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疑點麽?
既然紫嵐反覆提及到,那就不得不認真思考了。
鋒銳釘頭穿過紫衣的腹部,牽扯腸子,帶著一陣作嘔的氣味。
我極力捂住口鼻,奈何這股味道實在太過強烈,根本無濟於事。
目光在死者身上打量著,當看到釘頭的朝向時,我突然明白了什麽。
“釘子應該是從另一個房間穿過來的,對吧。”我看向紫嵐的俏臉,說。
“沒錯。衝進來那一刻不可能看到房間內有紫衣以外的人,因為凶手正身在隔壁房間呢。”紫嵐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我的發言很滿意。
凶手既然在其他地方也能行凶,紫衣就能自己給房間上鎖,這樣一來,不存在什麽密室。
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誒?我看到有好多人不見了,他們去了哪裡?”我掃視了一遍房間裡剩下的寥寥無幾的人,問。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春川:“部長讓我們分頭調查,畢竟雪織的案子還沒有蓋棺定論。”
是這樣啊……
不過他們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麽新線索呢…就在昨天,該去的地方都去了,搜查也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即便如此,我們卻在會議上屢屢受拙,不光沒有揭穿凶手的真面目,還在討論空白時間時走進了一片死胡同,這場會議就在無奈歎息中遺憾落幕。
我們開完第二場17點會議,就使用電子手冊掃描自己的房門進入房間入睡。
而住宿條規一覽表上有明確規定:進入夜晚時分後電子手冊掃描過的房門無法被二次打開,掃描房門就相當於上了一個無形的鎖。
之所以把昨晚21點到早上6點這段時間稱為空白時間,就是因為我們幾乎都因為住宿條規一覽表的規定,而被迫鎖在房間裡。
我們選擇立即入睡,這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三更半夜不睡覺到外面瞎逛更危險。
然而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凶手弄懂條規的設計意義,並掌握它的用處,令我們在會議上一籌莫展。
凶手就是這樣,完全跳脫出我們的思維,把我們玩弄在鼓掌之中。
也就是說,因為存在著一個極其可怕的空白時間,沒有一個人能提供什麽有用的證言,凶手自然能在夜晚時分充分地銷毀證據,不會留下對凶手不利的證據。
我能想到的是,黃櫻是突破雪織案的關鍵,必須想盡辦法從他口中套出昨晚發生的事情。
“魔川,你覺得雪織案和紫衣案的凶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這時,一直蹲坐在地上的春川發話了,額前過長的頭髮遮住了他的右眼,從工作開始就一直看到他穿著希望之翼的工作服,從沒換過。
然而人不可貌相,春川我願稱他為希望之翼最兢兢業業的成員,凡是大事小事他都認真完成,可以說是部長極其信賴的人物。
“誒,為什麽這麽說?”我不由一頭霧水地反問道。
“呐,你看這根鐵釘,這是倉庫才會有的東西吧,而且綁住雪織手腳的繩子,也是出自倉庫。”
我認真聽完他的發言,剛要繼續詢問,卻有一個人搶先我一步。
“呵……就憑這一點,就能判斷凶手是同一個人?倉庫裡的確有這些東西,但並不代表著這些東西就來自倉庫,也可能是凶手在進入洞窟之前就攜帶的東西吧?你們應該多動點腦子,不要睜眼說瞎話。”紫嵐帶刺的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繩子是凶手來到洞窟之前就攜帶的東西?這似乎也是一種可能。
我試著回憶起剛進入洞窟時的場景,然而一陣劇烈的頭痛立馬襲來,逼得我雙手緊緊捂住腦袋。
盡管我努力回憶,奈何這失憶有點嚴重,只能想起零零散散的東西。
如果在那個時候,仔細觀察一下有沒有人帶著背包之類的東西就好了。
春川:“可是鐵釘不論怎麽說,這一定是倉庫裡的東西吧?那麽大的個頭,藏在某個地方遲早被發現。”
這樣一來,凶手怎麽才能把如此巨大的鐵釘搬運過來呢?
倉庫你真是萬惡之源,兩起命案都和你脫不了乾系,看來在這以後有必要到倉庫調查一下,說不準能搜到什麽突破性的線索。
我拿出五號洞穴的平面圖,發現倉庫坐落於住宿的西北處,這之中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喂喂喂,你們難道對隔壁房間不感興趣嗎?因為鐵釘是從那裡穿過來的吧,況且那還是雪織的房間,我怎麽都覺得這兩起事件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啊。”這時,赤鬼充滿乾勁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