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之外,百裡東君大踏步地往前走著。
好像不管何時,他的出手總有人相助,雷夢殺、溫壺酒、蕭若風、葉鼎之、李長生,有他們在自己的身後,不管多強大的敵人出現,他都可以無所顧慮,無所畏懼,但是他們總有一天會不在自己的身邊,終有一天,遊走江湖,他的身邊除了自己的刀與劍,再無他人!
“那麽這一次,就讓我看看,我的極限在哪裡吧!”百裡東君按出了腰間的不染塵,大喝一聲,衝進了面前的長街之中。
少年劍氣如潮,逼得四名殺手左支右絀,一時不知道到底誰要殺誰。
長街盡頭的角落中,有一持著劍的蟒袍男子低頭笑了一下:“這就是青王麾下豢養的殺手嗎?簫韶九成,鳳凰來儀。竟是如此的不濟。”
“所以說青王比不上景玉王,更比不上琅琊王。莫說他們府中的高手,就單琅琊王自己,這裡的誰又是他的對手。”他的身邊,另一個衣著相同的瘦高男子回道。
“本以為今日只是旁觀一下,卻沒想到真要動手。
“兩位在此觀景嗎,帶我一個如何”一個聲音響起,兩人猛地回頭,少年手執雙劍,正一臉笑意的看向他們。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一道劍光劃過,
好長的一柄劍,至少有七尺長,普通人用它絕非易事,但越困難,往往就越強大,
少年暗讚一聲,揮劍擋下:“正有此意”。“砰”得一聲,濁森連人帶劍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慕長安穩穩落地,手輕輕抹了一下龍傲清風的劍背,隨後長劍橫揮,便閃過一道銀光,濁森一躍而起,眼神刹那間變得血紅,就連那七尺長劍也是隱隱透出血光。
雙劍相交,劍氣四散,慕長安和濁森同時後躍,“好劍,好劍法。”百裡東君落地,讚歎道。
長街暗處觀戰的太監攏了攏衣袖,緩緩走了出來。
“百裡東君,西楚劍歌練得怎麽樣了”,少年收起了劍,拿起了腰間玉簫。百裡東君點了點頭,狠狠握緊了手中之劍
濁森公公怒吼一聲,
紅光一閃,就是血光。
百裡東君已經很久沒用過這套劍法了,隻期待某一天他劍心有成。
那麽,就是現在吧?
好!
起劍而舞!
悠然簫聲裡,長袖翻飛,劍氣橫流。
濁森公公的百道劍氣被不染塵悉數擋回,進不了百裡東君五步之內,進不了,就只能退,“這就是西楚劍歌嗎”濁森汗流如注。
“該去看看了。”
學堂之中,李先生忽然站了起來。
“到時候了麽?”陳儒問道。
李先生點了點頭:“那些替狗皇帝做這些髒事的,無非就是那幾個太監。東君如今所學,打一個太監不是問題。但是若來多了,可也麻煩的很啊。”
忽然有小雨落下。
百裡東君站在雨中,一身白衣飛揚,他將右手的劍輕輕一扣,左手拿過腰間的酒壺,仰頭喝下一口酒,他笑著看著下方的濁森公公:“我是酒仙,百裡東君。”藍衣慕長安一簫逼退掌冊監,拿起了他的折扇:“那我是風月劍仙,慕長安”。
少年風流氣,當如是。
學堂之外,一輛馬車靜靜地停靠在那裡。
陳儒面無表情地說道:“大監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自然想與陳儒先生,李先生,好好討教一番。”濁清公公微微笑道。
“看著是不打算讓路了?”陳儒冷哼一聲。
“這麽晚了,又要去哪裡?”濁清公公反問道,“我受陛下之命,前來詢問學堂近況,陳先生卻要趕課嗎?瑾宣,這合規矩嗎?”
旁邊的年輕太監垂首道:“回大監,不合規矩。”
“是不是覺得光憑一個陳儒,一個司空長風,打不過你們師徒二人?”李長生忽然道,“雖然我覺得也是,但是一個假扮李長生的人會不會比李長生還厲害?”濁清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試試?”
李長生歎了口氣:“你猜對了,我的確不是李長生。”說完後,他伸手一把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俊美如玉的臉龐,最多不過十七八歲而已。
濁清一笑,果真如此。
年輕的男子對濁清伸出一手:“我叫南宮春水,是個年輕的讀書人。”
然後腳下一頓。
風,忽起。
腳下十丈之內,頓成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