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時,陳遠叫人把堂弟陳清叫來。
十分鍾後陳清騎著自行車來了。他把車子停在酒店大門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爾後上了樓,舉起手敲開陳遠的辦公室。
哥,你找我有事嗎?
陳清站在辦公室中央,剛才神氣一下子消失了,此刻取而代之是一臉謙卑和討好的笑。
當然有事了,沒事我不會找你的。陳遠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說。
哥,有什麽事兒你就吩咐吧,反正我是個無業遊民。陳清一邊說一邊搓著手。
陳清呀,從現在起你不再是無業遊民了,我會付你工資,你要好好兒乾,別辜負了我?
哥,你不會讓我當服務員吧。陳清兩眼睜大,皺了一下鼻子問。
你這個粗俗的樣子怎麽能當服務員?那不把客人嚇跑才怪呢?陳遠說著嘿嘿的乾笑幾下,兩個肩膀上下聳動了幾下。
哥,那你究竟讓我幹什麽?陳清不解望著陳遠那張異常冷酷冷靜甚至冷漠的臉,不解的問。
…………
陳清剛走不久。
小巧來了。小巧是父親戰友鄭裡的女兒,陳路和鄭裡在部隊當過二年兵,後來回來了。
便指腹為媒。
如今父親戰友也去世了,但樹死了根還在。這樁婚事還擺在陳遠面前。陳遠對小巧談不上愛,也談不上不愛。如果不愛怎麽會隔三差五在一起吃飯,逛街,散步,聊天,親吻,還上床。
小巧屬於那種活潑型女孩子,話嘮,只要一來,整個房內只聽見她一個人在嘮叨,開始陳遠覺得挺好挺熱鬧,可時間一長耳朵便膩了。
有一次小巧和他親熱過後,緋紅著小臉兒問:陳哥,你是不是厭倦我了,你要是厭倦了說一聲,我絕不會纏著你。
陳遠想你不纏著我,可你爸還在夢裡纏著我,甚至在夢中威脅我,如果你對我女兒小巧有異心,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想到這兒陳遠笑道:我怎麽會厭倦你嗎?難道我剛才的表現還不夠嗎?
去你的,你這個壞蛋。說著輕輕的打了一下陳遠的胳膊,爾後把頭俯在他胸口上,長發披散開來,烏鴉鴉的遮住半天緋紅的臉和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
陳哥,我知道你一直還惦記著七尺巷的頭號美人,鮮桃,是不是?
你別胡說了。陳遠咂了咂嘴。
陳哥,我還不知道你心中那點小九九。只是你沒有機會了,周記的兒子周彬看上了鮮桃,幾天前周彬為了等鮮桃出來,還淋了一場大雨,第二天就感冒發燒了,鮮桃感動兩眼淚汪汪,女孩子心都是水做的。
小巧口惹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著。
陳遠忙粗暴打斷她,粗暴的問: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你不會跟周彬有什麽關系吧?
胡扯八道,周彬是我表哥,我當然清楚,他媽我喊姨。
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你怎麽突然冒出個姨,又冒出相貌堂堂的表哥來?
陳哥,你問過我嗎?
是沒問過。
我沒必要把我家所有親戚朋友一一介紹給你,你聽了也煩,我說了也厭。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隨即將小巧的身子撈在懷中,問:你今天中午怎麽突然來造訪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己經有四,五天沒來找我了,你這是查崗呀,還是想我呀?
兩者兼而有之。
頓了一下,
揚起小臉,小嘴勾了一下:我差點忘了,明天我的美容美發店開業,你有沒有空去祝賀一下。 沒有也得抽空去,我不去祝賀誰去祝賀呀?
陳哥,有你這句話,我今天中午沒白來呀。說完把小嘴遞到陳遠臉邊,大聲命令道:陳哥,陳哥,吻我,吻我。
陳遠假裝十分激動的樣子,瘋狂的吻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小巧走了,但房內仍殘留著她的氣息。
陳遠重新回到辦公桌邊,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從鮮桃和趙少俠分手,陳遠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在七尺巷內陳遠最愛的人便是鮮桃,可他除了偶爾在街上碰過幾次面,一直找不到機會。
昨天他特意去了《周記》食品店,機會不錯,店裡無閑人,陳遠要了幾盒酥糖,一邊和鮮桃閑聊,爾後說出自己的心事。
鮮桃說:你來晚了。
陳遠兩眼灼灼的盯著鮮桃的臉兒卻說:我沒覺得晚,在時間無涯的荒漠中,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正好趕上來。
鮮桃嘴角有一抺俏皮的笑:陳哥,對不起了,你趕上也罷,沒趕上也罷,把酥糖拿好,快走吧,我還要做生意。
忽兒又沒頭沒腦補了一句:陳哥,怪不得那天早上出殯時你不讓著趙少俠,你是有目的。
我有什麽目的?死者為大。頓了一下,又道:既便是目的,也是為了你。
鮮桃說:為了我?笑話!你不是有指腹為媒的童養媳小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