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小薑和靈秀被黑衣人帶走,彩璿內心焦急萬分卻根本無能為力,她只能趴在地上無助的看著那個方向,眼神逐漸迷離。
接著她還隱隱約約的又看見了另一個黑衣人,即使他已經被自己斬成了兩半,卻仍舊各自站了起來,甚至還向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這裡,彩璿頓時頭皮發麻的恐懼到了極點,而且那個兩半的黑衣人接近自己後,還開始動手撕扯了自己的衣服……
“住手!”
遽然,彩璿醒了,原來剛剛只是一場噩夢,虛驚一場而已。
接著等她緩過神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獴獴,只見它緊閉雙眼並側躺的蜷縮著身子,正平靜的躺在自己旁邊睡覺呢。
這時,彩璿才發現她們兩個現在正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白邊的花被,正是之前所在的客房。
而向問天則是恢復了男裝,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運功調息,周身還時不時的有真氣外現。
“問天?”
彩璿轉頭看見了旁邊的男人,不過因為她此時還處於夢境和真實的中間地帶,所以表情一副迷茫。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穿著雪蛛絲衣的彩璿掙扎的想要坐起來,向問天趕緊扶著她的雙臂。
“問天,真的是你?”
“你睡糊塗了?我向問天還能有假,我可是……”
忽然,彩璿緊緊的抱住了向問天,並把頭深深埋在了對方的懷裡。
而向問天見狀則是一邊給獴獴蓋好了被子,一邊輕輕拍打著彩璿的後背,盡力的安慰著她。
“問天,對不起,對不起……”彩璿近乎於啜泣的致歉道,“我沒能保護好小薑和靈秀,對不起……”
看到彩璿如此愧疚的模樣,向問天先是溫柔的環抱了她,然後便輕松的說道:“這樣的話,好像的確是個問題啊。”
“問天,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輕易相信別人,我不應該大意……”彩璿渾身顫抖的抓著向問天胳膊,焦急的看著他,“我們得趕緊去救他們,否則……”
在彩璿的心裡,對方可一直都是采花大盜般的恐怖存在,她不能接受小薑和靈秀在他們手裡,哪怕緊緊只是一個呼吸,她都不能接受。
然而聽到這個建議後,向問天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並且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現在?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況且我也剛回來,身體都困了。”
“問天,你是在怪我嗎?”看到向問天不聞不問的拖延態度,彩璿內心更沉重了,“你要是生氣了就罵我吧,我能承受的住,你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別這樣……”
“真的嗎?”向問天玩笑的看向了彩璿,“怎麽懲罰都可以?”
“你……”
看到對方這麽古怪的樣子,彩璿心裡忽然冒出來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情況好像並沒有那麽糟?
“這可是你說的,我……”
“向大哥,彩璿姐怎麽樣了?”
誰知就在這時,靈秀那活潑開朗的聲音竟然從門外闖了進來,這突然的一幕著實驚愕到了彩璿。
“小氣鬼讓我問問你們還需要診治嗎?”
“沒事了,她很好,你們救完其他人就趕緊去休息吧。”
“嗯,我們知道了,你和彩璿姐也是啊。”
“問天,你、你們,她、他們……”
看到彩璿驚愕的表情,向問天微微一笑說:“我回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他們,
所以就順手帶回來了。” 說著向問天還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今天晚上可真是忙啊,我現在都困死了,你……”
看到向問天灑脫自在的樣子,彩璿一下子放心了,於是她又抱住了向問天,只不過這次沒有在啜泣:“謝謝,謝謝你,問天,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哼,你這笨蛋總算說了句好話。”
得到了彩璿的肯定,向問天也很高興,不過也沒有高興多久,彩璿就生氣了。
“你這混蛋!”彩璿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不僅脫離了向問天,而且還佯怒的盯著他,“他們明明沒事你幹嘛不早說,還讓我白白擔心了這麽久?”
“這可不怪我,是你一醒來就一直嚷嚷著對不起,我根本沒有時間張口啊。”
“那你就不能打斷我嗎?這麽重要的事你愣是藏著不告訴我?”彩璿又氣又無奈,“還有,你不告訴我不安慰我也就罷了,幹嘛還打趣我?”
“難得看到你柔弱的樣子,此時不玩更待何時?再說了,你一向孤高自傲,也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安慰嘛。”
“你……就算我不需要,但是你也不能不理啊?”彩璿辯解道,“我需不需要是我的事兒,但是你最起碼得裝裝樣子啊。”
“這是什麽道理?”
“你看看人阿休伯父,他就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阿戚伯母,你再看看你,總是三天兩頭的惹我生氣。”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怎麽和人伯父伯母比?他們晚上還睡一個被窩呢。”
“你……你下流!”
這樣的話語再加上向問天最近的奇怪舉動,彩璿真是害羞極了。
“下流也好,上流也罷,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以後就試著學學阿休伯父吧。”
“真的?”
“嗯,真的,以後我也會學著時時刻刻關心你的,無論你是洗澡還是解手,我都會守護在一旁……”
“滾,這種事兒誰需要你守護啊!”
“呃……我沒有聽到明確的答案,那你是要,還是不要?”
“混蛋,不要!”
