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凳子上宛如一尊雕像的蘇澈溪,彬隊和小林倆人實在覺得惋惜,但此刻的安靜是沉靜在她自己的世界中,只要沒有人打攪,她稍微平靜一會兒就會恢復之前的女相。
“小嫻,看著蘇澈溪,等她緩過來之後看著她,我們還得去趟醫院。”彬隊和小林站在門外看著蘇澈溪。
“彬隊,你們這醫院警局一趟趟跑,也是有夠辛苦。”小嫻遞給兩人一瓶水。
“真相就快要出來了,得趕緊啊,這尹天然爸媽都急壞了,蘇澈溪爸媽那邊也給我們施壓,說他們家蘇澈溪肯定是無辜的,讓我們趕緊放人呢。”喝了口水,兩人又匆匆來到醫院。
小林拿出尹天然的照片給祝其遠看。
“這誰啊?還挺帥,誒,不過有點眼熟。”祝其遠啃著一大個蘋果,叭叭地。
彬隊小林兩人對視一眼,祝其遠不認識尹天然?那那天和祝其遠一起在賓館的就不是尹天然?尹天然成了替死鬼,而真正的壞人卻在逍遙法外?
彬隊和小林一臉嚴肅起來,小林一把搶過祝其遠手中的蘋果扔掉,“你知道因為你出了多少事?你還在這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小林說著就想抬手給他一巴掌,但該是硬生生忍住了。
“啥呀?”祝其遠抬著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倆人。
就連彬隊看到他這樣子都忍不住想給他兩拳。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你不是想要主動交代的嗎?這叫主動交代,你把我們耍得團團轉。第一,你第一次讓蘇澈溪和你發生關系,不僅僅是拿七年前那件事威脅她,你還拍了她得一些私密照片威脅她了是不?第二,你還有犯罪同夥是吧,之前在賓館侵犯蘇澈溪,不止你一人對吧?”
小林氣壞了,之前就是對祝其遠過於信任,誰知他竟藏了好幾手,小林氣得一口氣說完。
這下祝其遠是真明白形勢了,他知道如果他還有隱瞞,對於這個對自己多次忍住沒有出手的警官而言,他的耐心已經幾乎耗盡了。
彬隊看祝其遠有想要如實招供之勢,拉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靜靜地看著他。
相比那個略顯浮躁的小林,彬隊那沒有溫度的目光更讓祝其遠戰戰兢兢,因為祝其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呼~”祝其遠歎了好長一口氣,扭了扭正身子,坐靠在枕頭上,沒了之前的得瑟和油滑,像隻鬥敗的公雞。
“我知道,七年前那件事對我而言只是過去,而對於蘇澈溪而言卻是她怎麽也走不出去的心魔。我也是後邊回到清合市才知道,那個女生已經自殺了,而她父親,也在女兒去世後不到三個月也走了。”
你覺得祝其遠愧疚、悔過了?錯了,如果他悔過了他就不會再有接下來對蘇澈溪的傷害了。
“當時侵犯了那個女生後的第二天,我就趕緊離開了清合市,我知道這種罪需要坐牢的時間遠比盜竊罪久多了,其實我心裡也很害怕。”
“而後邊再回來的時候哦,我看到長得好看又清純的蘇澈溪,我就想和她做點別的事情。盡管七年前那件事成了她走不出的心魔,但是我怕她不答應,所以就在暗中偷拍了她的好多照片,和女生一起在游泳館浴室的,在她租住的房子裡的......”
祝其遠悄悄抬起頭看著兩人的反應,彬隊看不出有什麽太大的情緒,反倒是小林握緊了拳頭。
“後來她也就真和我發生關系了,但我後邊不滿足於和她兩個人,
所以我還找了我之前的一個兄、一個兄弟。”祝其遠不敢再抬頭,而彬隊和小林也是極力壓抑自己的憤怒。 “你說的那個兄弟應該來醫院看過你吧?”彬隊發問。
祝其遠抬起頭,右手扣著左手,“您怎麽知道?就在你們還沒有安排警官守我的那天晚上,他說,求我不要供出他,以後榮華富貴他與我共享,如果我真進去了,等我出來,他負責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包括幫我找老婆。”祝其遠摳搜了一下頭。
“哼,真是天真,法網恢恢,他以為他能逃得掉?”小林白了祝其遠一眼。
“你說你對尹天然有點眼熟,怎麽說?”彬隊拿著照片再給祝其遠看一次。
“這個小夥就是,好像就是我約蘇澈溪去賓館那天我問路的一個人,我還順走了他的錢包。”祝其遠抬著頭看著倆人,“他怎麽了?”
