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遠,上次一別,今日再次相見,真的是頗為驚喜。”
朱才樺躬身作揖,對著白昌邪魅一笑。此間識得他是誰的,只有一人。
白昌捋捋自己的胡子,胡子已花白成了一團。眉心之處點著一顆黑點,腰身上纏著一條金色的綢絲帶。
白昌道:“此處相聚者,莫非都是那爭天下的人。”
朱才樺笑出聲,擺手一道:“怎的這麽想,我等只是過來為民除害而已,這神棄之地的凶魔,世人皆說乃為大惡之物。”
“朱才樺,莫多言語!”
卻見朱才樺身板之後,一少年面色沉冷。
少年身著華貴之衣,腰上一條金色盤繞的腰帶束住腰身。龍頭墜在前頭,行走三步便一微微作響。
少年手執一把長槍,槍上紅絲飄動,足有一米左右,那紅絲赤紅無比,便是用鮮血染成。
“朱才樺,朱嘉卉。前朝少主,此刻前來見我,為何呀?”
“助我等殺人。”
“殺誰?”
“洗顏宗全部人。”
“他們對朱家的仇,只是搶奪了一個公主。”
“大師,你只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
“幫我,或者死。”
……
鴻福拜嘍恨聲一道,隨之便伏下頭去,淚水擠出他的眼眶。霎時紅了的雙眼有著一絲的詭異,但卻從面部每一絲肌肉的顫抖中可見真情的顯現。
“我的兒子,是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們把千萬支的箭射入他的身體。他的皮肉爆開,鮮血噴出染紅地面,我來時認不出他,他成了一攤的血肉。十六皇子,我是十惡不赦,但我的兒子他有什麽罪?他只是借我的權勢,在中原玩死了兩個女人。他的罪,就真的足以被千萬箭齊射嗎?”
皓禦軒輕蔑一笑,眼裡滿是囂張,將身上的衣帶緊了緊,然後微微抬起目光,道了句:“誰讓他姓鴻福,我要殺的便是這等人。你也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和你的兒子重聚。”
鴻福拜嘍吸了吸鼻涕,臉上卻忽的詭異的笑,道:“十六皇子記掛我等,那我就定當恭聽從命。”
皓禦軒望著鴻福拜嘍的嘴臉。
面色沉靜,毫無波瀾。
緊的一笑,道:“很好,我朝此等人輔助,定當千古不朽。”
神棄之地中無邊黑暗,顯出燈火。
鴻福拜嘍的面貌被照的清楚,臉上半面黑暗,半面清晰。
他在笑,也在哭。
是嘲笑,也是哀哭。
他道:“吾必當竭盡全力,輔佐我國,繁榮萬古。”
……
黑暗中亮出一雙眼睛,眼裡的光芒宛若星辰。
“你用十六枚棋子,難道不怕被棋子反殺?”
那眼睛目光正對之處,是一個少年,面色沉靜。目光中盡是挑釁。
“不怕。”
“怎的不怕?”
“我知道他們發殺不了我。”
“哦,那若是我助了他們呢?”
“你不會去助他們的。”
“你怎知不會。”
“北圖的主,不是神。”
“那若你算錯了呢?”
“不會錯的。”
“會的。”
“錯也不怕。”
“這又為何?”
“因為我知道,此乃命數。”
“他不會殺了你的,他是你的兒子。”
“他從來不是,但卻比其他的兒子對我都好。”
“這麽說你都知道了。”
“沒錯,我是他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