“這……我再稍微確認一下啊,你的不要,是上面剛說的那種不需要但是我必須做呢?還是真的不要?”
“你……你討打!”
被步步緊逼的彩璿終於忍不住的出手了,可惜向問天身手矯健,他及時的躲開了腦錘,並且還挑釁道:
“喲,沒打著……”
“你……無傷劍氣!”
這是一道虛幻又疲軟的劍氣。
“喲,還是沒打著……”
眼看向問天身體左扭右扭的做著怪動作躲避了劍氣,彩璿真是又生氣又想笑。
不過,或許是盛極必衰的道理,只見向問天正高興著呢,忽然一個不小心,他居然屁股撞在了凳子的尖頭上,這樣的疼痛頓時讓他面目失色。
“哎呦,好疼,好疼啊……”
“哼,活該,讓你囂張!”
於是向問天又尷尬的爬回了床邊:“喂,你幫我揉揉屁股吧,好疼啊。”
“你又亂說話了,這個位置我怎麽幫你?”
“這有什麽啊?”向問天趴在床邊,“我剛剛還不是幫你脫了衣服抱進被窩嘛。”
“你……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彩璿當即臉紅,剛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後來聽到靈秀聲音還以為是她做的,可如今?
“你、你還做了什麽?你有沒有亂來?”
“你幫不幫我揉屁股?揉了我就告訴你。”
看到向問天如此的厚臉皮,再加上自己內心裡詭異的心思,於是,彩璿點頭答應了。
不過,正當向問天準備享受的時候,誰知彩璿對著屁股就是猛的一巴掌,前者瞬間就像被火棍燙傷了屁股一樣的跳了起來。
“哎呦,哎呦,好疼啊,好疼啊……”
“混蛋,你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彩璿忍不住的笑了,“趕緊老實交代,否則我一會兒還揍你。”
“好你個笨蛋,受傷這麽重了還敢打我?”向問天抱著自己的屁股疼的齜牙咧嘴的,“好,你想知道是吧?我告訴你,你聽好了,我剛剛趁你昏迷的時候不僅剝了雞蛋殼,而且還好好的把玩了一番……”
向問天本以為這樣會激怒對方的,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彩璿居然異常平靜,這下他頓時不適應了,低頭靠近了對方。
“喂,笨蛋,你是不是氣傻了?怎麽沒反應啊?”
“你想要我有什麽反應?”彩璿笑眯眯的看著對方,“我還不了解你嗎?越是虛張聲勢就越是屁事沒有,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是嗎?”向問天邪魅的笑了,“那你左腰之下,左屁股之上是不是有一個小劍傷疤……哎呦哎呦哎呦……”
聽到這裡,彩璿的臉色瞬間紅的發燙,並且還捏緊了向問天的耳朵:“你、你這個無恥的下流之徒!”
“別、別,好疼啊,我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
“什麽開玩笑,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是靈秀這丫頭告訴我的,真的!”
最後,向問天好說歹說的過了好一會兒,他們兩人才終於安靜了。
此時向問天乖巧的坐在床邊,耳朵紅紅的,彩璿則是坐在床上,臉色紅紅的。
“咳……”向問天清了一下嗓子,彩璿好奇的看向了他,“北江彭府絕對有問題,我們不可能走登門拜訪的正道了,現在只能想辦法偷偷溜進去。”
“那裡怎麽了?”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不過那裡對善良的人來說,應該很危險。”
“很危險?可滕雨還在那裡呢?”
“沒辦法,自求多福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要完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吧。”
彩璿安靜了,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不僅有滕雨,還有之前的痋藥婆。
“你怎麽了?怎麽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問天……”彩璿深情的看向了對方,“你說我們走到這裡,到底是因為什麽?幸運嗎?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你什麽意思?”
“你覺得我們所做的這一切,有意義嗎?”
此時此刻,被床被包裹的獴獴還在熟睡中, 外面的聲音也稀疏了很多,看樣子小薑和靈秀也已經去休息了。
“我倒是覺得……”向問天無所謂的說道,“並不是因為有了意義才去做,而是因為做了,才賦予了行為本身的意義。”
整個客棧靜悄悄的,甚至蟋蟀的聲音都傳了出來。
“彩璿,你知道我師尊和老韓頭教我最多的是什麽嗎?那就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向問天認真的說道,“天下本來就是一個名利場,一個無所不染的大彩缸,任何顏色進去了都得花花綠綠,可是正是因為如此,那些一種顏色的才顯得更為珍貴,不是嗎?否則北江彭府那老家夥也不會千辛萬苦的尋找它們了。別想了,我們隻管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其它的我們管不著,也不用管,這個天下很大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就可以抗衡的,我們只需要享受彼此就可以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向問天的心意,彩璿這次深情的抱住了他,對方也是:“小薑和靈秀被抓走的時候我嚇壞了,不過最令我感到恐懼的是,我害怕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問天,那個時候我……”
“彩璿,放心吧……”向問天摟著彩璿,眼睛裡閃爍出了可能一絲的怯懦,“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我們總會克服難關的,即就是……”
周圍沉默了!
“放心吧,我們總有辦法的。”
“嗯,問天,你說的對,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既安客房很安靜,當然了,除了那隻一直在響亮不停的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