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似乎空無一人,克裡斯丁進來的方式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雖然她心裡很希望有人能出來扶她一下,或者是指責她的魯莽,但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如她所想,警/局/大廳裡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克裡斯丁突然覺得很迷茫,不知道該去那裡找她的叔叔。她其實很少來警局,表面上她像是一個壞女孩,傲慢,喜歡獨處,還畫著濃濃的煙熏妝,有時候甚至還會出手揍人,但她一回到家就會開始照顧她的弟弟,而且每到假期她都會找份工作,從不叫她的叔叔擔心。
這樣的“壞”女孩基本上不可能光顧/警/局,這算是她第二次來,而第一次是因為她的父母失蹤,她過來做筆錄。她記得這裡好像有一個登記台,所有進來的人都需要登記過後才能夠進去裡面。
克裡斯丁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登記台,但失望的是,那位給人登記的小姐現在就躺在地上,腦袋下全是血。
克裡斯丁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畫面,畢竟她們曾經見過一面,當時這位小姐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會說會笑。
克裡斯丁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那位小姐跟她說過的一句話。
“特立獨行的小女孩,對吧?我曾經也像你一樣,因為有些傷口總是沒法靠別人來撫平,能安慰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那位時髦的女郎說完吐出一個口香糖氣泡。
“嘿!”之後哈羅德叔叔朝那位女郎大吼了一句,然後帶著克裡斯丁去做筆錄。
但現在,她就躺在地上,眼裡沒有任何生機。
克裡斯丁搖了搖頭,她現在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尋找叔叔這件事上面,然後再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等他和他的同事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再去尋找馬克。
不過她也隱隱感覺不安,因為這位小姐似乎已經死亡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除了克裡斯丁,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裡有一具屍體。
顯然這不可能發生。
“這裡面可能也發生了什麽。”克裡斯丁想著朝裡面走去,她經過了辦公區,這裡也一樣空無一人,她只能繼續往裡面走,一邊走一邊希望著這裡的人都在裡面。
不過她很快就聽到了什麽聲音,像是有人在叫嚷著。克裡斯丁尋著聲音找去,最後來到一扇門前,門上掛著一個金屬牌子,上面寫著看守室。
“閉嘴!”安德魯大吼了一聲,展開報紙繼續看,卻在這時後面的門響起了敲門聲,他有些不耐煩地合上報紙,起身將門打開。
但門外的人卻讓他足足楞了兩秒鍾。
“你好,我想找哈羅德警官,但外面一個人也沒有,我不知道問誰才好。”克裡斯丁小心地說著,她剛剛從門外就聽到了吼叫聲,而且很大聲,她想這應該是這個警衛喊的。
“嗯~我想他們應該都出警去了,也許你該……”
“小姐,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一定要幫我,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關了起來,我覺得他們應該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裡面響起了一個男人的喊聲,這打斷了安德魯本來想說的話。
“閉/嘴/小/混/球!”安德魯回頭嚷了一聲,然後又回過頭來,用溫和的語氣對克裡斯丁說道:“也許你該去前台那裡問一下,蘿絲會給你登記的。”
“你可能不知道,前台的那位……”克裡斯丁還沒有把話說完,後面就響起了一聲難聽的尖叫。
克裡斯丁一聽到那尖叫,馬上就把心提了起來,隨後她也不管安德魯會怎麽想,直接從那位老警衛的腋下鑽過去,然後反過身來推門。
安德魯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可是當克裡斯丁從他面前消失之後,他馬上看到了迎面衝來的蘿絲,最可怕的是蘿絲滿臉鮮血,雙眼赤紅,像是得了什麽瘋病一樣。
他下意識地順著克裡斯丁的動作把門關上,然後扭上門鎖,一邊後退一邊取出腰上的警棍。
“快給我開門, 你們現在該相信我了吧,我一開始攤上的就是這樣的破事,那個老太婆就是這麽叫的,現在你們看到的那個也是一樣雙眼發紅,滿臉是血對吧!”
“該死,我絕不會給他開門的!”安德魯低聲罵了一句,隨後又問著克裡斯丁,“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克裡斯丁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一直看著門,安德魯被她的沉默所影響,也緊張地看著門那兒。
門外的腳步聲越發接近,最後嘭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猛地撞在門上,隨後那東西又猛撞了幾下,每一次撞擊都將他們倆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快點讓我出來,我已經對付過這種東西一次了,第二次也應該交給我這樣的‘專業人士’來處理!”牢房裡的人並沒有理會這時的緊張氣氛,畢竟他心裡也很清楚,走廊裡的人只要有事,被關在牢房裡的人絕對逃不了。
“我說過,我不會給你開門的!”但是安德魯還是執拗地喊了一句。
克裡斯丁不解地看了安德魯一眼,她注意到老警衛腰上掛著的鑰匙串,便沒有猶豫,直接伸手將鑰匙串一把扯了下來,轉身朝著裡面的牢房跑去。
安德魯被克裡斯丁這一拉扯,整個人楞了一秒,隨後才摸著自己腰間,同時轉過身朝著克裡斯丁喊了一句別跑。
可這時候門卻被撞倒,安德魯驚恐地回過身來,還沒等他看清怎麽回事,一個身影便把他撲倒在地,隨後他感覺一股劇痛襲來。
“啊——”安德魯不斷慘叫,克裡斯丁緊張地把鑰匙挨個輪換開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