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豔美和鮮桃剛走不久,趙少俠騎著摩托車嗚嗚駛來,他到門口停下來。
從車上跳下來,手搭涼篷朝墓園內望去。
趙少俠來這兒可不是祭奠誰,他從車後箱內拿出一把鐵錘和一根鐵撬,大踏步走進園內,找到丁區,找到陳路的墓。
陳路叔,我叫你一聲叔是看得起你,不是我無情,是你兒子陳遠無情,他壞了我的喜事,讓我輕而易舉的失去了,七尺巷頭牌美人鮮桃,我恨死陳遠了,是那種咬牙切齒的恨,不,是那種千刀萬剮的恨,陳路叔,你看我手中拿的是什麽,鐵錘,鐵撬,我砸了你的墓碑,高尚者是高尚者墓志銘,我就砸掉你這半邊墓志銘,留下卑鄙是卑鄙者通行證,讓你去陰間通行吧。
說完高高舉起鐵錘,太陽照在鐵錘上,反射著冷冷的光。
正當趙少俠準備舉錘砸碑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喘著細氣兒顫聲喊:少俠哥,住手。
說話的人是陳遠的妹妹陳玲,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走路都不忍心踏死螞蟻。
高中畢業後,陳玲沒能考上大學,家蹲了一些日子後,在哥哥陳遠的小酒店上班,今天是星期天,昨晚陳路托夢給她,說有人想砸他的墓碑,沒想到夢靈驗了。
陳玲是屬於那種膚白大眼,身材苗條卻十分耐看的小姑娘,腦後扎著馬尾辮,系著鮮豔的蝴蝶結。
上身穿了件粉紅色上衣,下身是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她本來身材纖細,被緊身牛仔褲一束,苗條身材顯得越發苗條。
少俠哥,我知道你恨我家,特別恨我哥,我哥讓你失去心愛人,這放在誰的身上都刻骨的仇恨,我哥知道你的事後,他也十分後悔,他想當面向你道歉,可他又抺不開面子。
趙少俠輕輕的放下手中的鐵錘,兩眼死死的盯著陳玲那張白皙此刻由於微微激動而泛紅的臉,兩隻大眼睛清澈如水,閃著一種無助而茫然的光。
是你哥讓你來的?他怎麽不來呀?趙少俠輕咬著下唇,嘴角抽搐了幾下問。
對,又說:也不對,我爸昨晚托夢給我了,我沒想到你來這兒。
你就不怕我反手一錘,砸死你嗎?我這把鐵錘可不認人。
少俠哥,那你砸我吧,只要你能解恨。
趙少俠厚實的嘴巴像拉鏈一樣拉開,露出乾淨潔白二排牙齒,嘿嘿的乾笑幾聲:陳玲妹妹,你以為你腦袋是鐵器,砸不爛嗎?
頓了一下,又說:整個陳家只有你陳玲才算好人。
不,不,不,少俠哥,我哥陳遠心眼也不壞,他只是做事做人有些簡單粗暴而己,就像那天在巷內,如果他換一種方式和口氣,也許會起到另一種效果,可他沒有。
你失去鮮桃,內心一定十分痛苦與絕望,他還讓我,讓我,讓我陪,陪你,如果你不嫌棄…………
說到這兒陳玲臉兒更紅了,一直紅到耳根和脖頸,她慢慢的低下頭,兩眼羞怯的看著雙腳,腳上是一雙白色的旅遊鞋。
陳玲,你想陪我?
陳玲鄭重點點頭。
你還想成為我的女友,是不是?趙少俠咄咄逼人的問。
陳玲聲若蚊營的嗯了一下。
陳玲小妹妹,你以為我相信嗎?
少俠哥,為什麽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陳玲忽兒抬起頭,兩眼充滿困惑又充滿期待的看著少俠那張七分帥氣,三分剛毅的臉,濃眉大眼高鼻,原實的嘴弧了一下。
趙少俠猛地上前幾步,一把惡狠狠的揪住陳玲上衣,陳玲臉兒漲得像潑了血一樣,驚恐不安的問:少俠哥,少俠哥,你想幹什麽?
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你不是要做我女友嗎?你不是要陪我嗎?那你就當著你死去父親面,讓你在墓前好好兒陪陪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想到失去鮮桃,卻得到了你。
說完惡狠狠的抱起陳玲。
陳玲嗚嗚咽咽的哭叫起來,兩行清澈的淚水從眼角無聲無息的掛下來,一直掛到下巴下,又無聲無息的淌到白皙秀長的脖頸上。
不,不,不,少俠哥,少俠哥,你不能,不能這樣做,少俠哥……
陳玲一邊哭一邊拚命掙扎,手腳並用,身子扭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