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玲瓏!玲瓏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就好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雖然一眼就能看出小玲瓏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但劉安雲還是快步衝了上去,甚至還有一種想直接把小玲瓏抱進懷裡親上幾口的衝動。
劉安雲急不可耐的豬哥模樣,馬上引起了那趕車英俊男子的警覺,身體稍微一晃就攔在了劉安雲面前,警惕的問道:“你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我是劉安雲,和玲瓏小姐是朋友。”劉安雲立即回答道。
讓劉安雲意外,聽到了自己在京城裡頂風臭三裡的鼎鼎大名,英俊男子竟然絲毫不為之所動,還更加警惕的打量了劉安雲一眼,疑惑問道:“你是我侄女的朋友?”
歷史還沒稀爛到極點,那英俊男子剛說小玲瓏是他侄女,劉安雲馬上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趕緊行禮說道:“敢問大人,你可是和琳和將軍?”
“你認識我?”和琳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此前無緣得見,僅僅只是聽說過和將軍你的鼎鼎大名,今日得見,草民真是三生有幸。”
劉安雲的回答難得十分誠懇,原因則是劉安雲雖然極其鄙夷所謂的地瓜盛世,卻相當認可乾矮子朝的兩名將領,一個是收復了安西都護府的阿桂,另一個就是暴揍狗腿刀軍隊保衛高原疆土的和琳。
見劉安雲態度有禮,和琳這才稍微放心,扭頭向還在車上哭泣的小玲瓏問道:“玲瓏,他真是你的朋友?”
小玲瓏哭著點頭,並沒有說話,劉安雲也趕緊問道:“玲瓏,出什麽事了?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
“我……。”
小玲瓏好不容易開口,可是剛說出一個字,馬上又哭得泣不成聲,劉安雲見了大急,可是又毫無辦法,好在和琳及時出手,先把小玲瓏攙下了馬車,好言安慰了一通,然後才向劉安雲說道:“這位劉公子,我們家裡出了些事,玲瓏傷心得厲害,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吧。”
“和將軍,能不能告訴出了什麽事?”劉安雲還算懂禮貌的問道。
“不便相告。”
和琳表情有些痛苦的搖頭,然後拉起小玲瓏說道:“玲瓏,快回家吧,你已經盡力了,菩薩一定會聽到你的禱告的。”
小玲瓏哭著點頭,抹著眼淚跟和琳往家裡走,劉安雲見了大急,有心想求小玲瓏幫自己把老劉全叫出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小籮莉都已經傷心成這樣了,劉安雲怎麽還能要她給自己幫忙?
還好,小玲瓏是個懂禮貌的可愛孩子,剛走上了台階,小玲瓏就突然回了頭,聲音沙啞的哽咽說道:“大哥哥,對不起,我弟弟病得很重,我剛去廟裡上完香求菩薩保佑他,今天沒時間和你說話了,再見。”
劉安雲也還算有點良心,雖然從沒指望過和二的兒子能成為自己的小舅子,卻還是趕緊問道:“玲瓏,你弟弟得的是什麽病?”
小玲瓏又抹了一把眼淚,用嘶啞得可憐的聲音回答道……
…………
同一時間的紫禁城內,養心殿裡,將來的嘉慶與他的塑料兄弟永瑆,奉命替乾矮子探望完阿桂之後,也雙雙回到了乾隆的面前複命。
“怎麽樣?阿愛卿的病好了一些沒有?”
首先開口的是乾隆,語氣還異常的焦急和擔憂,而嘉慶與永瑆全部都是面色沉重,由做為兄長的永瑆開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稟皇阿瑪,情況不妙,阿中堂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
相反還又加重了一些。太醫說,恐怕沒……,沒有幾天了。” 乾隆的表情明顯一變,半晌才錘著扶手,咬牙切齒的說道:“太醫院裡簡直都是一幫廢物!阿愛卿的病治不好,和愛卿的兒子也治不好,真不知道朝廷養著他們有什麽用?有什麽用?!”
與嘉慶不同,永瑆與和二的關系相對比較親密,便開口多問了一句,說道:“皇阿瑪,和中堂公子的病,也不見好轉?”
