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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戰騎士勞倫斯的贖罪之旅》一百三十九 回歸
  三天后,勞倫斯再次來到空地和卡琳訓練,只是這次他穿上了盔甲。他清楚這場訓練意味著什麽,也明白卡琳為什麽要花大力氣做這些。就算手持武器,卡琳也絕不是在考驗他的戰鬥技巧,而是想讓他回憶過去。雖然這種方式很特別,卻也很感人。

  卡琳率先出手。她放低重心,迅速衝向勞倫斯。短劍直刺向胸甲。勞倫斯及時反應,注意到她故作遲緩,同時調整姿態準備防禦。劍刃猛地撞擊,發出短促的嘯叫,短暫咬合後又立即分道揚鑣。

  腳下的步伐同樣關鍵。勞倫斯身形雖說更大,速度卻一點不落下風,動作敏捷而嫻熟。在銀翼騎士裡,很難找到劍藝不精的家夥。而唯一一位步戰騎士則更上一層,他以體力優勢來揮灑他的天賦。不出所料,卡琳被逼向遠端,在四濺的火花中步步後退。

  對決節奏逐漸加快。卡琳雙手持械,不斷揮舞著武器。劍身閃閃發亮,在身前形成一道防禦。勞倫斯不放過任何機會,逼迫她做出反擊,防禦更是固若金湯。

  但卡琳意不在此。

  她突然改變了出擊角度與速度,一轉攻勢,向勞倫斯穩定施壓。她無情地探查著勞倫斯的防禦,招招直衝弱點。騎士的右肩甲恰是其中之一,在數次戰鬥中它飽飲風霜,傷痕累累。現在,只需精準而恰到好處的一擊,就能徹底擊垮肩甲的主人。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這也自然成為了戰鬥的重心,支撐著戰鬥進行。

  最終,一處細微失誤扭轉了天平。一連串迅猛的劈砍襲向勞倫斯,逼得他連連後退。他知道自己就要失去回旋余地,於是主動後撤拉開距離,力圖衝向開闊地帶以打破僵局。然而就在此時,左腳倏地滑了一下——距離甚至不到一厘米。但對於卡琳這樣致命的獵手來說,這就夠了——足以終結戰鬥。

  本能使勞倫斯意識到此刻右肩暴露無遺,他的思維正在飛速運轉,感知到落敗的危險,卻無能為力,只能緊張地等待著對方的致命一擊。

  卡琳的劍刃擦肩而過,止步於鎧甲縫隙外一寸之遙。雖然勞倫斯輸了,但她看上去很高興——她扔掉了短劍,拍了拍勞倫斯的肩膀,欣慰和某種難以言表的情緒讓她看起來突然就蒼老了不少。

  “你進步得越來越快了,亞當小子。也許再過不久,我就沒什麽可教你的了。”

  聽到這話,勞倫斯也苦笑起來。即使不情不願,他也得裝得高興點,畢竟從各個方面來講,卡琳都無比吝惜褒獎和鼓勵。

  “可能是我開始習慣了。”

  “也許吧。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訓練不到一年的新手來說,你打得不錯。再來一次?”

  “那就再來一次。”勞倫斯深吸一口氣,舉起短劍,再次擺出戰鬥姿勢。

  ……

  訓練又持續了六個小時之後卡琳才讓勞倫斯休息,他剛積攢的體力被榨得一乾二淨,頭昏腦脹。勞倫斯一瘸一拐地走進城堡,感覺往昔的煩惱卷土重來,舊創也在隱隱作痛。

  卡琳與他並行。勞倫斯突然有點開心,因為他看見好歹卡琳也出了一身汗——至少他不是一個人在難受。

  “能想起什麽嗎?”卡琳隨意地問道。

  勞倫斯默默搖了搖頭,他隻記得自己被唐納德激怒了,之後發生的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吧,這些事不著急,如果想起什麽就跟我說。”

