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寅時將近,夜幕依舊深沉。
伴隨著一陣陣陰冷的朔風襲來,不禁讓人多了一份寒意襲上心頭。
正見那洞內,傳來一陣內力運轉之聲,伴隨而來的,是燕離香臉上的汗珠正順著她潔白的肌膚溫潤而下,由不得燕離香抽身理會。
那黑衣袍客似乎正在做最後的掙扎,生死一線間,他卻毫無生機之能。
似乎在讓燕離香的努力付出,成為一種空談和奢侈。
可,即便如此,燕離香決定的事情,她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哪怕會因此而喪失自己的性命,她也會在所不惜。
如此激烈運功療傷下來,燕離香的內力幾乎已消耗殆盡,再如此不顧一切的施展下去,恐黑衣袍客沒死,她自己便先去閻王那裡報道去了。
這一切都被阿三看在眼裡,想在心裡。
可憐他本身就沒甚武功造詣,再加上洞外敵人虎視眈眈,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眼看著燕姐姐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卻束手無策,讓他想來不是滋味。
他私下決定,就算犧牲自己,也不能讓姐姐有事。
他決定利用他極有限的內力準備助姐姐燕離香一臂之力,如此想來,即刻便做。
卻不料就在他躡手躡腳的前往姐姐燕離香身後時,突然一身白影一晃而過,搶在他身前於燕離香身後站定,右手聚氣而起,為燕離香源源不斷的輸送內力來。
燕離香頓覺體內真氣又滿血復活,隨即加大運轉氣力,將雄渾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黑衣袍客體內。
黑衣袍客興許是突然接受如此強烈的真氣導入,身體頓時間亦開始有了反應,隨著燕離香兩人的內力運轉下,他竟在不知不覺間,蘇醒了!
白衣少年華靈歌見黑衣袍客蘇醒,想必已無大礙,不等燕離香反應過來,華靈歌急忙抽身離去。
這讓站在一旁的阿三看在眼裡,想在心裡。
他是在想不出,這個口口聲聲要為難燕姐姐之人,他的行為怎就那麽不符合常理呢!
隨著燕離香撤去內力,緩緩睜開眼時,見黑衣袍客蘇醒,急忙上前為其把脈而語:
“前輩,您感覺怎樣?體內的毒數可曾好些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老夫不曾中毒呀!”
黑衣袍客話語落下,卻讓燕離香聽得一知半解。
但她此刻無心細想這其中因由,隻緩緩吩咐而來:
“阿三,你在此好生照顧前輩,前輩需要靜養,你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他,明白嗎?”
阿三聞言如實領命,但又急忙喚道:
“姐姐,您要走?”
顯然很是不舍和擔憂。
“阿三,姐姐還有些事需要親自去辦,照顧前輩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你要知道,你的這個任務可是很重的哦!”
燕離香轉過身來,在阿三跟前停下,用纖纖玉手在阿三的眉心輕點了一下,言語溫柔極了,似是囑托又似告誡之意,讓阿三不敢怠慢,隻好緩緩點頭應允了。
燕離香臨走前,對黑衣袍客言來:
“前輩,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總算醒了,您好好在此養傷,待離香辦完事,回頭再抽空前來看您……”
“燕姑娘,江湖人心叵測,你一定要小心呐……”
黑衣袍客不知為何,突然出言囑咐而來。
讓燕離香心生一股敬意來,其言而上:
“多謝前輩教誨,離香記下了。”
燕離香說完,
轉身奔向洞口遠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溜的一乾二淨了。 只見燕離香來到洞口時,天色依舊昏暗,姚千重及一眾家丁興許是太過勞累的緣故,正靠在山巒草叢和岩石上打鼾,沉睡,而白衣少年華靈歌恐怕燕離香跑了似的,懷中抱著配劍在前, 背對洞口站立於山洞前,一動不動。
燕離香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少年,不禁小聲踏步上前,準備捉弄其人一番,不曾想,她才踏了兩步,便聞一聲輕語傳來,打亂了她的計劃。
“燕姑娘,現在天色尚早,我勸你放棄心中的念頭,抓緊時間對付一下,否則,一但天明,你想睡都睡不了了!”
“哎,我說,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你為何一定要追著我不放呢?難道說,老娘上輩子吃了你家的米糧了?”
燕離香見戲弄不成,反被白衣少年華靈歌言語戲弄一番,心中甚是不悅,其言咄咄逼人而出,反讓華靈歌有些羞赧起來。
輕笑而語:
“燕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此前需要時間救人,我為你爭取時間了,你……你還要我怎樣?”
“你什麽……我看你是自知理虧,理屈詞窮了吧?”
燕離香見華靈歌言語支支吾吾,隨即出言反駁。
她又何嘗不知這華靈歌的言外之意,但如今她身陷殺人凶手之中,一但處理不當,恐會葬身在這爾虞我詐的江湖中不可自拔,她不能再牽連旁人了,不是嗎?
華靈歌聽著燕離香那咄咄逼人之語,他不禁感慨起來。
到底是誰,要行此殺人越貨之舉,陷害於她呢?
華靈歌於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為燕離香討回公道,讓真正的殺人凶手伏法。
這靜謐如初的夜晚,終究還是要過去了。
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麽呢?
且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