“豈止是不見好轉,都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乾隆長歎了一聲,還在心裡自言自語說朕都已經把他當半個女婿看待了啊。
沒想到和二的兒子能病得這麽嚴重,永瑆只能是閉上嘴巴,旁邊的嘉慶卻暗暗的幸災樂禍,心道:“病死最好,報應到惟一的兒子病死斷根,看你和珅以後還敢不敢這麽貪?”
替自己看好的未來女婿歎息了一聲後,乾隆又把話題轉移回阿桂身上,問道:“阿愛卿有沒有叫你們給朕帶什麽話?”
在這件事上嘉慶倒是十分積極,立即就磕頭說道:“回稟皇阿瑪,阿中堂說了,他希望能見你最後一面,和你說幾句話。”
阿桂的要求並不苛刻,不過乾隆卻不想滿足他的這個心願,原因倒也不是阿桂提出的請求過份,而是蟎清朝廷有一個不成文的變態規定,那就是蟎清最高酋長去探望了臣子的病情後,這個臣子就算還有搶救的希望也得自行了結,以此報答最高酋長的探望之恩。
阿桂提出這個請求,很明顯是他自己也明白大限將至,希望能當面對乾隆交代遺言,可乾隆現在卻並不希望失去阿桂這根擎天巨柱,自然也就不願親自去探望阿桂,間接宣判阿桂的死刑。
可是乾隆再不願意也沒辦法,考慮到阿桂卓越功勳,讓這樣的臣子抱恨而亡對自己的聖名不利,乾隆猶豫了許久後,還是慢慢下定了決心,可就在乾隆剛想親自出宮去與阿桂見最後一面時,一個太監卻快步跑進了養心殿,跪地說道:“稟主子,后宮急報,波羅格格得了急病,還病得很重。”
“什麽病?”乾隆大驚問道。
“回稟主子,是鎖喉風。”太監立即問道。
“怎麽也是鎖喉風?又是鎖喉風?!”
乾隆的聲音裡難得帶上了一點哭腔,悲憤說道:“和愛卿的兒子得了鎖喉風,朕的女兒怎麽也得了這病?朕之前,可是已經有至少五個兒女死在了這病上了啊!馬上擺駕后宮,朕要親自去探望波羅!”
聽到妹妹病重,又看到自家老子傷心焦急,嘉慶非但沒有半點關心,相反還隱隱有些期待,暗道:“這麽巧?阿桂病得已經沒救了,波羅也得了急病,他們如果一起救不過來的話,以皇阿瑪的年齡,正大光明匾額後面那道寫著我名字的聖旨,不就有希望很快就拿出來念了?”
…………
畫面回到和二家門前,盡管哭得異常傷心,可小玲瓏還是堅持著回答了劉安雲的問題,說道:“我弟弟得的是鎖喉風,請了十幾個太醫都治不好。”
鎖喉風也就是後世的白喉,這種病換了其他人或許會束手無策,可是對於輕松考得主管藥師職稱的劉安雲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麽問題。所以劉安雲馬上就苦笑說道:“你早說啊,鎖喉風這病我能治,還有很大的把握治好。”
還沒等小玲瓏做出反應,和琳就已經帶著一陣風竄到了劉安雲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劉安雲的衣領問道:“你真能治鎖喉風?有多少把握?”
“只要有人幫忙給我做些東西,至少有八成把握。”劉安雲自信的回答道。
劉安雲的雙腳直接離地,被和琳舉起就往和家走,同時和琳還焦急說道:“馬上去治我侄子,只要你能治好,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我要你先把我放下,讓我先回外城的史家胡同。”
劉安雲苦笑說道:“前幾天我抽空做了兩種藥,湊巧都是治鎖喉風必須要用到的藥,直接去把那兩種藥拿來用,可以節約許多時間。”
劉安雲的話還沒說完,和琳就已經把他扔上了之前的馬車,然後和琳直接跳上馬車坐到車夫位置,向出門來迎接的和府家丁吩咐道:“帶二小姐回家,順便告訴老爺,我去給阿德拿藥,叫他們等我!”