  他們經過一條漫長的走廊。身披粗布衣衫的下等仆役們匆匆經過,

一刻不停地奔赴下一個任務。他們都對卡琳和勞倫斯躬身致敬,將興奮與好奇隱藏在淡漠的表情之下。和往常一樣,即使公爵並不在意他的城堡是否始終窗明幾淨,這些手腳麻利的仆人依然堅持每隔三天就將城堡徹底打掃一遍。這些來自卡庫魯部落的仆人和他們在軍隊裡當差的親戚一樣,時刻保持忠誠,時刻等待命令。  “菲,還有唐納德,他們還是不能進來嗎?”

  “這裡是羅蘭·杜·奧蘭多閣下的居所,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出的地方。”卡琳似乎也理解勞倫斯的憋悶,便在回答後補充道:“話說回來,我好像也很久沒見他們了。也許等你回去的時候,可以考慮給他們帶點禮物?”

  “當然了。不過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就在卡琳沉默的片刻,他們已經來到了城堡裡的宴會廳。一對姐妹正如鏡像般分列餐桌兩側。盡管卡琳已經耐心對勞倫斯說了很多種辨別姐妹兩人的方法,但在她們開口前,勞倫斯始終認不出誰才是那天守在床邊照顧他的人。姐姐夜鶯和妹妹雲雀,兩人的相貌和舉止行為幾乎一摸一樣。作為保護奧蘭多公爵的最後一道防線,她們並不習慣拋頭露面,但出於對公爵命令的服從和對卡琳的尊重,她們還是在晚餐時點亮了宴會廳裡的大吊燈,並以貼身侍從的身份出現在兩人面前。

  在城堡住了幾天后,勞倫斯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排場——牆壁上裝飾著鎏金和大理石,在光照下熠熠生輝。數十米長的餐桌和鋥亮的餐具讓進食這種再普通不過的小事變成了一種沉重壓抑的負擔——尤其是當只有他和卡琳坐在餐桌首尾兩端進餐的時候,除了刀叉碰撞的單調音色外沒有一點其他聲音。壓抑感總是迫使勞倫斯在就餐時把注意力轉向牆上的飾物。盡管那些飾物不像王宮裡的藝術品一樣配有解說文字,但勞倫斯還是漸漸理解了那些東西都是什麽。有些是沒被史官收錄到正史中的作戰記錄,有些是陣亡將士的名冊,還有些小玩意應該是象征值得紀念的某人或某事。令勞倫斯感到不解的是,除了奧蘭多公爵臥室外懸掛的那幅油畫外,公爵的收藏品中再無任何與人魔大戰時期相關的東西。這不合理。人人都知道正是那場軍事史上的奇跡讓奧蘭多一戰封神,從一個風餐露宿的落魄騎士一躍為人類戰史中名列前茅的傳奇人物。他本人很少提及那段在外人看來最光輝榮耀的歷史,就好像那只是一塊不願被人揭起的舊日傷疤。也許是大多數人一輩子也沒上過戰場的緣故吧,很少有人能理解為什麽奧蘭多在自己的軍事著作裡稱‘戰爭是人世間所有肮髒卑劣勾當的集合體’。至少在相對和平的時代,喜歡坐在一起吹牛的農夫和貴族們都覺得,戰爭是樁一本萬利的買賣——任何人,不論他的出身多麽卑賤,都有可能通過戰爭贏得命運女神的青睞。

  “松餅,還是麵包?”其中一個女人開口了。她應該是姐姐,勞倫斯想。夜鶯不苟言笑,總是惜字如金。

  “松餅吧。”勞倫斯想了想,覺得連吃了幾天的麵包也該換換口味了,“主菜呢,還是只有羊排和燉牛肉?”

