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銘走進教室,同桌白一晗可憐兮兮看著他。
“怎麽了?”
“我做噩夢了。”
“我記得誰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來著?”
“我都這樣了,你還敢取笑我。”
白一晗狠狠地擰了任銘一下。
任銘突然感覺手上有些癢,抬手看到纏在手臂上的黑絲長長了一些。
“你再掐我一下。”
“你有病吧?”
“快點。”
“你認真的?”
“當然。”
“這個不行,用點力。”
“任銘,你不會有受虐傾向吧?”
“想什麽呢?我只是在思考一些東西,快點。”
白一晗見任銘好像是認真的,就照著第一次擰了一個圈。
“沒反應啊?到底怎麽回事。”
“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
“啊呀,你肯定有事瞞著我,說不說?”
“不說,你能怎樣?”
片刻後。
“你是小狗吧?怎麽能咬人呢。”
任銘看了看手腕上的牙印,再一臉無語地看著白一晗。
“還不是讓你給氣的,都怪你。”
“你好不講理哦。”
“你跟女人講道理?”
...
“任銘,你能記得回去的路嗎?”
“當然了,這才多遠啊。”
“你,你怎麽突然想送我呀。”
“你不是做噩夢了嗎?入秋了天黑的快,你們那還死人了。我想著是不是你一個人走夜路胡思亂想導致的,就陪你走了。”
“謝謝你,任銘,白天我不該咬你的,我當時我..”
“哎呀我都快忘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
“任銘,你,你要來我家坐坐嗎?”
“不用了,就到這吧。跟你回去的話該解釋不清了。”
“那好吧,任銘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了拜拜。”
“拜拜。”
任銘告別了白一晗,開啟靈視在周圍查探。
“靈子活躍度居然這麽低?應該不是異常事件啊,那白天是怎麽回事?”
哇。哇。
道道鴉影掠過天空,任銘悄然躲在樹下。他總感覺這些烏鴉有些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麽。
身為植物系能力者,任銘雖然自己察覺不到異常,但是卻可以通過植物來捕獲線索。任銘花了點時間溝通周圍的樹木,循著感覺走到了一棟居民樓下面。
正值下班期,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顯得陰森森的。
任銘抬起手,看到黑絲慢慢蠕動,居然伸長了一點。任銘開著靈視,警覺四周,慢慢上了樓。在走廊裡不停逛悠,到了一處房門前,感覺黑絲生長極快,任銘控制著分裂出來了一小簇。
過了一會,房門開啟,一個身穿絲綢睡衣的長發女子走了出來。
“咦,是你?”
“額,好巧啊。”
長發女子眉頭微蹙,眼下還有些明顯的黑眼圈,正是那天來賣花的女子。
“你在這裡做什麽?”
“我一個朋友在這,他走了,我幫他把東西寄回去。”
“原來,他是你朋友嗎?”
長發女子沉默了下。
“等我一下,我幫你把門打開。”
任銘有點蒙圈了,好家夥自己不過找了個理由想搪塞過去,你不要自己腦補啊。任銘沒有辦法,自己連這個素未謀面的朋友叫什麽都不知道,
隻好將錯就錯。 女子打開了旁邊的一個房門,帶任銘走了進去。裡面有一些劣質的家具,一台破舊彩電,除此之外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堆放的哪都是。
“我叫蕭明月,跟他不熟。只是,我搬來不久,他幫了我很多忙。後來,後來跟他鬧了點矛盾,就不怎麽見面了。”
“之前他都是把鑰匙放在門框上一把,現在出了這事,我就把它收起來了。既然你來了,鑰匙就給你了。”
任銘看著手中的鑰匙,還有女子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姐,我不是,我沒有,我跟這貨一點都不認識啊。”
任銘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木架子吱呀作響。看著房內髒亂的場景,捂住了臉。這些東西有什麽好寄的,寄給誰啊?
任銘慢慢躺倒,思維發散起來。
女子,花,朋友,白一晗,跳樓,烏鴉。
任銘瞳孔緩緩收縮。
叮鈴鈴。
手機的響聲打破了任銘的思考。
“喂?”
“任銘,救我..”
...
DC區,下街。
咚。
一道巨大的黑影閃過,房屋轟然而塌,一道白影滾落出現,一晃就消失在原地。
“哼,小老鼠,看你能逃到哪去。”
一個1米8左右的胖子緩緩走在泥濘的街道上,周圍的居民緊緊關上房門,根本不敢出來探查。這裡是貧窮與混亂的聚集地,隔三差五就會有小幫派火拚,而且嚴重缺乏治安力量。普通居民已經習以為常了,一有動靜就躲進屋裡不出去。
吳冷夜靠在一處牆根上,左手手臂聳拉下來,上面還有塊塊血跡。吳冷夜用藥劑止住了血,簡單包扎了一下,只能勉強讓血腥味保持在一定范圍內。
“時間應該快到了,希望任銘在見到我之前不要被發現。”
吳冷夜根本不敢用能力逃離這個地方,跟自己一塊來的同伴就是因為把身體暴露在天空之下,被一個貌似是火系的超凡者堵住了。雖然不知道怎麽暴露的,但要是自己一個人被堵住了,那隨便一個同級別的攻擊型超凡者就能結果了自己。
“嘿,你在這裡玩躲貓貓嗎?”
身前的光線猛地暗了下來。
“不好。”
吳冷夜瞳孔驟縮。
...
“呼哧,呼哧。”
吳冷夜大口地喘著氣,身上衣物已經被冷汗濕透。
“你怎麽會搞成這樣。”
任銘打開手機燈光,靜靜地看著吳冷夜,現在兩人是在一顆巨大藤木的樹心裡面。
任銘跟那個胖子照了個面,沒有正面應對。直接用藤蔓擋了一下,帶著吳冷夜逃走了。從藤蔓最後傳來的力道看出,自己也不是對手。
“我們組織內部接了華宮發布的任務,只是探索周邊的異常, 沒想到撞見了兩個超凡者在接頭。那兩個超凡者見到我們,直接就動了手。我那個同伴是D級,引走了最麻煩的一個,剩下的那個胖子雖說也是D級,但只是物理攻擊類的,我逃走其實很容易的。”
“但是我們路上發現了不對,天空中應該有什麽東西在監視我們,如果把自己暴露在地面,很快就會被堵上,況且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同夥呢。”
“我們組織就是一些富家子弟自行組建的,有空的都出來做任務了,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
“華宮發布的任務?”
“對,你不知道嗎?最近咱們這很多跳樓的,而且很多人有情緒失控的情況。找不到原因,只能靠人多去碰巧了,很多組織都接了任務。”
“看來那兩個人應該有不小的關系,就算沒關系也是不安定的因素,直接報給官方算了。”
“我就是這麽想的,那麽危險幹嘛去硬拚。他們厲害歸厲害,官方出個更厲害的就直接解決了。”
“好了,任銘,這次多謝你了,人情我記著。我還有同伴處境危險,我要趕緊去找官方了。”
“行,那就這樣了。”
“拜拜。”
“拜拜。”
...
任銘躺在床上,思考最近的種種。
跳樓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的情緒暴躁,老爺子的警告,眼睛染血的烏鴉,不安定的超凡者。
“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身在旋渦是看不清全貌的,我只能等。華國的官方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事情很快就可以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