“劉全,你回去等我,叫崇和兄和施萍不要擔心。”
劉安雲匆匆把句話說完時,馬車已經衝出了和家所在的胡同,風馳電擎的奔向外城。與此同時,遠處的犄角旮旯裡,也鬼鬼祟祟的探出了瞿老三手下的腦袋,然後瞿老三的幾個手下匆匆一合計,也趕緊乘上一輛馬車去追劉安雲的車。
劉安雲給了這些人追上自己的機會,路過一個菜攤時,劉安雲看見菜攤上有大蒜在賣,便趕緊叫和琳停車,到菜攤前扔下一塊碎銀子拿起幾個大蒜就走,多少耽擱了一些時間,給了瞿老三手下拉近距離的機會。
這還不算,一路飛奔回自己的住處後,雖說在路上劉安雲已經把幾個大蒜全都剝好,可是為了節約更多的時間,劉安雲還是搶先做了一定準備,先用自己閑來無事做出來的蒸餾水把蒜瓣清洗乾淨擦乾,又將蒜瓣浸泡到了濃度為百分之七十五的醫用酒精裡,最後才拿起用西方實驗器材製取得來的紫藥水,向和琳說道:“和將軍,可以了。”
“快走。”
和琳馬上吩咐,可是和琳與劉安雲雙雙走出房間時,卻驚訝的看到四個拿著武器的陌生男子,已經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劉安雲租住的院子裡,為首的一個男子還獰笑說道:“姓劉的,跟我們走一趟吧,你有一位老朋友在等你。”
“我的什麽老朋友?我有重要的事要辦,沒時間見他。”敵眾己寡還拿著武器,劉安雲的回答當然明顯底氣不足。
“少廢話,聰明的話自己跟我們走,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為首男子不耐煩的威脅道。
讓幾個拿刀男子傻眼,赤手空拳的和琳突然開口,語氣冷漠的說道:“給你們幾個王八蛋一個機會,聰明的話馬上滾!不然一切後果自負!”
“哎呀,誰的褲襠沒系嚴實,把你給露出來了?敢和大爺我們這麽說……。”
之前只是遠遠看到和琳,沒聽到和琳與劉安雲的對答,不知道他的身份,又見和琳還給劉安雲趕車,幾個男子當然叫囂得無比狂妄。
可惜,為首男子的叫囂還沒說完,和琳就已經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個空手奪白刃搶走他的刀,繼而一腳將他踢得飛起,重重撞到了院牆上,然後和琳才語氣更加冰冷的問道:“滾不滾?”
“哥幾個,給我上!宰了這個狗崽子!”
為首男子氣急敗壞的喊叫,他的三個手下也滿臉凶狠的揮刀來砍和琳,可惜這幾個看上去凶狠的男子卻嚴重低估了和琳的殺伐果斷, 輕松避開了兩個男子的攻擊,和琳反手一刀,就插進了第三個男子的肚子,還直接捅了一個對穿,鮮血也噴出了他的後背。
“殺人了!殺人了!出人命了!”
京城小混混與沙場戰將的區別馬上就體現了出來,看到真的見了血死了人,余下三個男子頓時就是屁滾尿流,趕緊喊叫著連滾帶爬的衝出了院子,和琳則順手扔掉帶血的鐵刀,向劉安雲吩咐道:“走。”
劉安雲點頭,立即跟著和琳出門上車,即便是有人死在了自己租住的小院子裡也毫不擔心——也確實不用有任何的擔心了。
劉安雲不用擔心,可惜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劉安雲這次的靠山有多硬,他租住的院子裡出現死屍後,不僅很快就引來了宛平縣差役的關注與追查,還沒過多少時間,就被暗中監視劉安雲的兩幫人,分別送到了時泰與瞿老三的面前。
“真的出了人命案?真的出了人命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這下子想拿捏擺布那個台灣土鱉,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了!”
這是時泰與瞿老三聽到消息後異口同聲的歡呼,再接著,時泰當然是迫不及待的盤算起了如何把劉安雲身上的油水榨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還有逼著劉安雲如何出面指證和二與福長安,用劉安雲的犧牲來換取嘉慶一黨的勝利。
相同的,瞿老三也獰笑著盤算起了如何把劉安雲剝皮抽筋,挫骨揚灰,然後還沒忘了在把劉安雲凌遲前,先將劉安雲送進喜歡男人的王吉保與賀老六房間裡,做一些不可描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