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德一大早就起來洗漱,他拿著水杯和牙刷,抹了一大塊牙膏走出屋子,望著天邊的彩霞,不斷地將牙刷摩擦著自己的門牙。
“咕嚕……呸!”將水吐掉之後,他再望向遠方,此刻彩霞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暗的雲層。
“看來今天不會有好天氣了。”他嘀咕著回到屋子裡,開始著手為自己做早餐。
製作早餐的程序相當簡單,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吃。這屋子裡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因此,餐桌上很快便放上了一塊煎肉,一疊麵包以及一杯濃咖啡。
不過當他坐下來的時候又馬上站起了身子,他快步回到廚房裡,將頭頂上的櫃子打開,並從裡面拿出自己製作的草莓醬。
回到桌前,他將草莓醬抹在麵包片上,拿起房間放著的報紙,將其展開,可是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手機就響了起來。
“哪位?”哈羅德咽下一大塊麵包,嘟囔著問道。
“新案子,喬治,西南的荒地有人縱火,希貝克餐廳後面的垃圾箱也在今天早上起火。”
電話那頭說話的是他的搭檔,安裡爾。
“該死,那不過只是一些小孩的惡作劇,他們昨晚肯定又在荒地裡狂歡,還有那垃圾桶,說不定只是一些流浪漢乾的。”哈羅德拿起煎肉,狠狠地咬了一塊,用力咀嚼。
“安裡爾,你根本沒必要這麽緊張,這都是小事情而已。”
安裡爾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又繼續說話,“可不止這一點事情,我要告訴你的可比這嚴重多了。”
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而且非常……害怕。
“那我可要好好聽一聽。”哈羅德說道。
“羅鎮街上的那棟廢棄房屋,就是二十年前發生命案,後來被棄置的那棟屋子,在今天五點十六分的時候也起火了。”
“那可真的是糟透了。”哈羅德知道那棟屋子裡發生過的/命/案,那個/命/案困擾落葉鎮的/警/局/多年,曾經有三個名/探/長接手過那個案子,可最終都查不到結果。
“縱火者我們也找到了,就在屋子後面,只不過已經死透了,萊斯利大致檢查了一下,發現他身上並沒有致命傷口,似乎也不是病魔困擾,而且,死/亡/時間是在縱/火之後。”
“除此之外,正門外還有傑斯·邁爾斯的遺體,初步檢查也是驚嚇致死,但奇怪的是傑斯全身遍布傷痕,萊斯利已經確定那是一級燒傷。”
哈羅德放下麵包,這/案/子可就真的是匪夷所思極了,而且也恰好激起了他的興趣。
“老傑斯有接觸過現場嗎?還有,你們找到縱火者的資料了嗎?”
“老傑斯並沒有接觸過現場,屋裡屋外都沒有他的指紋或是腳印,而且他死亡的位置離屋子其實還有一小段距離。不過呢,縱/火者的資料已經找到了,他過去還算是挺有身份的一個人,是埃迪羅家族的成員,而且還是最後一個。”
“埃迪羅家族,我知道,那個沒落的家族,後來欠了一屁股債,家主自殺,妻子帶著年幼的兩個孩子離開落葉鎮,他們的房子後來被小鎮/管/理/處/回收,不過那裡經常傳說有鬼魂出沒,所以最後導致房屋廢棄。”
哈羅德撇開了老傑斯的事情,轉而簡述埃迪羅家族的過去,最後還開了一個冷笑話,“不過落葉鎮的流浪漢可不信這些事,即便裡面有猛獸,他們也會進去闖一闖。”
“嘿,哈羅德,
這可不好笑,誰都知道這些房子裡面發生過什麽事,絕不會有人願意進去住的。”安裡爾沒有繼續說案情,而是跟哈羅德辯解。 哈羅德繼續笑了一下,咬下一大塊麵包,“安裡爾,你可不是什麽小孩子了,別再相信那些/愚/蠢的傳說, 快點把剩下的說完。”
安裡爾那邊響起了深呼吸的聲音,大概是他在平複心情吧。
“死者是懷特·埃迪羅,系迪貝克·埃迪羅的小兒子,今年三十八歲,在薩爾市開了一家房屋中介所,結過一次婚,但一年前已經離婚了,沒有子嗣。另外,我剛剛從薩爾市的檔案館裡詢問過了,懷特的哥哥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因是驚嚇過度引發的動脈痙攣,反正最後就是死於心臟病。”
安裡爾很聰明,他知道哈羅德聽不懂醫學方面的術語,所以最後改口說結果。
“聽起來問題好像就在這裡。”哈羅德似乎明白了安裡爾的意思。
“沒錯,他的哥哥當時就死在這裡,哈羅德。”安裡爾說完不說話了,就好像他正在回憶過去。
哈羅德知道安裡爾在想什麽,他也聽安裡爾聽到過。落葉鎮有許多未解的案子,其中之一就是這個,當時安裡爾和他的拍檔以為那只不過是一個流浪漢,所以他後來放棄了這個/案/子,但他的拍檔卻不願意放棄,繼續堅持調查,結果卻失蹤了。
“跟你通一次電話,我的早餐都快吃完了。安裡爾,很快我就會過去的,你一定也還沒有吃早餐吧,先去吃一點吧。”
那邊掛掉了電話,哈羅德轉頭望著窗外,在他轉頭的瞬間,他的雙眼產生了一點錯覺,仿佛那天邊仍然有彩霞。
但是在他轉頭之後,看到的卻只有一片深黑雲朵,很快那雲朵擴散,漸漸圍攏整座小鎮,像是一頭潛伏著的野獸,隨時準備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