“他死了。”彬隊拿出發現尹天然時的照片給祝其遠看,只見照片中的尹天然和前一張照片的尹天然形成鮮明的對比。
“嘔!”祝其遠看到照片既恐懼又感到一陣陣惡心湧上來。剛剛吃的蘋果吐了一地。
“他是因為你死的,蘇澈溪把他當成了你的同夥,所以殺了他,而殺害尹天然的這套手法本來是要針對你的。”彬隊淡淡然說出這些話,這個時候,是該給他施加點壓力了,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的人,就應該經受心靈煉獄的懲罰。
聽到這些話,祝其遠抬起頭,雙眼瞪著前方,過了一會,他抱著頭開始撕扯頭髮,恐懼填滿了雙眼,或許,尹天然的面孔在他眼前永遠也揮之不去了。
蘇澈溪一開始是想要自己審判祝其遠,站在自己和被他侵犯的那個姐姐的角度,以殺害尹天然的那套手法給自己和她一個交代,本想一切悄無聲結束。但這場倆個人對蘇澈溪的侵犯打亂了蘇澈溪的計劃,後來她想殺死尹天然再嫁禍給祝其遠,但是彬隊和小林發現屍體的速度太快了,而自己又在倆人面前露了餡。
所以她也不打算活了,她準備和祝其遠玉石俱焚,所以才會出現之前克服恐懼在小樹林用刀扎了祝其遠這件事。
也就是說,祝其遠一人不是東西,卻毀了三個人的人生,人生總是世事無常。
祝其遠可以出院了,祝其遠和其同夥需要一起接受正義的審判,遇到從審訊室出來拷著手銬的蘇澈溪。
“小嫻姐姐,祝其遠旁邊那個人是誰?”蘇澈溪看著那個和尹天然身形差不多的男人。
“他是,他是之前和祝其遠一起侵犯你的那個人。”小嫻說完後抿了抿嘴。
“什麽!”蘇澈溪很是吃驚,“是他?”
小嫻點了點頭。
蘇澈溪眼睛圓睜,嘴巴也張著。不一會兒蘇澈溪就喘不過氣了, 大口吸著口氣,突然“哇”地一聲哭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不一會就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她立馬坐正在床上。
一臉微笑著看著窗外,“小嫻姐姐,你知道我剛剛夢到什麽了?”
小嫻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夢到天然了,他向我求婚,可是我都答應他了,他卻轉身要走,我說如果可以逆轉,我願一開始就離開這個城市,我會和他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們一起種花,一起種樹,在一起為誰吃掉最後那塊兒西瓜而爭吵。”
“可是他還是不理我,他離我越來越遠......小嫻姐姐,小嫻姐姐,我怎麽會殺了天然呢?怎麽會這樣呢?”蘇澈溪抬起銬著的雙手,一臉絕望。
來警局了解尹天然案情進展的尹父母,聽到蘇澈溪的這句話,尹媽當場暈倒,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死在自己未來兒媳的手裡。
看到這一幕的蘇澈溪實在無顏面對尹父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撞在了牆上。
所幸,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醒來後的蘇澈溪雖已不再有雙重人格,但是智商卻永遠停留在了5歲。
祝其遠,因犯強奸罪、輪奸罪造成其他嚴重後果,被判處死刑。
李家受(祝其遠同夥),因犯強奸罪、輪奸罪,判處無期徒刑。
蘇澈溪,因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數罪並罰,本應判處死刑,但念及其作案時的精神狀態,故判處其無罪。
但實際上,蘇澈溪早就給自己判處了罪行。
如果凶殺有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