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大茂臉色一白,隨後又勉強笑了一笑:“馬華,你又給我開玩笑!”
“何雨水的派出所對象,這都是去年的老黃歷了!我都聽說了,那對象踹了何雨水,娶了個白白胖胖的媳婦,根本不可能了!”
馬華笑著打量一眼許大茂和於海棠。
許大茂明顯是剛才慌了一下,又鎮定下來。
於海棠則是明顯一點都不慌,若無其事——這女人乾壞事的心理素質這麽強嗎,聽到派出所都一點不慌?
興許,她只是知情者,不是參與者。
於海棠這見風使舵的性子,真要是參與了,她應該比許大茂還慌張。
馬華心中揣測著,繼續說話:“許大茂,你說的那個已經結婚的,的確是老黃歷。”
“最近何雨水又找了一個對象,你們還不知道。”
許大茂心內驚疑不定,口中說著:“哦,是這樣,我就說原來那個應該是已經分開了。”
心裡面則是想著:馬華到底來試探我,還是來警告我?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何雨水是真的又找了一個派出所的當對象,還是故意編出來嚇唬我的?
許大茂不知道這裡面真真假假,一時間難免開始膽戰心驚。
馬華打量著他:“許大茂,你對紡織廠了解多嗎?”
“不多,一點都不了解。”
許大茂立刻說道:“我是一個放電影的,根本沒跟紡織廠打過交道。”
馬華像是沒聽到許大茂的這番話一樣,繼續說道:“你也聰明,做事情手段也不拘一格,有時候的確讓人想不到。”
“你說,何雨水應不應該讓她男朋友,穿派出所製服去紡織廠解決問題?”
許大茂不知道馬華是不是騙自己,默然了一下:“馬華,你一向比我聰明得多,這種事你問我,還不如你自己好好想。”
“我也想不出來,這不是閑聊嘛,就想問問你。”馬華說道。
“我感覺,她男朋友真的去了,說不定是火上澆油,還不如不去。”許大茂說道。
馬華問道:“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是因為——”
許大茂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咧嘴笑起來。
“馬華,你差點把我騙過去了!嚇我一跳啊你!”
“何雨水要是真有一個派出所的對象,哪怕就是新交的,於海棠也不可能一無所知,一點兒都沒聽到消息。”
“就算是於海棠不知道,你馬華是什麽人啊?一滴汗珠子,都有十八個心眼兒,你如果有把握解決何雨水的事情,哪會有耐心在我這裡跟我說閑話?”
“你看我許大茂很親近嗎?你提防著我,瞧不起我,不願意跟我多說話!”
“你今天還跟我坐著閑聊說話,不就是因為你沒把握,不知道怎麽辦嗎?”
“我確定了,何雨水沒有派出所的對象,你是臨時編了蒙我的!”
許大茂自信地做出判斷——馬華錯就錯在他平時太精明了。
如果他手上有把握,不會跟自己這麽反反覆複進行試探!
如果何雨水對象真是派出所的,馬華就不會這樣跟自己坐著說閑話。
許大茂很自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馬華微笑著拍手:“許大茂,你今天怎麽這麽聰明啊?簡直讓我刮目相看!”
“莪不得不說,你的確猜對了;同時,也因為你猜對了,你也徹底暴露了。”
伸手一指許大茂:“何雨水的事情,就是你辦的。”
又一指於海棠:“這事情,你是知情者,但沒參與。”
許大茂撇嘴:“馬華,沒證據的事情別亂說!”
於海棠倒是挺震驚許大茂和馬華兩人這短短幾分鍾的心眼交鋒。
許大茂這麽精明的嗎?
馬華這家夥也不差,居然能夠很清楚許大茂是辦事的,自己僅僅是一個知情人……
於海棠本來以為自己擁有傲人資本,左右逢源,真是個聰明人,剛才總感覺好像自己的聰明距離他們兩個差的有點遠,跟小聰明似的。
更令於海棠不解的是,馬華聽到許大茂的話後,不僅沒有惱火,反而更加帶著笑意。
“許大茂,我的確是沒有證據,但我有醫院病歷啊。”
“這就是最好的的證據,你說對不對?”
許大茂頓時垂頭喪氣:你大爺的!
在這兒等著我呢!
怎麽我跟馬華所有的事情,到最後繞來繞去,都繞不過曾經為了借種,交出去的那一個無法生育的病歷!
當初為了促成借種,許大茂是真的不惜一切,豁出去了。
那時候,婁曉娥如果敢說不同意借種,許大茂是真的會和她魚死網破,徹底鬧翻。
就這麽大的決心,結果婁曉娥一家人全跑了。
許大茂的把柄空蕩蕩落在馬華手裡面,這他媽可真要了命了!
馬華這是第幾次要挾許大茂,許大茂之前所有的謀劃,在馬華這致命殺器之前,又要完蛋了。
“馬華,咱們憑良心說,我對你怎麽樣?好不好?”
許大茂試圖打感情牌。
“好啊。”馬華淡淡說道,“咱們感情可太好了,之前我媳婦沒懷孕,你盯著我媳婦看;後來算計我,也沒留手;前些時候拿撬棍撬我家門。”
“咱們這感情還有什麽說的?那真是好到家了!”
許大茂一臉尷尬:“你看看,你這個人記仇,怎麽什麽都記得?你怎麽不記得,我原來請你上我家來,好吃好喝給你伺候著,還有好玩的。”
“咱們兄弟倆那時候感情多好?”
