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去給淨璿送了攝生丹,去買了製作千金洗面藥的東西,拎著東西返回小院門口時,已經是下午了。
這時,穿著一身紅衣,身材窈窕,扎著馬尾辮,柳葉彎眉,櫻桃嘴、容貌清冷的女子和一個年近六旬,身穿唐裝,面容清臒,目光深沉的老者在丁修家的門口等他。
老者對丁修謙和道:
“丁小友,老頭子我帶著孫女突然造訪,冒昧了!”
丁修微微思索,說道:
“老先生是為了攝生丹而來吧!”
老者沉聲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范山嶽,身邊是我孫女范紅霞,我自小習武,少年時跟人爭強鬥狠,肺部被人扎了一刀,舊疾難愈,已經時日無多了,這次來買你的攝生丹,是為了續命的!”
丁修笑道:
“不好意思,我煉製的攝生丹都已經送人了!”
這時,范紅霞伶俐道:
“送人可以再煉呀,怎麽,難道你怕我爺爺吃你的攝生丹出了問題,找你的麻煩!”
丁修正色道:
“那倒不至於,我對自己煉製的攝生丹功效很有信心!”
范紅霞從小喜歡練武,練了十幾年,她在過來時候,看過丁修的直播,感覺他有兩下子。
每一個武者,都有一個敗盡天下英雄,登頂巔峰的夢!
范紅霞的脾氣跟他爺爺年輕時一樣,爭強好勝,她疾步上前,一拳朝丁修的面門打去。
丁修淡然一笑,微微側身,躲過了這一拳。
范紅霞見丁修閑庭信步一般,躲過了自己的一拳,內心不忿,拳腳齊出,宛如狂風暴雨一般,對他一通猛攻。
丁修輾轉騰挪,身形宛如行雲流水一般,躲過了范紅霞所有的進攻,淡然一笑,“花拳繡腿!”
范紅霞冷哼一聲,施展雀刁手,動作凌厲,再次朝丁修攻去。
“不陪你玩了!”
丁修說了一句,一掌拍在了范紅霞的胸口。
下一刻,范紅霞腳步踉蹌,倒退了幾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形,她感到胸腹翻湧,很是難受。
范山嶽衝丁修抱拳,謙和道:
“我孫女紅霞無禮,還請丁小友莫怪!”
“范老先生裡面請!”
丁修對范山嶽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朝屋裡走去。
范山嶽對范紅霞問道:
“紅霞,你沒事吧!”
范紅霞認真道:
“沒事,對方是個高手,是留手了,不然,他剛才那一掌,我鐵定要吐血呀!”
“那一起進去吧!”
范山嶽說了一句,朝院中走去。
范紅霞抿了抿嘴唇,跟在了范山嶽身後。
之後,三人進了屋中。
范紅霞掃視丁修陳設簡樸,掛著琴劍,公輸連弩、窗明幾淨,一塵不染的屋子,回想他的身手,心中不由生出了對於隱士高人的無限遐想。
丁修看著屋內的椅子,淡然道:
“兩位隨便坐吧!”
范山嶽看著丁修,問道:
“丁小友,那丹藥之事!”
丁修走到范山嶽身邊,伸手抓住其手腕,給他把了一下脈,面色平靜,說道:
“范老先生,你肺部病灶深重,吃攝生丹起到的作用不大!”
范紅霞見丁修給自己爺爺把脈,面露驚奇之色,問道:
“丁修,你還會中醫!”
丁修淡然道:
“略知一二!”
范山嶽對丁修問道:
“那丁小友看我的病還有希望嗎?”
丁修說道:
“范老先生,
你可知靈療!” 范山嶽雖然見多識廣,但也不知道靈療,搖了搖頭。
范紅霞除了練武,就喜歡看一些古籍,她曾經看到過對於靈療的介紹,揚起下巴,一臉自得表情,連忙道:
“古中醫最為神奇的三門,乃是方劑,針灸、靈療。方劑指的是丹方,而不是藥方,是道醫用藥石煉製丹藥,來人給治病。針灸是古中醫利用銀針刺穴來刺激人的神經,調節人經絡,氣血、給人治病。至於靈療,是古中醫三門中最為神秘的,據說只有修行內丹術,能溝通天地靈氣之人才能施展,不過,施展靈療是有副作用的,據說能使施術者精神衰弱!”
丁修面露笑意,讚許道:
“不錯,每個人的身體都像是一個巨大的寶藏一般,擁有著無限的潛力,等著人開發,靈療是精神強大的古中醫通過散發自身精神力的方法激發患者自身病灶自愈的潛力,對於施術者的精神力消耗極大,一般古中醫是不會使用的!”
范山嶽對丁修問道:
“只要丁小友施展靈療治好了我的病,我願意出一百萬診費!”
丁修聽到這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范紅霞單手托著下巴,微微思索,嘀咕道:
“丁修,針灸也挺神奇的,你用針灸能治好我爺爺的病嗎!”
丁修正色道:
“范姑娘,你爺爺病灶深重,針灸可緩解,不可根治呀!”
范紅霞問道:
“丁修, 你用靈療醫治我爺爺的病,有幾成把握!”
丁修認真道:
“人之苦,首先是身體累,其次是心累,然後是精神累,修行者最怕就是精神累,……精神累的話,有可能幾年都養不回來!”
范紅霞聽過丁修話,不由想到了道爺張至順的經歷。
六月底的一天,道爺的師傅請了一百多人來幫忙割麥子。
道爺跟師傅說,“明天人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不可以叫個師兄幫我!”
他師傅說,“你慢慢做,大家都忙著呢!”
道爺只能半夜起來蒸饃饃,不停地挑水砍柴生火燒水蒸饃饃,忙到下午,他累極了,一隻手還拿著柴禾呢,就暈倒在灶旁邊,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修道人怕勞動,醒來後,道爺渾身都疼,走不成路,全身的精華都出來了。
但道爺的師傅還說,“讓他快點好,因為沒人做飯。”
道爺心裡難過極了,他把道衣道帽脫下來,拿了把剪子,跪在師傅面前說。
“師傅,您幫我把頭髮剪了吧,我不出家了!”
道爺的師傅見他心意堅定,就成全了他。
師兄弟們天天吃道爺做的飯,都哭著舍不得他走。
但道爺一定要走,他心想,出家是為逃脫生死,不但沒逃脫反而被累死,還不如去要飯呢!”
後來,道爺跟一個道友去了西安的八仙宮,恢復了兩年多,走路才不昏。
范紅霞覺得體力勞動就很累了,更何況是直接消耗精神力,看向丁修,很理解他心中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