  “看來你不太喜歡我的手藝。”另一個女人聳了聳肩,“真讓人傷心,我還照看了你好幾天呢。”

  “那就牛肉吧。”勞倫斯擠出一絲訕笑,“希望這次牛肉是熟的。”

  兩姐妹起身去擺弄食物了,勞倫斯注意到她們臉上掛著奇怪的表情——是垂頭喪氣,也是筋疲力竭,其中夾雜著桀傲不羈。就好像擺弄食物辱沒了她們的身份一樣,雖是奉命行事,卻也不情不願。

  也許她們是某個蘭斯貴族的後裔吧。不論血統貴賤,蘭斯的貴族們總有種鶴立雞群的氣質,他們總是唯上不唯下,堅信一切源自更高層的命令都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出現矛盾,那私人情緒就要服從法理。

  “像你這種不在意身份的貴族只是少數。”卡琳似乎知道勞倫斯在想什麽,便解釋道:“況且,論血統和身份,她們本應和王室成員平起平坐。”

  “啊?”

  “但她們都是私生女,同父異母,上不了台面。沒想到吧?”

  “那她們的父親是?”

  “某個赫赫有名的大貴族,不論在政治還是軍事領域都有相當驚人的成就,可惜他年輕時是個混蛋。”卡琳心不在焉地抿了抿嘴,“男人嘛,都喜新厭舊,不難理解。尤其是地位顯赫又英俊帥氣的男人,他們身邊總是不缺異性作陪,沒幾個情人才奇怪。”

  感覺卡琳意有所指,勞倫斯便小聲嘀咕道:“我不是那種用情不專的人。”

  “你父親也說過這話。但他最後還是…”卡琳沉默了片刻,拉著臉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麽。”

  “最後怎麽?”勞倫斯隱約感覺到卡琳心情不是很好。她匆忙避開了勞倫斯的目光,不再多言。

  清脆的鈴聲響起,兩姐妹帶著晚餐回來了。她們推著餐車,將勞倫斯的晚餐慢慢擺在他面前。菜肴製作的並不精致,也不美味,但能填飽肚子,還確定沒被下過毒。就像奧蘭多手下使用的軍備一樣,看上去並不一定有多漂亮,但一定結實耐用。

  這可是公爵的貼身護衛親手製作的,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夜梟。”夜鶯一邊將糕點擺在卡琳面前,一邊隨意地問道:“你覺得他準備好了嗎?”

  卡琳沉默了一會, 似乎在權衡利弊。

  “他需要點時間適應。我想換做誰都一樣。”她如是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足夠坦誠,“所以,你為什麽不問問他本人呢?”

  “好吧。那你準備好了嗎?”於是夜鶯又把頭轉向勞倫斯,僵硬地問道。

  “準備什麽?”勞倫斯困惑地擰著眉頭,“我不明白。”

  “跟公爵學習如何成為英雄。”

  “打仗?”

  “不,呃,不完全是。”

  “學習如何制定戰略,還有處理政務,大致是這樣。”雲雀的答案更直白些,“你打過仗,對嗎?也許你已經學會了如何擊倒一個強大的敵人,但你無法贏下一場戰爭。你還太嫩,在正式成為西境的主人前,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好吧,好吧。我會學的…”勞倫斯有些無奈。他感覺自己不論經過如何歷練也得不到其他人的認可。至少在卡琳和公爵親衛眼裡,他永遠都是個沒做好準備的懵懂屁孩。誰讓奧蘭多公爵的威望太過駭人呢,作為他的繼任者,勞倫斯不被允許犯任何錯,哪怕打退堂鼓也不行。

  “很好,我會告知公爵閣下的。”雲雀似乎松了口氣,“晚餐後早點休息吧,如果沒有充沛的精力你會很難跟上公爵的思路。”

  是嗎?勞倫斯對此表示懷疑。奧蘭多公爵體況日下,已經快兩周閉門不出了。像他那把年紀的人能說句話不打磕巴已經實屬不易了,要求他一直保持清晰的思路完成教學…也許不是不可能,但他的精力能維持多久呢?

  最多兩個小時而已,勞倫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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