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挑著半桶酒回到山門村時,晚飯的酒菜已經擺好,眾人一邊吃酒一邊聽他把魯達如之何搶了酒,還挨了魯達一腳之事情大略講了一遍,引得眾人開懷大笑。
魏安看眾人笑他,放下酒碗摸了摸肚皮抱怨:“辛虧我練過幾天,要是平常人等早就爬不起來了。那水桶一般粗的大腿,這一腳真是不淺。真是個不講理的惡僧!哎,不知公子怎就看上這等狂徒!”
魏曉曉接著魏安的話茬道:“勞動人民喜歡這等人,自有他的道理,慢慢你就清楚啦!勞煩你這幾日擔著酒山路上從早溜到晚,總算任務完成了。受累了,來,大夥兒一起敬魏安一碗!”
“清楚個啥,善惡不分了這是!”魏安口中嘮叨著,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一旁史進擦了擦嘴,望著曉曉問:“這就完了?這麽簡單這魯達就能下山?”
曉曉笑了笑,內心想:後人不是就是這麽編的,程序就是這麽走的。他自信的說:“成功了大半,只欠風吹的火候便可成功了,諸位且等著看好戲吧!想那魯達的脾氣,喝了酒回了寺院,還不遭到眾僧人的抵抗和唾棄?這樣一來,必定會群起而攻之。可他們再折騰,但有趙員外使了重金,必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哄他離開。但事情已經成了大半,此事就如記大過,留校察看一樣。但凡今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魯達必定離開山門!”
“啥叫留校察看?我兒近來三番五次的語無倫次,想不是著了什麽惡仙的道了?”魏員外望著兒子道。
曉曉道:“留校察看是後人學堂裡一個名詞,就是信用失去了大半,暫且收留著看看表現,倘若再有任何閃失,基本就拜拜了!”
他這句話出口,不僅是魏員外,就連魏安和史進也傻在了那裡,不知了所以然。
“你說那話那也聽不明白,反正就是俺也聽不懂。你就說下來怎麽辦吧!”史進有些急了。
“等!”
曉曉說完這個字,自顧端起酒碗抿了口酒。
“嗨!我還以為多玄乎呢。感情就是這個招數啊。那你等吧,俺去將那金家父女連同那趙員外打發了便去除了心頭的麻煩。這幾日,真是如坐針氈害的俺這覺也沒睡好幾夜。再說兄長辦事也確實磨嘰,咱就打上那山門,寺裡搶了魯達出來不就完了嗎?哎!跟你們在一起,活受罪而已。”
曉曉聽說史進要去七寶村,急忙阻攔,說:“賢弟,此事不必操之過急。待魯達下山之後,我定有妙計!“
“你得了吧!辦完此事之後,俺定獨自行事算了。與你們這等磨嘰人在一起,真是遭罪!”
曉曉看史進來了情緒,便不再與他爭論。他知道,有些事情越是爭論就越是糟糕,尤其是跟魯達和史進這等只會使槍舞棒之人。可怎麽讓他消停呢,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酒碗上,笑了笑端起酒碗與史進說了些恭敬的話語,與他暢飲起來。
史進本來鬱悶,看曉曉畢恭畢敬的敬他,心中怨氣暫且放下,只顧大碗喝將起來。
酒過三巡,又過了三巡,二人顯出了醉意,眼睛迷離且言語聲漸高也口無遮攔了。
魏員外看兩個後生如此般喝酒,怕傷了和氣,喝令之下一頓飯才收了場。
晚上,酒足飯飽之後,四人邊早早歇息了。
魏曉曉本想灌醉史進滅了他鬧事的想法,沒想到半路中讓父親攔下了,掃興之余留了個心眼,假裝睡著了。
史進隨著魏曉曉,魏員外和魏安回了客棧和衣而臥,
不多時便鼾聲如雷。 魏曉曉看史進睡得憨樣,心裡踏實了下來,才慢慢進入了夢鄉。
夜靜靜的,只有接二連三的狗叫聲傳來。
史進睜開眼睛,仔細聽了聽,確定三人都在酣睡才慢慢爬起來輕聲下床,輕開門來到了院子裡又側耳聽了下屋裡的鼾聲,開院門來到了街上。
其實,這幾日以來,史進早已把金家父女城南的外宅打探清楚。他順著熟悉的路線直奔雁門縣城而來。
夜間行路總覺比白天快的多。三更剛過,史進便來到了城南趙員外的外宅。
史進圍著宅子轉了一圈,看並沒有什麽人把守,隨即一縱身上了院牆,輕身落在了院子裡。
院子裡只有一間屋裡亮著燈,昏黃的燈光下一男一女一上一下的身影印在窗戶上。
史進一隻手扶著地摘耳細聽,隱約有女人嬌滴滴撒嬌撩人的呻吟聲傳出來。
賤女人,魯達真是瞎了眼。渭州城看她做小受欺凌,不惜惹出人命官司相助,沒曾想才過幾日便又在這裡做了小。佛面蛇心的趙員外,這般年紀只顧在這賤人身子上下功夫,不惜將魯達重金賣於紅塵以外。這等狗男女留著何用!史進這麽想著,一股血直衝頂門,身子隨著彈跳起來貓腰來到了窗前。
史進已經滿面通紅心率過速,轉到門口隻一腳便把房門踹翻奪門而入。
屋裡的聲音戛然而止,赤裸著身子的正是金翠蓮和趙員外。
金翠蓮情急之中鑽在被子裡抖作了一團,趙員外看一蒙面人破門而入,稍加遲疑一翻身跳在地上擺開架勢道:“好漢爺有話好說,趙某是舍得銀兩之人,好漢隻開個數片刻我便招人送來!”
史進“哈哈”大笑:“爾等的腦袋裡只有錢嗎?這次錯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錢擺平的,拿命來!”
趙員外一看對方葷素不吃,知道來者不善,伸手接接招。
想這史進, 後期梁山好漢中排名第23位,馬軍八虎騎兼先鋒使第七名的排行,又得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的真傳。趙員外雖平日裡喜好使槍弄棒,畢竟年事已高是一,二來鄉裡立足多半憑的是錢兩使得好,哪是史進對手。隻一個照面便被史進一腳踢中心口滾翻在地。
趙員外行走江湖大半輩子,當然知道深淺,眼看著老命不保急忙求饒。
史進胸中的火氣已經燒得熱血沸騰,哪還知道理智二字,又一腳踢在了趙員外心口。
趙員外的手腳頓時軟了下來,隨即跌落地上抽搐了幾下沒了動靜。
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在瞬間便已完成了。史進抬腳在趙員外胸口上又踩了踩,看徹底沒了動靜便把眼光落在了哆嗦成一團的翠蓮身上。
正這時,房門突然打開,金二披著衣衫出現在了面前。
史進稍一愣神,上前又一腳,金二便軟軟的飛出了房門。
“救命啊!殺人啦!……有歹人啦,殺人啦!”
金二狼嚎般的喊聲頓時劃破了夜空。
史進看大勢已去,腰間拔出短刀跳上炕,撩開被子一把扯住翠蓮的頭髮,在她臉上隻兩刀便鮮血淋漓了。
翠蓮隻尖叫著,身子癱軟的像個面人了。
史進撇下金翠蓮隻一腳便把窗戶踢開,飛身而出來到了院子裡。
這時,院子裡已經有人亮起了火把,照的通明。
史進亦不戀戰,大聲吼道:“此事乃華州華陰縣史家莊九紋龍史進所為,爾等要尋仇自顧來尋我便是!”說罷縱身上牆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