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都在傳,杜子美騎馬下洛陽,一息內取一人首級,仰天長嘯,讓試看將來的天下,必將是我等所求的,安樂的天下,而這安樂的天下,要靠黎民的爭取。
此當如今,三方受敵,國中朝政混亂。世人皆傳,大皓皇皓順宰弄壞了腦袋。
國民憤怒,可終究沒有導火的引線,像倉庫堆滿的柴火。
……
李太白俯身而下,身後楊戩張開朦朧的第三隻眼,射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照耀之中,處處地地皆無晦暗之物,暴露在光明之下,一是消失不見,二是化為光明。
可誰又知道,那楊戩早已死去,活著的是怨恨,是晦暗。
雷震子張開著兩翼,翅膀上的翎羽好像花朵般枯萎,他的頭顱是鷹的模樣,昂起著,但與那人一樣的身體相映襯,有些可笑。
雷震子的身下站著一個男人,魁梧壯碩。然後男人一笑,像是在蔑視這裡的一切。這男人是黃飛虎,朝歌舊王紂的信臣,是晦暗中唯一的思想,強大的權利。
李太白渾身白衣,腰間一座琉璃青色的青蓮,青蓮向左便是一柄長劍,劍上雕刻亮光金色龍紋,像是輝煌的閃耀。
他道:“諸位,承蒙相助。此次任務想必大家已經清楚!”
黃飛虎看著太白,然後翹起了左腳的腳尖。對著那太白又細細打量一番,仿若正在思考什麽,然後幾秒之後,黃飛虎嫣然一笑,像個姑娘,那晦暗的眼瞳中像是帶著無盡的深淵,想要吞噬掉一些所不知道的,晦暗的或者更加晦暗的東西。例如生命,例如輪回。
他對著太白吸了口氣,然後太白身上的白衣絲絲飄動,那白衣像是活物正要逃離,卻是無可辦法的那麽想要爆開。可惜忽的仿佛又遭受了什麽的阻止,刹那間停了下,巋然不動,其上閃著銀色的龍鱗。
“龍甲,此等寶物在你的身上,看來是真的當了大用!”黃飛虎漠然看著太白,卻忽的炸開個慈祥的笑,“你的思想告訴我,你不想當官。對否?”
太白的目光尖銳,然後道:“你又非我,又怎知我?”
黃飛虎看著那太白,然後搖搖頭,嘴裡哼出一個句子:“是是非非誰解個對否,纏纏綿綿誰辯個明晰。”
太白知道,他說到了他的心聲。
可同時他也知道,人不是萬事都可隨心。
……
“杜牧之,你的借口,太過冠冕堂皇。”
李商隱隔著屏風,坐飲涼茶。茶香飛過屏風,正進入杜牧的鼻口。
“玉谿生,你真的知這天下之事嗎?這一切並非對錯可分的,你來來往往的人,有可幫你者,也許其苟且下流。但也會有不會幫你者,紳士風度。”
“你這……只是借口!”
李商隱絲毫不信,於他眼中,仿若民間貪淫享樂,不關國事者,都是下流。所說之話,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隻為掩飾那種懦弱和墮落。不願承認自己是垃圾者,無論怎樣掩藏,都會消失。
“國事,家事,天下事!你可知其一?”
“我不知,但我知,我這命,生死為國!”
“你的軀體,難道能讓那死在河裡的數萬萬人活過來嗎?嗯!可以嗎!”
……
朝歌城中,伯邑考拖著屍體走向河邊……
把屍體拋入河中,是他的工作。
那年,朝歌死了太多人,土地已經,不夠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