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錢字,簡明後背上的冷汗就直流了起來,他雙手環抱在胸口,強壯鎮定的對牛主任說道:“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問題的關鍵主要在於,沒錢!並不是完全沒有,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並不是想逃單住霸王院。”
“霸王院,這位病友你說話可真幽默,那麽不知道病友你身上的那麽一點點錢是多少陰魂幣呢?”牛主任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簡直就是陰間鬼怪們的代表,完全的詮釋了什麽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
“3萬!哦不,5萬!”簡明從兜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來黑白無常的錢包,有些不大篤定的對牛主任說道。
原本簡明是想說自己身上只有3萬塊錢,然後留下10萬塊陰魂幣方便以後自己用的,但看到對面牛主任那幾乎是死了人一樣的板著個臉,又不自覺的加了點價。
“到底多少錢?想好了說!”牛主任滿臉烏雲,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簡明,盯得他局促不安好不自在。
“13萬,真沒了,一分都沒有了,牛主任您能不能行行好,給我打張欠條,以後等我找到工作了再來還你這三萬塊錢醫藥費?”簡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試探性的問道。
“有13萬塊錢呀,好說呀,先給錢吧,看在大兄弟你這麽真誠的份上,今天老牛我送你個VIP套餐,來人呀,送這位大兄弟去青山病院療養7天。”牛主任搶錢一般的直接奪過簡明身上的全部鈔票,然後拿出了一個對講機開始搖人。
等了差不多15分鍾,一輛黑白相間的精神病院救護車鳴著笛一個漂亮的飄移停在了簡明面前,四個全副武裝的醫生從車上跳了下來,沒錯,拿著AK74的那種醫務官。
帶頭的那個軍官簡章上面還有兩朵小紅花,他跟牛主任寒暄了幾句,然後給了手下一個動手的手勢,其余三個人便架著簡明上了救護車。
“不是,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啊?救命啊,綁架啊。”簡明大聲的求救著,但很快就被一槍托砸暈了過去。
等簡明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精神病院的057號病床上,還是VIP單間,有熱水洗浴,24小時空調。
雖然感覺到有些頭疼,但他還是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走出了病房,下到一樓,整個精神病院裡都是清一色的穿著青山病院病服的病人。
簡明好奇的看向一間活動室,裡面掌聲雷動,好像在進行什麽科學授課。
走進活動教室,幾十個精神病人在端坐在講座學員位置,台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禿頭教授正在賣力的講著課:“我跟你們說啊,愛因斯坦的廣義和狹義相對論,其實是不完全正確滴。
E=mc2這點是成立的,因為萬事萬物都遵循著能量守恆定律,但是 Gab=8πTab ,這是錯誤的,我們物理核心研究界的大拿們,包括你們老師我,都是不承認的。
經過我1萬5千3百64次的運算,終於驗證,這個公式的瑕疵。
相對論直接和間接地催生了量子力學的誕生,也為研究微觀世界的高速運動確立全新的數學模型。其實不然,我認為,當下的物理探索,對於整個宇宙的奇妙之處,我們還是個小學生,剛剛渡過小孩子吱呀學語的時期。”
簡明呆呆的坐在聽課席旁邊,臉上的表情除了歎為觀止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
一塊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寫了半黑板的物理公式,而一分為二的,
另外一塊黑板上寫著近現代表演學的基礎教學。 小小的精神病院講台上,居然同一時間能有兩位講師同時授課,而且他們各自講各自的內容,互不相乾,簡直就是臥龍鳳雛再世一般。
白大褂禿頭“教授”旁邊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優雅而從容,戴著范世琦的帽子,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根據現代表演學尼古拉夫斯基的論一個喜劇演員的根本,和拉夫你姑司機的演員的誕生,我們發現,戲劇來源於生活之中
所有的藝術形式遠高於生活,但卻也來自於生活......”
簡明人都看傻了,他是真的想不出來,大學的科學講座還能這麽來,兩位講師各玩各的,互不相乾,關鍵台下的精神病人們還一個勁的叫好。
“你聽得懂?”簡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問下了旁邊一位眼神奇特的唐氏低能兒。
低能病友眼睛轉了一個圈,然後把簡明拉出教室,小心翼翼的對簡明說道:“兄弟,那哪能啊,要是真的聽得懂台上的老師講得是什麽鬼東西,我不也就成了精神病了嘛。”
簡明無言以對...
回到二醫院這邊,牛主任正腫脹著一張豬臉,端正的跪在包茹雪的面前,包茹雪一身黑色龍袍盡顯帝王威嚴,她皺著眉頭嚴肅的對牛主任說道:“他是我的丈夫,難道你不知道嗎?”
包閻王旁邊的兩個異常高大的夜叉惡鬼十分應景的左右開來,筆直的站好,右邊那位夜叉青面獠牙,用暴怒的語氣對牛主任吼道:“牛大德!你可知罪?”
包茹雪皺著眉頭,繼續低聲沉穩的問向牛大德主任:“你把他送去哪裡了?”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求閻君大人饒命!小人把姥爺送去了青山精神病院!還送給了他一張VIP體驗卡。 ”牛主任不斷的磕著頭,滿臉鮮血的十分滲人。
包茹雪:“......”現場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氣氛十分的詭異。
包閻王突然起身,然後哈哈大笑,心情大好的攙扶起牛主任,開心的對他說道:“謝謝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送精神病院這一招呢。秒啊!真是太秒了。
青山病院!陰間硬核狠人們的隔離點,去了那邊,不死也得脫層皮!
大賤人,嘿嘿嘿!看我整不死你...”
“閻君息怒!”牛主任受寵若驚的看向包茹雪,但是後者卻溫柔的解釋道:“對不起啦,剛才出手確實有些重了,你自己就是醫生,自己給自己醫治下唄。說實話,我還得要好好感謝你,
剛才打你那是因為我以為你以權謀私故意刁難病人,現在看來,也並不是這樣嘛。”
“你驕傲地飛遠我棲息的葉片
去不同的世界卻從不曾告別
滄海月的想念羽化我昨天
在我成熟的笑臉
你卻未看過一眼”
一首好聽的《飛鳥與禪》鈴聲從包茹雪的手機裡傳來,她接了電話之後就匆匆離開了醫院,留下了一眾面面相覷的院方工作人員。
“那個,王副院長!閻君她到底生氣了沒有啊?”牛大德百思不得其解的問向院長。
王百川院長低頭沉思了好久,然後弱弱的說道:“別人都說閻羅易見,小鬼難纏,但事實上,閻羅王她老人家也是個性情中人啊,從來都不報隔夜仇。
哎!十殿閻羅,果然都是喜怒無常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