“你再看看何雨水那小丫頭,整天蹭吃蹭喝不說;過不了一年半載就得嫁出去,嫁出去以後相夫教子,生兒育女,人家看你就是一個陌生的外人,大街上遇見都不一定跟你打招呼。”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你跟我作對,幫何雨水幹什麽?”
“論感情,咱們也有兄弟感情;論好處,她能給你什麽好處?你要是答應我,這件事就這麽不管了,馬華,我肯定要給你一份大大的好處。”
“你說行不行?”
許大茂誠懇地看著馬華,等著馬華回答。
事已至此,他已經把所有話都掀開了。
於海棠看著許大茂這一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借機會說點什麽,還是應該保持沉默。
馬華說了一個醫院病歷,許大茂就不再否認,而是稀裡嘩啦,來了這麽一通話,承認了就是自己乾的。
馬華平靜地說道:“許大茂,你太損了。”
“這種事情你不應該乾,你會毀了何雨水的一生。”
“我毀了何雨水的一生?”許大茂瞪眼,“那傻柱毀了我一輩子,我該向誰說去?誰能給我主持公道?”
“傻柱怎麽毀了你一輩子?”馬華奇怪地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頓時卡殼,於海棠就在這裡,他不可能說出被傻柱揍到不育的事情。
隨後許大茂才說道:“他從小到大,老是欺負我揍我!如果沒有他,我現在生活要好得多!”
馬華從許大茂的表現中,已經猜出來幾分情況,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事已至此,許大茂你說吧,應該怎麽解決?”
許大茂立刻說道:“你裝作不知道,我事後送你一份禮物,絕對是你意想不到的驚喜禮物!”
馬華微微搖頭:“不行。”
“我說的解決方法是,你要怎麽平息何雨水現在遭遇的事情,還有,你要自己付出什麽代價。”
“這事情我不乾!”許大茂直接說道。
馬華笑了笑,站起來,伸手按住許大茂頭髮,一巴掌扇過去。
許大茂頓時臉一歪,耳朵嗡嗡直響,半邊臉像是充氣似的迅速浮腫起來,留下一個巴掌印。
“好好考慮考慮。”
在於海棠驚恐的目光中,馬華說道。
“你應該怎麽平息這件事,應該付出什麽代價。”
於海棠怎麽也沒想到,馬華居然就這麽動手按著許大茂的頭,跟大人抽小孩子一樣,就這麽抽打起來。
“我——”許大茂咬著牙,嘴裡一股腥味。
被馬華這一巴掌抽出血來了。
“馬華,我剛才說的你好好想想,傻柱和何雨水能給你多少好處?你為什麽幫助他們?”
“我就是要幫何雨水。”馬華說道,“說吧,你準備怎麽做。”
許大茂被這一句話給氣的血都往頭頂上湧。
真是太欺負人了,憑什麽啊!
憑什麽你就幫何雨水,這樣來威逼脅迫我?
於海棠看到馬華似乎又要動手打許大茂,也有點忍不住插話:“馬華,你也不是什麽愚蠢的人,幫助何雨水,你肯定也得有好處吧?”
“有些事情,沒好處,誰願意幫忙乾,你說對不對?”
馬華還沒回答,許大茂被於海棠這一句話卻是提醒了:“對啊,馬華,你幫何雨水,不可能是因為街坊鄰居看著順眼,就這麽賣力吧?”
“你也不像是這種爛好人啊!”
“何雨水給你什麽好處?她一個大姑娘,能給你什麽好處?她是不是和你睡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許大茂臉色激動地潮紅:“馬華,你是不是真的把她睡了?你把傻柱他妹妹睡了?”
啪!
又是一記耳光,馬華直接抽在許大茂臉上:“胡說八道什麽?我跟雨水清清白白,我就是給她幫忙的。”
許大茂挨了打,滿嘴帶血,但是心裡面卻是痛快極了。
張開嘴又是忍不住笑了兩聲。
馬華睡過婁曉娥,撬走了傻柱牆角娶了秦京茹,他就不是一個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男人。
何雨水整天跟他廝混在一起, 說不定已經被他睡了!
許大茂感覺自己炮製的謠言,越來越像是真的。
何大清的確是和寡婦搞破鞋,拋下兒女跑了;傻柱的確是偷盜東西,自己親口承認了。
何雨水的確是和馬華不三不四了——要不然馬華這個相好的奸夫怎麽會這麽賣力幫她何雨水,甚至連許大茂的病歷都拿出來作威脅。
只是一個普通串門子的姑娘,有必要這麽賣力嗎?馬華這種精明鬼,什麽時候是這種正義的人了?
想明白這一切,許大茂的心裡面是真的無比痛快。
自己製造謠言失敗就失敗了,傻柱的親妹妹,是真的被馬華給睡了啊!
“好了,好了!馬華你別打了,我幫你想辦法,幫你想辦法!”
許大茂說道:“紡織廠那邊到底什麽情況我還不知道,如果沒多大問題,就讓貼上去的人悄悄撕了。”
“其他的就真沒有辦法了,你也知道何雨水名聲本來就不太好,現在名聲也無非就是更壞了一點。”
“仔細想想,她算得上你屋裡面的人,在外面的名聲差一點,不也挺好嗎?”
馬華盯著許大茂:“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
“那還不如直接抓起來你,送去軋鋼廠保衛科,到時候你自然會把事情都原原本本交代出來。”
“有了你的交代證詞,何雨水也就能夠真的清白了。”
“你至於不至於的——”許大茂捂著發糕似的臉,齜牙咧嘴,“我這方法已經很好了,沒必要這樣吧?”
“我如果跟傻柱嚷嚷一句,你把他妹妹睡了,你肯定也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