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好嗎?我們花了一點時間說服這位乘客讓我們騎在它身上。”斯卡曼德又朝著珀西喊道。
馴鹿羞澀的打了個招呼,它頭上的動物似乎都在沉睡,全然沒有被響動打擾的樣子。
“神……神鋒無影!”珀西努力控制住口舌補上了一發咒語,這次他的角度依然超然的精準,但是因為念咒時的滯澀,只在玻璃表面打出了幾絲玻璃花。
愛斯梅立刻領悟了他的意思,連忙叫上斯卡曼德一起施展神鋒無影。兩道咒語朝著餐車怪物奔襲而去。
只是他們的咒語準頭都沒有那麽優秀,幾次彈射下來,頭上的裂縫一道沒有,球遁鳥倒是死了不少。愛斯梅又試圖用萬彈齊發補充球遁鳥的數量,這次召喚出來的只有寥寥幾隻,勉強都瞬移了過去。
怪物見一擊不中,獵物的數量還增加了,繼續試圖把周圍的灰霧卷向飛行的目標。愛斯梅連忙施展出了颶風咒。她的咒語受縮成了一道盤旋的龍卷風,但還是有效的卷走了吹來的灰霧。
她繼續施展出了天氣咒中的雷擊,然而產生的虛幻閃電一直凝聚在龍卷風內部,不願出來。
愛斯梅咬咬牙,從天線上卷出紙帶把電流引了過來。天線上的符文以極高的頻率閃爍著,隨後電流擊穿了與怪物之間的空檔,打斷了怪物的推進器。
斯卡曼德則讓魔鬼網不斷放出種子粘著在怪物的全身上下,從最細微的開口裡伸入根須。餐車咬牙把一部分爪上的光轉移到身體上清理種子,但是源源不斷的繁殖還是讓它不得不有所顧慮。
每一次它躲開咒語跳起來伸出爪子時,種子總是會突然爆發造成那麽一點小麻煩,導致爪子偏了那麽一兩寸。
就這樣,靠著干擾和精準度一般的咒語,以及珀西的無聲咒,四個人最終還是和餐車怪物打得有來有回。阿不思和珀西感覺到自己的舌頭逐漸從麻木無措中恢復了,於是吟詩和神鋒無影咒跟了上來,隱隱壓製住了餐車。
阿不思在戰鬥的間隙不斷觀察著這個怪物,直到靈視裡一個逐漸逼近的純白三角形逼近,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快看,那是一滴波妥斯雨!”手裡的掃帚突然開始詐屍說話,把阿不思嚇了一跳。
“趁它路過的時候,把餐車給打進去!”。
“聽它的話!和我一起用神影打鋒餐無車的頭!”珀西略有遲鈍的發出了命令,三道神鋒無影頓時朝著餐車的頭竄射而去,組成的氣浪甚至吹到了阿不思身上。但餐車靈巧的躲閃掉了其中的一道,然後主動用手臂去接其中的另外一道。
這導致它被打到了另一側,雖然掛了彩,但無傷大雅。
“你剛才把三角的形空間裂叫縫什麽?”阿不思問道。
“波……波妥思雨?”掃帚弱弱地回答。
阿不思靈光一閃。“珀西,快把那個空間裂縫變鑰門匙成!”
