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啊無敵戰鬥暴龍戰士!”
“能不能別再叫我暴龍戰士了,感覺好羞恥。”許秀切出計分欄,自己是13-2-14,白荼則是0-9-10,除了在他旁邊加油助威蹭的助攻外一個人頭都沒有。
“對面真是一群廢物,咱們倆嘎嘎亂殺!”白荼又叫囂道,“我控住對面了!上!無敵戰鬥暴龍戰士!”
許秀歎了口氣,“真是負重訓練啊。”
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動,控制的人物仿佛隻蝴蝶般在團戰中穿梭,每一次從隱身狀態出現就會精準收掉對面一顆人頭。
無情的收割機器。
隨著對面水晶爆炸的動畫播放,白荼原本躺在被子上的身體一下子彈起來,坐直。
“好耶!今晚我要上白銀!”
“別了吧?過過癮就算了,”許秀把遊戲關閉,“況且明天我還得去打灰。”
“你這人怎麽這麽無聊?都說了要做一夜好玩的遊戲嘛?是不是男人?”
許秀額頭滿是黑線。“小孩子趕緊去休息,一天天地都跟誰學的?”
他望向蹲在牆邊的男人。
“大白鵝,還有你!在那幹什麽呢?!沒事的話趕緊回去!”
一想起明天自己還要去打灰,而這兩個家夥都不用工作,許秀就渾身來氣。
白泉吟一邊用手撫摸著牆,一邊毫不在意地回答著許秀。
“看你這石牆挺漂亮的,近距離欣賞下。你繼續忙,不用管我。”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許秀翻白眼,剛想說些什麽,便被大喊大叫的白荼打斷,吸引去注意力。
“銀帕大姐上線了!哼,看我們白銀姐妹嘎嘎亂殺!”
“銀帕?就是那個教壞未成年的白毛?媽的,手機拿過來,我得好好教育教育她!”
“不給!”
兩人爭吵時,白泉吟仍在耐心著在牆壁上搜尋著,並悄無聲息的把已經搜尋到的偽裝成石子的竊聽器和攝像頭,在自己手心碾碎。
樹林當中。
一人罵罵咧咧。
“媽的,白泉吟那家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士兵把耳機扯下,砸在監聽儀器上,“大半夜過來破壞行動!都他媽沒有夜生活的嘛?!”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同伴:“你說他這算不算破壞軍事行動?已經夠格了吧?這完全可以立個反人類罪了!”
同伴正在用生石灰燒水,他一邊將袋裝的速食食品包裹好扔進咕咚冒泡的水中,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他又不是人類,上哪兒安什麽反人類罪?”
“可他這是干擾軍事行動!這難道不應該上軍事法庭?”
“咱們本來就是在老大的指示下私自行動,按理來說理虧的應該是我們。如果真鬧到軍事法庭,可能咱們會是被告。”同伴掏出一個定時炸彈,炸彈的引髮線已經被剪斷,但倒計時功能還能正常使用。
他調到五分鍾,按下開關。
五分鍾速食食品才能加熱完畢。
炸彈“滴答滴答”地響,坐在一旁的士兵還是氣不過。
“他們領導也不管一管,就算看在咱們老大的面子上也不能這樣恣意妄為!”
“不行!我必須得跟老大告一狀去!”
“別。”他的同伴說道,“我勸你別。大白鵝他領導可能是有心無力。”
“為啥?”
“鞅組織。”士兵的同伴言簡意賅,“他老大是【將軍】,一直在【黑棺】裡面呆著呢。
” 士兵一愣,露出激動緊張中帶著害怕的表情。
他湊近到同伴身旁,壓低聲音。
“就是那個特別厲害,殺人不流血,救了好幾座城市數千萬人的【將軍】?”他瞅了瞅漆黑一片的周圍,似乎是害怕有人在旁邊,“他會不會已經聽見咱們兩個說話了?”
同伴沉思片刻。
“有可能。”
“我艸,你小子別嚇唬我!”士兵跳起來。
同伴揮手,示意他坐回原地。
“別一驚一乍,逗你玩的。用你腦子想一想,【將軍】再厲害也不可能聽到千裡之外的人說話吧?”
士兵松了口氣,坐在乾燥的灌木上。“這種事情以後可別開玩笑了,真的會嚇死人。”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們為什麽都這麽害怕【將軍】?我記得他應該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類吧?”
士兵一愣:“為什麽問這種問題?害怕就是害怕,還能有什麽原因?難道你不怕?”
“怕,但我也好奇。”
“你如果硬要我形容的話,”士兵撓頭,“有沒有見過貓抓老鼠,或者獅子捕獵斑馬?”
“即使你知道他不會去傷害你,也知道他並非是敵人,但源自本能的那種感覺……我不知道怎麽形容,但總的來說,就是讓人走不動路的恐懼。”
“可你好像沒見過他吧?”
“呃……”士兵似乎有些惱怒,“沒見過就不能怕了?鬼根本都沒人見過,不是照樣害怕?”
同伴無言。
炸彈停止了“滴答滴答”響,出現了一聲“嘀——”長鳴。
時間到了。
同伴提著繩子,把石灰水當中的速食食品提出。
“監視的事情明天再說。吃飯了,你吃什麽味兒?”
“有沒有紅燒牛肉味的?”
同伴遞給士兵一包。
“只有魚香肉絲。”
……
此刻許秀房間內。
“行了不?”白荼眼巴巴地看著許秀,“能把手機還給我了不?”
“稍等。”許秀隨口敷衍,聚精會神看著手機屏幕,咬牙切齒,“媽的,我還就不信了。”
“區區一個初中生而已!我還就不行我贏不了了!”
許秀用以後有空就帶白荼上分並且保證她至少到黃金段位的承諾, 成功把她的手機騙了過來。然後立馬便對遊戲好友【絕-狂-銀-浪】(銀帕)發起了單挑請求。
對面發來信息。
【?小白荼想戒網癮了?】
許秀回消息。
【給你戒網癮才對。】
【來單挑。】
【我是白荼他哥,警告你不要教壞我家孩子,以後離白荼遠點兒。】
絕-狂-銀-浪:【?】
【我好怕。】
許秀青筋都要鼓出來了。
如果不是知道對面也是個未成年少女,估計他立馬就要順著網線過去把銀帕家給揚掉。
他發出信息。
【來,一局定勝負。】
對面痛快的答應了。
媽的,區區一個未成年,許秀惡毒地想道,不把你打出心理陰影來我就不姓許!
五分鍾後。
許秀看著黑白的畫面,無言地發出條信息。
【再來一把。】
叮,信息彈出。
【不服氣?行,打到你服為止。】
又五分鍾後。
許秀顫抖地再次發出信息。
【五局三勝。】
又又三分鍾後。
【剛才在找手感,再來。】
又又又不知道幾個三分鍾後。
許秀一臉灰白,仰臉看著洞窟內那滿是窟窿的天然天花板。
良久無言。
手機“叮”一聲。
【夠了沒?輸了這麽多把應該服氣了吧?我都困了。】
【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