去,本太守打到了他的痛處他才知道怕了?他以為他是誰?他說戰就戰,他說和就和?”
曹操瞥了眼張孟卓,暗暗的歎了口氣。
“孟卓兄,操覺得你最好能去赴宴!”
張邈冷哼一聲,極度不滿的看著曹操。
“我堂堂陳留太守難道不要面子的嗎?我若是去了,以後還如何服眾?”
甄方的那三百匹戰馬正是被張邈給劫走了,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可是把曹操給羨慕壞了。
本以為憑借著兩人的關系,曹操能從張孟卓手中拿到百十匹戰馬的,結果沒想到張孟卓根本就不接腔,甚至都不帶承認自己劫走了三百匹戰馬這件事情。
這兩天陳留郡內到處都在傳劉弼購買的三百匹戰馬被賊寇劫走的消息。
劉弼甚至放出話來,不管是誰,五日之內不把戰馬歸還,他定要親自摔兵去討要。
也幸虧張孟卓沒有答應,若是戰馬真的到了曹操手中,那他是還還是不還?
曹操很清楚,劉弼這話就是說給張孟卓聽的。
郡內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但是現在曹操人微言輕,因為劉弼太給自己面子這件事讓張孟卓很沒面子,所以這些天來張孟卓也很不給曹操面子,曹操也只能很沒面子的自己待在軍營中,去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僅剩的面子。
這次曹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寄人籬下的痛苦,他甚至開始羨慕起了劉弼。
“會盟在即,孟卓兄當以大局為重,拒絕劉武德的宴請固然容易,可是再往後呢?如果操是劉武德話,定會在前線交戰之際直接攻佔整個陳留郡,就算沒有名份又當如何?天下動蕩,朝廷威嚴正在飛速消散,他劉武德既然能在沒有名份的情況下佔據雍丘那麽多年,為什麽就佔據不了整個陳留呢?
況且劉武德早些日子就在外散布傳言,兗州刺史劉岱那邊亦無回絕,難道孟卓兄還看不出劉岱的用意嗎?還是說孟卓兄覺得以劉弼的實力不足以佔據整個陳留?亦或者孟卓兄覺得他劉武德沒有這個膽量?”
張邈忽然滿臉猶豫與糾結。
“這……這可是會引起天下共憤的事情啊……”
曹操呵呵一笑。
“宦官之亂,
董賊之亂,哪個沒有引起共憤?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奪取陳留跟那些事情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就算有人不滿劉武德強取陳留,上面還有劉岱照應著呢,誰又會為了你張孟卓而去得罪劉岱呢?劉岱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巴不得能多出幾個劉武德這樣的人來幫他呢! 況且別忘了,劉岱與劉武德都是漢室宗親,兩人又同出齊王之後,親上加親,就算真的有人願意為你來得罪劉岱,可荊州刺史劉表呢?益州刺史劉焉呢?幽州刺史劉虞呢?
天下十三州,漢室宗親獨霸五州,就算明知道他們不可能聯合起來,孟卓兄也不能去冒這個風險,因為你賭不起!再說早些年也的確是孟卓兄的不是,你若是不想舉薦劉武德,就不應該收下他的禮金。
雖然他拒絕了孟卓兄的和解,但操與劉武德接觸過兩次,此人雖略有不講道理,但大是大非還是分的很清楚的,孟卓何不借用這次機會與劉武德化乾戈為玉帛?劉武德的實力孟卓兄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能將其納入帳下,那這次孟卓兄的話語權將會如何?”
張邈強硬的底氣僅僅隻存在了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就徹底的消散了,一半是因為底氣本身就不足,另一半是被曹操的話給擊碎了。
雖然他說著這是會引起天下共憤的事情,但是他心中比誰都清楚,就因為自己失信與他,他就霸佔了雍丘這麽久,所以強取陳留這種事情他劉武德真的乾的出來。
而且劉武德也有實力乾出來,他手下的兵力可不比張邈這個太守的兵力少,而且戰鬥力更強。
就算曹操不勸,張邈現在也沒有選擇了,他已經被劉弼給逼上了絕路。
而曹操之所以勸說張邈,還是因為不想看著張邈與劉弼之間大動乾戈。
最起碼不要在討伐董卓期間大動乾戈,不然一旦後方失守,前線大軍的糧草必然會被中斷。
曹操現在屬於張邈麾下,他的糧草自然也是陳留郡來出的,那這仗還怎麽打?他曹操的政治資本還怎麽撈?
劉弼這些年雖然也做了不少惡霸事情,但是在曹操看來,劉弼還是個很明事理的人,也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反正曹操接觸的這兩次裡面,他是沒覺得劉弼哪一點不好接觸的。
張邈最終還是沒能抗住身上的壓力,在曹操面前嘴硬了一會兒之後,不得不改變了態度。
“赴宴可以,不過大戰在即,我走不開,就讓劉弼來陳留赴宴吧,本太守親自設宴招待他!”
曹操蔑視的一笑,暗道膽小如鼠。
“他邀請,他赴宴,年輕人年輕氣盛,凡事都喜歡講究個面子,孟卓兄這麽做,恐會讓他失了面子啊!再說這也不符合常理……”
張邈搖了搖頭。
“什麽常理不常理的,他要面子,我要命,雍丘早已被劉弼控制的死死的,我不能去!”
曹操眉頭微皺道。
“劉武德他不是那種人,我可以保證,也可以陪著孟卓兄一起赴宴!”
張邈呵呵一笑,一臉不以為意的看著曹操,似乎是在說你還是太年輕了!
“他是什麽人我比你更清楚,台階我給了,來不來是他的事情,大不了這兵我不出了,我就在陳留等著他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