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中熙熙攘攘,正見一柳樹梢上一人蒙臉遮面,只露出雙眼閃著凶光。往那眼前處看去是一張長弓,弓之上乃為一龍一鳳盤旋,龍鳳雙頭齊對在弓中央之處,而那鳳尾龍尾處則引出一條緊繃的細繩。那人袖間伸出一支箭來,將箭置於弓上,緊拉著那緊繃的細繩便忽的射出一箭。
隻往那箭所射的軌跡看去正對一青衣男子,而男子的青衣卻霎時間換了顏色,成了褐黑。那男子隨後立即而逃,不見了蹤影。而那箭則穩穩插於地面,箭頭將青衣嵌在了地上。不過六秒之後,那青衣頓時化作了一縷青煙,飄散了去。
而蒙面的人卻道:“還有六條。”那蒙面人邊說邊往袖間探去,可霎時那衣袖卻大張了數倍,蒙面人鑽了進去,眨眼間不見了身影,隻留下二字“監子”。
……
“兄可知,浮屠?”一名賊眉男子正面露笑相想問。
“浮屠,名曰命塔。”一名鼠目的少年也對著男子的笑相射出兩股目光而來。
“小弟此處正有一座浮屠,雖為殘片,九節浮屠塔的第四節,三枚金葉。”賊眉對著鼠目繼續微笑,笑相中卻多了幾分的詭異和威嚴。
鼠目卻迎了那詭異與威嚴,對著賊眉道:“浮屠可是九級的聖物,你有我可不信。據大皓萬歷來說,隋江年間陰東河中出了一巨怪,巨怪食人千數,且每每遵循節令,冬至之時必將現世食人。陰東政令下令,命萬名將士射殺巨怪。整整射殺五年,五年間將士僅在冬至之日殺怪,其余時令便大都敷衍了事。五年間吃垮了政庫,幸得將士也不辱使命於隋江二十年間殺了巨怪,巨怪身死之後卻從其肚腹中尋得一座九級寶塔,號稱浮屠。”
賊眉卻看著鼠目的得意神色,隨後接著鼠目的話茬,道:“那年之後,整個陰東地域直至現在再無大旱天災,更是沃野遼闊,此後陰東乃為大皓最為富碩之地。而浮屠則入了皇宮,截成了九節的碎片,倘若拚了一起便化作一整個浮屠寶塔,而當皇則將那塔的碎片分給了宮中皇最為信任的九人。禦前侍衛賀蘭江,當今宰相季拓華,金威軍軍長秋培東,九皇子皓讒之,將相五位。”
鼠目看著賊眉,撩動額前的發絲,便又問:“那你的碎片又是屬於誰的?”
賊眉對著鼠目,嬉笑道:“我的是我的,當然是屬於我的!兄莫不是癡傻了,怎的連著這麽簡單的道理也不明白。”
鼠目也是嬉笑,然後將那手指放在眉眼之前,只見其口語驚變,忽的說出一句:“既你的屬於你,而你又可能是誰?九節的第四節,你便是九皇子,對否?”那目光頓時嚴厲,而嚴厲之時卻又滿是自信。
賊眉看著鼠目的雙目,不覺的道:“你的眼睛很美,野粥兒。十六弟真的是好眼光呀。”
鼠目頓將放於眉眼前的手指緊貼在眼角,而那手指輕微滑動,滑動之後便顯出三枚鱗片而來,而那目光頓時又深邃了起來,那原本鼠目大了數倍,便只見一陣笛聲而來,鼠目的臉變成了野粥兒的絕美面孔。緊接著那賊眉卻是從腦後撕出一張面皮,然後便露出一幅男兒的面孔,這面孔幾多的精靈古怪之氣,倒多像個孩童。
野粥兒道:“易容術?”
皓讒之道:“變容,這臉皮是我的臉。”
“你來不只是賣東西吧?”
“殺人!”
野粥兒道頓時一驚,道了句:“他,又要殺人?”
“十三弟的命數該盡了,他必須死在監子的前面!”
“監子,他確定那人就是監子。”
“他確定!”
“為何?”
“因為是他,創造了監子。”
“浮屠,你可還拿著?”
“唯這浮屠,可鎮壓十三弟。不過還差了那將相的五節。倒是你,又為何幫十六弟?”
“如你一般,皓作羹應當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