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間裡的男人卻後退到牆角,蹲下身子拉扯著洗手盆下面的水管。
“哈~”已經變成怪物的蘿絲抬起頭來,她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紅光,在她的血紅色視線中,那名正在嘗試開門的少女被放大了十幾倍。
“啊——”蘿絲尖叫著丟開了安德魯的屍體,直接伏地衝了過來。克裡斯丁完全不敢走神,但她卻知道厄運已經快降臨到她的頭頂。
哢!
門在這時候開啟,克裡斯丁拉開門,但她此時已經來不及躲開蘿絲的攻擊。可她沒想到的是,裡面的男人卻突然間將她拉進牢房裡面,然後自己衝了出去,甩動手中的水管,一下子將蘿絲打翻出去,然後克裡斯丁看到那個男人將水管釘在地上,嘴裡大喊了一聲。
“日/你/喵/的,別想在老子面前撒野!”
“喂,你沒事吧?”克裡斯丁還沒有從驚惶中恢復過來,那個人便轉身問了她一句。
克裡斯丁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事實上她到現在都還處於恐懼中,而且現在的問題好像沒有得到解決,那個恐怖的女人並沒有被那個男人一棍子打暈,她還在門口咆哮著。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這狗玩意就沒法再咬爛誰的脖子,因為我會先把她的臉打爛!”
那個男人似乎看出了克裡斯丁最擔心的問題,可他說話的語氣和內容都不像是在安慰人,但好歹讓克裡斯丁有了一點安全感。
不過,他說的話好像很不對勁,把她的臉……打爛?
然而那個男人已經衝了上去,蘿絲一跳起來就剛好被他抓住,隨後一記頭錘落下,不過這樣的傷害對於蘿絲來說並沒有太大意義,但是那個男人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緊跟著又將水管捅了過去,直接/插/進/蘿絲/嘴裡,並大力推向牆邊。
咚!
水管穿/透/了/蘿絲的後腦杓,釘在牆上,克裡斯丁看的心驚膽顫,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這個人。此刻在她心裡,這位暴力的男士可要比那個咬死安德魯的女人更加可怕。
蘿絲的/屍/體跌落在地,腦袋垂下,和之前躺在前台裡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生機,只不過牆上還多了一大片顏色接近烏黑的血痕。
接著克裡斯丁看到那個男的竟然踩著蘿絲的腦袋,將水管拔了出來,然後轉過身看向牢房這兒。克裡斯丁一看到他回頭,便馬上縮進了牢房裡面,心裡忐忑不安。
“你好,我叫凌利,你叫什麽?”那個人說話的口氣像是隨時都要吵架一樣,如果是平時,克裡斯丁一定不會理會這樣的人,但現在情況不同,惹他生氣絕不是什麽好主意。
“克裡斯丁,你也可以叫我克麗絲。”
“很好,克麗絲,你對這個地方熟悉嗎,我說的是這整一個小鎮。”
“當然,我是本地人。”克裡斯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呼~”凌利突然松了一口氣,“臥//槽,終於讓我遇到一個有用的人了,謝謝你,我需要……”
凌利說著突然轉身走到安德魯的桌子前,然後一把將桌子掀開,把抽屜扯出來,砸在地上,然後又從地上的雜亂物品中拿出什麽東西,接著他又大步回到克裡斯丁面前,將手裡的東西展示給她看。
那是一張紙片,上面寫著一個地名。
“落葉鎮余暉公園,你知道在哪嗎?”凌利問道。
“當然。”克裡斯丁被他的舉動嚇到,但她很快又接受了他的這種行為,
並沒有表現出多麽驚異,只是說完用力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這個公園就建在在小鎮東邊,靠近郊外那兒,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建好。” “帶我去,然後我就能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凌利說道。
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是想交易,但克裡斯丁不確定這個人是否會履行他的承諾,不過她得考慮到她現在的僅剩的家人。
“我……還不能走。”克裡斯丁不敢把自己的想法一次性說出來,她擔心這個人聽了會發狂。
“為什麽?”凌利突然大聲問了一句,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生氣。
克裡斯丁看著眼前那個男人。他瞪著雙眼,鞏膜裡都是血絲,而且手裡還緊抓著一截水管,水管最下端還在滴血。
雖然凌利的模樣看起來很嚇人,但她還是大著膽子告訴凌利:“我的弟弟失蹤了,我的叔叔也不在這兒,他本來應該在這裡才對,但現在外面亂套了,我不能丟下他們。”
“去/他/喵/的倫理道德問題……”凌利惡狠狠地嘟囔著,隨後一會冷笑一會又陷入深思,克裡斯丁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麽,但他很快就給了她答案:“我會先陪你去找你的弟弟和叔叔,然後你再陪我去余暉公園。”
“好的,謝謝。”克裡斯丁連連點頭,她在答應的同時還感謝了對方,她雖然是一個性格有點乖僻的女孩,但不想學到這個人身上任何一點壞習慣。
“那我們現在怎麽離開這兒?”克裡斯丁問道。
“從大門出去啊,不然呢,走後門嗎?”凌利直率地說道。
“不行,當然不行,門外面有很多那種……”克裡斯丁邊說著邊指向門口的屍體,可現在那裡除了一灘血之外什麽也沒有。
“呵!不見了還行,活屍的話,我還能夠對付,就怕是一些新的/狗/屁玩意。”凌利冷笑了一聲,對此並不感覺驚訝,“不過嘛,我們現在也有麻煩了。”
克裡斯丁還沒從驚駭中恢復,但她看到了凌利所說的那個麻煩,是安德魯在地上不斷抽搐,並扭動身體,而他的皮膚也開始變成灰色,活像一條蠕蟲,更惡心的是,他的嘴裡還吐出一些黑色的液體。
“走了,別看了!”凌利拉著克裡斯丁的手,兩人跑出走廊,經過辦公區的時候她注意到牆上趴著一個陰影, 她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頓時嚇壞了。那個之前被凌利打***人現在像是蜘蛛一樣趴在天花板的角落裡,當他們即將離開辦公區的時候,那個女人又十分迅速地在天花板上四處爬行。
克裡斯丁永遠也無法知曉一個人是如何在天花板上行走的,這明顯已經違背了一些物理定律,更別說眼前這個女人以很快的速度在上面移動。
“如果這一切只是個夢,那就讓我快點醒過來吧。”克裡斯丁嘀咕著,但她沒有醒過來,只有凌利應了她一句。
“如果這是一個夢,我勸你還是別醒來。現在準備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裡了。”他說著衝出辦公區,然後轉身把門嘭的一聲關上。
有什麽東西使勁地撞在門上,凌利一邊讓克裡斯丁去打開前門,一邊將不遠處的桌子推過來擋住辦公區的雙開門。
在他把門擋住的同時,克裡斯丁已經來到前門門口,隨即轉動門把手將門撞開,卻在打開的一瞬間看到令她詫異的一幕。
門外的天空已經變成一片漆黑的深潭。
落葉鎮四千米以外的天空雖然烏黑,但很正常,可四千米以內的空間卻是另一副光景。而在小鎮上空,卻有一個如同深淵般的巨大黑洞,周圍的雲層在不斷旋轉,電弧在雲朵表面環繞,在裡邊穿刺摩擦,最後形成一束束能量高達數萬爾的閃電,如同無數根白色銀鐵做成的樹杈,交錯著從空中錘擊地面。
但最令克裡斯丁恐懼的,還是那個如同深井般的黑洞,以及裡面那個扭曲著不斷擴大的可怕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