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不是……”
老鬼看著媳婦懷裡的兒子,真想扔出去他。
真坑爹啊!
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扔出去。
“老鬼,當初我收留你的時候,你可跟我承諾,要跟我好好過日子的,這些年你都為我守身如玉,怎麽?現在老娘還沒老呢,你就經不起騷狐狸挑逗了?”
說著,劉翠蘭抓了一把鐵鍬就往外走。
“老娘讓她趁我不在,就來放風箏!”
老鬼嚇的都忘了瘸腿了,跑出去一把抱住怒發衝冠的媳婦。
“我的姑奶奶,你可別衝動,人家鄭大梅是來贖金鐲子的,可別聽小孩子瞎說。”
劉翠蘭也不想因為這事鬧的滿城風雨的,她轉身看向那白了臉的俊美的男人。
“別往上翻眼睛!”
嚇的老鬼眼神飄忽不定的看向媳婦。
“劉翠蘭上午找了幾個人上山給人家修墳頭,大家夥都來求我,讓我跟他們去,鄭大梅也承諾給我三十文,我就想媳婦累死累活的養家糊口,我一個堂堂大老爺們,也能幫家掙點銀錢,養兒子和媳婦……”
被老鬼這樣一解釋,劉翠蘭還挺高興,只是…
她轉頭看向兒子。
“童言無忌,我信兒子的,鄭大梅那狐狸精早就對你有意思,我就不相信你們沒做點什麽?!”
老鬼捂臉,坑爹的娃讓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就是來送銀錢取走金鐲子的,還給我們一壇子女兒紅,大家都上我們家分的酒。”
說著,老鬼懷裡掏出銀子,又將那壇子女兒紅搬過來。
“哼,這次我信你,但,以後不能單獨和那鄭大梅接觸。”
老鬼松了一口氣,無奈的抱過來兒子。
“放心吧,有兒子在身邊,不會有那事發生。”
老鬼雖然有點心焦,但這媳婦對自己這樣看的緊,說明人家在意自己,他的心裡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甜意。
晚上燉的小雞,家裡還有點榛蘑,再加上兩個黃瓤大土豆。
吃的一家三口滿嘴流油。
尤其是陳小強,抓著雞大腿搶都搶不下來。
“吃雞雞…香香……”
劉翠蘭看著孩子這麽好養活,心裡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憐惜。
孩子太可憐了,他的親生爹娘怎麽不小心丟了這麽可愛的孩子,要是自己,翻遍整個這大王朝,也要找到自己的小寶寶。
隨後,吃了飯,劉翠蘭定立了劉家新規。
“媳婦,您是這個家的主人,您說話就是聖旨,我和兒子都聽您的吩咐,就不用定規矩了吧?”
老鬼一邊拾掇碗筷一邊說道。
“老鬼,照理說,兒子應該姓我們劉姓,但,我給你面子,兒子隨了你陳姓,但,以後兒子你必須給我看好了。”
“我不反對你搞的抽簽算卦掙點零花錢,但是,兒子需要懂知識,學文化,將來不能像我們這樣窩在山溝溝裡,一輩子沒出息,考個秀才,老娘還能給他開個書館當先生。”
老鬼內心直翻白眼,這也叫規矩?
“是是是,媳婦說的在理,兒子之後是狀元樓的料,我們不能耽誤孩子的學業,這些玄學知識也就是個選修課,孩子喜歡就當玩了。”
劉翠蘭也不反對,抱著兒子親了又親,眼裡都是寵溺。
兒子睡著了,劉翠蘭將今天買回來的綢緞,和兒子的褂子一起拿出去,找人縫製衣服。
村子裡能工巧匠,
還是前院寡婦鄭大春。 鄭大春是鄭大梅親姐姐,但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鄭大梅生性放蕩不羈,找了牛倌男人,卻又這山望那山高,總想要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娘子生活,於是和那鄰村的汪地主鬼混,才有了身孕,被牛倌打流產,嬰靈卻不肯走,一直纏著她。
鄭大春人老實巴交的,找了個本村莊家漢,幾年前給地主交地租拉糧食馬車上山嶺毛了,他跳下車去攔截馬車,卻被車攔腰壓過去,當時還沒事,有說有笑的,但是,回家就死在院門外了。
當時也沒找陰陽先生看,就直接將人抬進院子,喇叭嗩呐吹了三天三夜,人厚葬在不遠處北山上。
可是沒幾天鄭大春活蹦亂跳的大兒子就忽然躺在炕上抽搐而亡。
鄭大春哭的傷心欲絕的,安葬了兒子,這時有人就說男人沒過百天家裡又有人離世,一定是男人橫死的,一定犯了裡乎,讓鄭大春找人好好破破。
鄭大春十幾歲的兒子沒了,就剩個八歲小女兒,徹底成了寡婦,她也舍不得銀子找人看事,就帶著女兒靠著給人家洗衣服做點手工維持家用。
這兩年女兒又腿腳不好,沒事就在炕上地下爬行, 就好像是蛇一樣爬,樣子很嚇人。
找了大夫看了說是軟骨病,需要多喝點骨頭湯來汲取營養。
家裡窮,哪裡能吃得起。
她又找人看事。
人家一看就說她男人曾經在山上打死條蛇,那蛇是修煉了幾百年的蛇精,人家找上門來,家裡才出了兩條人命。
女兒也被蛇精附體了,需要她家供奉蛇仙來給人家燒香祭拜。
她也只能借銀子立了蛇仙排位。
劉翠蘭知道她家的事,自己和老鬼生活這麽多年,也知這裡面一點點道道,所以就不算怕。
“大姐,打擾你們休息了,我今天買了塊料子,給我兒子做件褂子,工錢少不了你的。”
劉翠蘭向來辦事透明,直接掏出五文錢,放到炕上。
“哎呦,不就是一件小褂子嗎?我直接做了吧,不收你銀子了,前後院住著,再說了,我還真有件事想麻煩你家陳先生呢。”
說著她拉過來正在炕上打瞌睡的女兒,歎氣道:“哎,我這女兒這兩天又不對勁了,總神神叨叨的,說她要隱歸山林,說這村子陰氣重,尤其是我妹妹一來,女兒就蒙頭不敢看她,我也真是不知道怎辦了,想請陳先生看看。”
劉翠蘭歎氣:“你一天淨忙啥了?我家這兩天被你妹妹鬧騰的事,你不知道嗎?”
鄭大春看向劉翠蘭,歎氣道:“發生什麽了?嗨,你看看我家後窗戶讓我用土坯堵死了,免得半夜三更的,村裡的老光棍跳進來,那一次張扒瞎她弟半夜過來,可把我們娘倆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