“門托斯!(Portus)”珀西的咒語筆直命中了那個近乎隱形的平面三角形,它開始折疊,坍縮,最終變成了一個易拉罐,從列車邊上滾了下去。珀西想用飛來咒去接,飛來咒卻失效了。於是馴鹿吹起一道風雪把它卷了上來,按照斯卡曼德的指引扔到了餐車的背上。
易拉罐頓時開始高速旋轉,把整個餐車怪物抽絲一般卷在自己身上,就在幾秒裡旋轉縮小的無影無蹤,地面上隻留下餐車掙扎時留下的幾道抓痕。
周圍只剩下火車運行的抖動和各自的喘息,
一切歸於平靜。 “嗯……謝謝你,馴鹿,”斯卡曼德撫摸著馴鹿後頸的毛發,並往魔鬼網身上塗抹獨角金內酯。馴鹿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有些擔憂的開口:“剛才那個把它卷走的小東西是什麽,我們把餐車摧毀了嗎?雖然隨便攻擊無辜者是不對的,但他畢竟沒有……”
“門鑰匙只是會把它傳送到幾十公裡外而已。”珀西回應到,“它會飄蕩在周圍的某個地方,希望它永遠也不要再找來們我。”
“哼,你也勉良強心算是點有。”阿不思把掃帚提到自己面前,朝它呲了呲牙。
“等等!你們把剛才的最後一句話都重複一遍!”愛斯梅嚴肅的跳下馴鹿,走到飛毯面前。
“希望它永遠也不要再找來們我。”珀西說。
“你也勉良強心算是點有。”阿不思說。
愛斯梅讓珀西伸出魔杖,施展一個盔甲護身,後者揮了揮魔杖,卻再也沒能向原來那樣召喚出一具盔甲。
“糟糕,看來吸入那些灰霧也會大幅度加深你們的詛咒,你們已經開始失去施法能力,語言也逐漸剝離。”愛斯梅再次點亮了自己的天線,可是似乎因為剛才反覆的過載和磕碰,上面的符文時不時就會熄滅下去一塊,紙帶上也打出了亂碼。
“我的天線至少需要半個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維護,可是你們等不了那麽久了,我們必須立刻開始實驗,並且在火車到站後即刻返回第七層。”
“嗯……所以火車現在會到哪裡這件事確定了嗎?”斯卡曼德把藥劑裝回到包裡,又從某個夾層裡掏出了一塊飼料遞給馴鹿,後者感興趣的嗅了嗅,但最終沒敢下口。
愛斯梅掏出了自己的車票:“嘖嘖,目的地固定成了澡盆星球。”
“呵呵,果然所有的火車都是耐不住寂寞的。”掃帚插上了一句評論,隨後因為被扯下來的尾須痛地抽動起來,阿不思把用剩下的護理油從珀西的包裡翻了出來,給它敷了上去。
“你們不能去那裡!”馴鹿驚訝的前蹄抬起,比劃了好幾下。
“那裡是澡盆俱樂部的總部所在地!也是聖誕派對正在舉行的地方!幾乎所有的交通工具和俱樂部成員都在那裡,他們會把你們當作罪犯抓住的!”
“那們我應該怎麽做?”珀西問道。
“我要去和火車談一談,讓它改變方向,你們什麽都沒有做錯,不應該被抓住!”
馴鹿叼住了斯卡曼德的飼料塊,朝著火車頂部的大洞飛過去。
斯卡曼德吹了吹口哨:“它可真是個匹善良而熱心的家夥。”
“等等!”珀西從飛毯上跳了下來,叫住了它,馴鹿轉過頭來看著他。
“我得認你,”珀西咽了咽口水,“你是司長辦公室裡掛著得那鹿角副,對吧?一百七十年前,在伊萬傑琳·奧平頓執政時期,在秘密介入克裡米亞戰爭的交通司成員在布置紅帽子坑洞時在一個樹洞裡發現了一副裹滿了死去冬眠動物的鹿角,隨後它被掛一直在司長辦公室裡,上面的動物則被拆卸下來放入展示櫃,你對此有任何印象嗎?”
馴鹿對此一臉茫然。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一生下來就呆在馴鹿群裡,作為交通工具接受頭頂蠟燭俱樂部的飛行與風雪控制訓練。
後來我被族群驅逐了,就獨自來到澡盆俱樂部的轄區來闖蕩。雖然我的族群已經拒絕把我稱呼作馴鹿了,但是我非常確定自己不是一對鹿角。”
“至於你說的一百七十年前的事情,沒有交通工具能活那麽久,我們都走一天算一天,上個月發生了什麽都不一定記得。”
阿不思聽到這句話,停下了塗抹護理油的動作,狐疑的看向掃帚。“所以你在包廂的那些都話是騙我們的,你們根本沒歷有史?”
掃帚心虛的縮了縮帚須,“這不是為了配合一下老年掃帚的形象嗎,就多了一些藝術加工……我聽到的歷史,都是我們抵抗組織內部流傳的神話故事啦。”
“天哪,你居然是抵抗組織的交通工具!我的組長說它們都是有精神問題的瘋子!”馴鹿用蹄子擋在嘴前面,發出一陣嘶鳴,脖子上系著的鈴鐺搖搖晃晃。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被驅逐出族群的還能有什麽好東西嗎?”掃帚反唇相譏。
“抱歉,我只是太驚訝了……我被驅逐只是因為幫助和同情了不允許被幫助的家夥。”馴鹿有些傷心的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珀西打著圓場,“在拜托馴您鹿帶我們去找火車之前,我問最後一個問題。”愛斯梅瞪大了眼睛盯著珀西,但是珀西擺擺手讓她不要在意。
“——你們知道有外面的世界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