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無數念頭閃過,馮去疾並沒有說些什麽,而是拆開信封,打開裡面的書信觀看起來。
僅僅只是第一眼,他便忍不住瞳孔一縮。
待得完全看完,馮去疾隻覺氣血上湧,整個人都忍不住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好……好一篇千古雄文,好一番慷慨激昂!”
猛然間,馮去疾抬頭,忍不住聲音顫抖的說道。
就如惠岩預料那般,看完這封信,他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悸動。
這封信的豪情壯志,氣勢磅礴,馮去疾這一生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證過,那便是始皇帝。
這是一種與上古三皇五帝般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重塑乾坤的豪情壯志。
一個人,不怕他有大志,就怕志比天高,命比紙薄,眼高手低。
一個人,也不怕他才學橫溢,就怕渾身能耐,卻甘於平凡。
公子恆的能力,如今已是與目共睹,隱隱透露著重塑乾坤征兆。如今更有這般志向,豈非明君之想?
“惠岩,可願領路,帶老夫一見公子恆?”
片刻後,馮去疾深吸一口氣,看向惠岩道。
“老太爺準備前往巴蜀?”
“岩,願為老太爺領路!”
惠岩內心一顫,驚喜的看著馮去疾,連忙拱手作揖。
馮去疾竟然選擇前往巴蜀,這意味著什麽?
一旦他趕到巴蜀,他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麽自願留在巴蜀輔佐嬴恆,要麽被迫留在巴蜀成為人質。
無論結果如何,漢中都將再無法對巴蜀動手。
若是前者,巴蜀將徹底獲得漢中十萬大軍相助,一切危難迎刃而解。
若是後者,即便得不到漢中之力,沒有漢中之害,巴蜀同樣可以壓力大減,全力應付一旁的滇國和羌人。
馮去疾的這個決定,等同於放棄了一切重操兵戈的可能。
“父親,大事尚未商談,萬萬不可啊!”
一旁,馮陌臉色一變。
他知道馮去疾心動了,想要選擇嬴恆。
但這未免也太著急了點,他親自前往巴蜀,就等於把整個馮家的軟肋送到巴蜀,這是很不明智的。
“好了,我意已決,不可再勸!”
“你好生看著漢中,時刻預防當地貴族作亂,也防備朝廷那邊一點,等老夫消息!”
馮去疾擺了擺手,不容置疑道。
“父親……”
“諾……”
馮陌還想說些什麽,但隻來得及叫一聲父親,便對上了馮去疾那嚴厲的眼神,只能躬身應諾。
“惠岩先生,事不宜遲,準備準備,連夜出發吧!”
馮去疾雖是個文人,但卻雷厲風行,並不是一個拖遝之輩。
作出決定,便再次看向惠岩道。
“諾……”
惠岩應了一聲,立即告辭前去準備。
他從來沒有想過,此行竟會這般順利,甚至連一封信都來不及寫回去,此番定能給君上一個大大的驚喜。
當日傍晚,惠岩帶上馮去疾,還有三千侍衛護送,便就此浩浩蕩蕩趕往成都方向。
而此時,蜀郡境內,內戰已經徹底進入白熱化。
換趙騰上場,再加上兩萬大軍,隨時新兵,但人數的優勢一上來,連帶著原先的把錢巴郡守軍,立刻對各路叛軍展開壓製,進行屠戮式的征繳。
“殺……”
“殺……”
這一天傍晚時分,夢城外,隨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前來,
城內的叛軍顧及從事,在城內燒殺搶掠一番,轉身就逃。 然而一出城,卻發現四面八方都是軍隊圍剿。
隨著無數喊殺聲響起,四面八方數千大軍圍剿而來。
當最後一抹殘陽落下,已將數百叛軍完全斬殺殆盡,一個不留。
那帶領叛軍的數個貴族首領,更是當場被剁下腦袋,送往中軍方向。
而此時,這一幕不僅僅發生在夢城,還有諸多城池。
“報,啟稟將軍,我軍在壩上斬殺一百叛軍,兩個貴族首領!”
“報,啟稟將軍,我軍在一田間小道撞見三十叛軍,已悉數斬殺,另斬殺一個貴族首領!”
“報,啟稟將軍,我軍高成圍剿叛軍三百,已悉數斬殺,另斬殺貴族十余人!”
“報,啟稟將軍,我軍在夢城圍剿叛軍二百八十人,已悉數斬殺,另斬殺貴族十余人!”
“報……”
深夜時分,一處只有千人坐鎮的軍營中,中軍大帳內,捷報連連。
趙騰靜靜的坐在輿圖前,靜靜的聽著下面稟報,心中暗暗算計。
半晌後,他臉上這才露出一抹笑容。
“好……叛軍果然已經走投無路!”
“這些天,我軍地毯式的掃蕩,已將敵軍逼到羌蜀交界,這些人前無去處,後有追兵,已注定無路可逃!”
“從錯日開始,我軍便一日之間殺敵一千,今日又是一千有余!”
“叛軍不過五千余人,不足六千之眾,繼續下去,再過三天,我軍便可全殲叛軍,凱旋而歸!”
“傳令下去,各軍小組全力配合,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叛軍。等凱旋之日,君上定會獎賞,誰也不例外!”
緩緩起身, 趙騰高聲道。
“將軍威武,君上萬年!”
前面一眾傳令兵高聲山呼,連帶著外面的執戟郎也跟著大聲咆哮。
“好了,回去傳令吧,全力圍剿叛軍,不可懈怠!”
趙騰微微點頭,抬手一揮,這些傳令兵立即轉身離去。
隨後趙騰也不遲疑,來到桌案前,寫下一封書信,立刻讓人快馬加鞭送往成都。
次日傍晚,書信便已經送到蜀陽君府,嬴恆面前的桌案上。
“哈哈哈,好……好啊!”
“傳令下去,讓趙騰將軍全力剿滅叛軍,待得凱旋之日,本君親自迎接!”
看完書信,嬴恆對一旁的送信士兵笑道。
“諾!”
士兵應諾,立即轉身離去。
“公子,看起來局勢大好啊!”
“剛得到消息,前些天鹹陽那邊已經派出使臣傳令,安撫馮家,準備暫停對漢中貴族動手!”
“看得出來,朝廷也覺得局勢不對。只是如此一來,你打算作何應對?”
一旁,巴舒兒微笑看著嬴恆道。
“哦,朝廷果然坐不住了!”
“沒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這朝廷不在此時安撫馮家還好,此刻安撫馮家,更顯得心虛!”
“你覺得前面要剿滅貴族的謠言一出,現在朝廷又說沒那回事,如此出爾反爾,可有人會相信?”
“即便馮家信了,不願動手。但這個時候願不願意束手待斃,選擇責權可不在馮家,而在於那些貴族!”
嬴恆眉毛微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