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直奔巴蜀交界的塞城。
深夜,這支隊伍才來到塞城之外。
“報,啟稟將軍,君上來了!”
塞城中,將軍殿內,伍天賜正與陳昌,鄭掃北二人商討著應敵之策,突然,一個黑衣士兵快步走來。
“什麽,君上來了?”
三人一驚,同時轉頭看了過去。
“回稟將軍,君上已經進城,且帶來了大量的物資,有酒有肉,說要犒勞守軍將士!”
那士兵拱手道。
“快快快,迎接君上!”
伍天賜趕忙起身,招呼著眾人來到府外,正要親自上路迎接,卻只見不遠處火把光亮閃爍,嬴恆已經帶著大批人走了過來。
“拜見君上!”
三人趕忙上前,作揖行禮。
“拜見君上!”
在三人身後,一群士兵更是趕忙跪地拜見。
在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百官沒有跪拜禮,見到君主皇帝,都只需要作揖,這是氏族的特權。
可一般沒有爵位的士兵百姓不一樣,都得跪拜。而到了後世,連跪拜的權利都給氏族官僚壟斷,一般百姓,壓根沒這個機會。
所謂禮不下庶人,這庶人和氏族的禮就是如此不同。
“哈哈哈,伍將軍、陳將軍、鄭將軍!”
“免禮免禮,快快請起!”
“走,進來陪我聊聊!”
嬴恆哈哈一笑,上前攙扶起伍天賜幾人,拉著便朝將軍府走去,熱情的模樣,讓三人一臉錯愕,隨後又忍不住面紅耳赤,滿臉興奮。
作為臣子,沒誰能拒絕得了這樣一個禮賢下士的君主。
“君上,這戰場乃是凶險之地,實在不適合君上踏足。您怎麽會突然來此,該提前說一聲,讓末將等派人接應才是啊!”
“這萬一有點什麽事,末將等萬死難辭其咎啊!”
幾人來到府中坐下,伍天賜看著坐在上首的嬴恆,一臉鄭重道。
“哈哈哈,這是本君的地盤,在本君的地界上,有諸位將軍鎮守,還能有什麽事?”
“諸位將軍昨日一戰,本君已經知道結果,甚是欣慰,今日前來,就是要助諸位將軍一臂之力,不僅要守住塞城,更要直取巴郡,拿下司馬勳!”
“對了,本君還帶來了一些東西,用以犒賞三軍,稍後你們安排一下,明日一早發下去,務必讓三軍感受到本君對他們的重視!”
嬴恆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多謝君上掛念軍中將士,只是不知君上有什麽新的想法,又打算如何對付那司馬勳?”
伍天賜連忙拜謝,隨即不解的看著嬴恆。
在他看來,以如今蜀郡的狀況,能守住地盤就不錯了,還想著往外擴張,這不開玩笑嗎?
這真要徹底控制整個巴蜀,可以說,整個大秦最富饒的地方,幾乎都被嬴恆壟斷了。
“呵呵呵,如何對付,暫時還真不好說,畢竟見招拆招,伺機而動嘛!”
“這樣,將軍說說,這司馬勳軍中的情況目前如何?”
“還有,今日是否有再開戰?戰果如何,一一報來!”
嬴恆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
“回稟君上,今日並無戰事。”
“這司馬勳軍中士氣乏乏,暮氣沉沉,根本不像要作戰的樣子。昨日怎麽著還能提起來一口氣,今日卻上下給人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聽說是最近巴郡那邊有種傳言,
這些人都說君上是神,是西南的天子,不敢對君上動手!”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按理說,軍中出現這種謠言,身為三軍統帥,這司馬勳應該殺一儆百,嚴厲製止才是,怎會讓其繼續流傳?”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別說今天打不了,恐怕接下來的幾天,這司馬勳都不會動兵。一旦開戰,便是自找死路!”
伍天賜拱手,說話間,面對司馬勳軍中的亂象滿是疑惑。
“是啊君上,都說司馬勳身經百戰,但就這情況來看,完全不值一提啊!”
“沒錯,照此下去,我看這場仗都打不了了!”
伍天賜話音落下,陳昌和鄭掃北也連忙在一旁附和道。
不怪他們輕敵,只能說一支軍隊如此沒有氣勢的兵,換做誰也做不到帶其出來打仗。
畢竟連精氣神兒都沒了,這仗怎麽打?
“照你們看來,也就是說這場仗,司馬勳必敗無疑,除非被動挨打,否則很難對咱們動手?”
嬴恆眉頭微挑,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回稟君上,差不多正是如此!”
陳昌拱手道。
“胡鬧,難道他司馬勳是帶兵出來旅遊的嗎?打不了仗,換做你們,你們能相信?”
“情況不太對,立刻傳令下去, 全城戒備,不可松懈!”
“另外,你們三個隨我前往城頭一觀!”
嬴恆眉頭緊鎖,一聲低斥,頓時讓三人臉色一變。
見他起身朝著外面走去,三人也急忙跟上。
很快,眾人來到城頭,眺望前方不過二十多裡的另一座塞城。
在古代,這種塞城一般又稱之為城關,乃是劃分地界駐守所用,所以兩地的塞城一般都不會離得太遠,一旦開戰,這就是雙方軍隊的大本營。
此時放眼看去,只見對面的塞城火光明亮,看起來還很熱鬧的樣子。
當然,距離太遠,也只能看到火光,別的什麽也看不見!
“君上,您是覺得對面可能夜襲?”
三個將軍緊跟身旁,望著目光直視對面的嬴恆,陳昌皺眉道。
“怎麽,陳將軍可以百分百確定,對方不會夜襲?”
“還有,前面的警示火盆為何不點?”
嬴恆眉頭微挑,目光略冷的看向陳昌。
“這……君上,敵軍烏煙瘴氣,即便是戰神來了,也得騰出幾天整頓軍紀。在軍紀整頓之前,不可能動手啊!”
陳昌本能道。
“放肆,作為一個將軍,一口一個可能,一口一個不可能,動不動就差不多!”
“這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你一句不可能就要放松戒備,萬一有可能呢?”
“本君與蜀郡幾十萬百姓的命,全都在你們的手裡,你們就憑一個不可能來給本君保障?”
嬴恆眼神宛如鋒利的刀光一般,瞬間掃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