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說:我答應你什麽?

　　做我老婆，做我女人。錢業激動的說，激動兩眼發亮，全身顫抖。

　　錢業哥，對不起，我還是個學生，我不能答應你。春柳扭了一身子，臉兒緋紅的說。

　　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進了這道門就由不得你自己。

　　說完錢業松開兩手，刷地站了起來，不由分說將春柳橫著抱起，放在作坊後面長桌上。

　　春柳兩條長辮子垂下來，鼓起腮幫子問:錢業哥，我成了什麽?案板上的魚嗎?

　　確切的說是美人魚。

　　一句四兩拔千斤的話讓春柳心兒一下子酥軟了。

　　外面春日的陽光是那麽熱烈奔放，還伴隨著樹枝上幾聲清脆圓潤的鳥鳴。

　　就這樣春柳成了錢業的女人，一年後生下了哥哥錢廣利。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春柳是去年得食道癌死去的。

　　………………

　　星期天趙少俠在街頭遇上陳玲，陳玲從一家商場購物出來，趙少俠騎摩托車從開區發區工地回去。

　　趙少俠按了一喇叭，爾後跳下車，陳玲騎著自行車，後架放著幾個鼓鼓囊囊的黑包。

　　趙少俠站在她面前，像一堵厚實的牆，陽光在他身後放一塊狹長陰影，他動一下陰影便動一下。

　　他仔仔細細的盯著陳玲看了一會兒，眉頭擰起，兩眼瞪大，嘴角咧開，臉上的表情有些誇張的成分。

　　天哪，陳玲小妹妹，你怎麽啦?才幾天的工夫，一下子瘦成林黛玉了，相思病嗎?你這是購物出來嗎?

　　陳玲淒涼一笑，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最近在減肥。

　　你己經夠瘦了，拜托你不能再減肥了。

　　是嗎?我怎麽總覺得還是有點胖。又問:趙哥，你晚上有空嗎?

　　怎了，你還真想和我談戀愛?

　　為什麽不能?我一直喜歡你。

　　算了吧，我一想到你哥哥壞了我喜事，我就怒從心底起，你說我還心事和你約會，談戀愛。

　　好吧，趙哥，既然這樣那我走了。說完慢慢的低下頭，一聲不吭跨上自行車。

　　趙少俠忽兒動了惻隱之心，覺得她身影好孤單，雙眼似乎含著無限憂愁。

　　陳玲，你等等。

　　陳玲忙停下，回過頭問:趙哥，你還有什麽事兒嗎?

　　陳玲妹妹，你不會因為這個而生氣吧?按理說那事兒與你八竿子打不著。

　　既然你知道八竿子打不著，那你為什麽還要拒絕我?我知道和鮮桃比起來，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我都遜色不少，但我有一顆愛你的心。

　　陳玲略帶自卑的說，臉上浮出一絲蒼白的笑。

　　桃花有桃花豔麗，梨花有梨花純潔，每個女孩子的姿色不同而己，更何況你有一顆愛我的心。

　　趙少俠微微有些感動，繼而說:晚上反正在家無聊，陪你四處走走，或看一場電影，消磨一下過剩時光和體力。

　　趙哥，搞得我好像強迫你，你倒成了大姑娘，羞答答的。

　　好吧，我約你出去玩還不中嗎?大姑娘。趙少俠咧開嘴巴笑了。

　　陳玲心中頓時一熱，馬上又冷了，身子僵硬，她立即想到那個該死畜生，想到幫凶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呀！繼而她又十分怨恨趙少俠，為什麽不在墓園狠狠的佔有她，而是讓那個畜生搶了先。

　　她的美好初次居然喂了犬。

　　一條惡犬。

　　你怎麽啦?陳玲小妹妹，我都爽快答應你了，你還一臉的心事重重?

　　不，趙哥，我剛才只是胃不舒服，那我先走了，趙哥，晚上見。

　　天黑時，趙少俠騎摩托來到陳玲家院門囗，不一會兒陳玲從裡面出來，嫋嫋的來到少俠面前。

　　趙少俠首先聞到香水洗發水香皂和人體混合香味，這香味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令人沉醉。

　　趙少俠深深的吸了一口。

　　顯然陳玲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穿著淡紅色蓮衣裙，梳著兩根長辮子，眉毛修飾過，小嘴塗了淡淡的口紅，白嫩的臉兒，小巧的鼻子，尖細的下巴，秀長的脖子，呈現出一種靈動的美，腳上是一雙白色尖頭高跟皮鞋。

　　陳玲笑了一下，跨上後座。

　　抱住腰。趙少俠命令道。

　　陳玲嗯了一下，慢慢的伸出雙手，環住趙少俠。

　　趙哥，去那兒?

　　青青河畔草，綿綿到海角。

　　趙哥，去河邊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