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怎麽了這是！”

下班回家，馬華和秦京茹都被何雨水這模樣嚇了一跳。

何雨水流下了淚珠:“他們不講道理，一心要讓我交代問題。”

馬華聞言，頓時皺緊了眉頭。

這可怎麽辦?

紡織廠的某些人這是逮住人要造功績，簡單來說就是殺良冒功，羅織罪名。

一旦進入這個情況，是真的不好弄。

“你領導怎麽說?”馬華又問。

“我領導不見我，不跟我說話，生怕惹上事。”何雨水說道。

正說著話，傻柱跟易中海倆人有說有笑下班回來，手裡還提著飯盒，一看見何雨水抹淚，兩人也吃驚不小。

“雨水，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馬華看向兩人，說道:“稍等都去易師傅家裡商量一下吧，也別讓外人知道，免得生出是非來。”

傻柱說道:“不用去一大爺家吧，這是雨水的事情，都上我屋裡說話去……”

“你屋裡多久沒人打掃了，光靠著一大媽洗洗衣服，屋裡面都發臭了。”馬華說了一句，弄得傻柱怪不好意思，嘴裡面嘟嘟囔囔回頭就收拾收拾屋子。

傻柱把飯盒送回家讓棒梗先吃，眾人都不急著吃飯，到了易中海家。

這一次沒秦淮茹家什麽事兒，也就沒專門喊秦淮茹過來。

秦京茹因為放心不下何雨水的事情，沒在家休息，也挺著大肚子過來了。

還沒開始說話，秦淮茹過來了——她一看馬華兩口子都去了易中海家，就忍不住想打聽打聽發生了什麽事情。

既然來了，就讓她進來坐下。

然後，何雨水把昨天那張紙遞給幾人看了看，傻柱看完之後氣的嗷嗷直叫:“這他媽誰啊！欺負我們老何家沒人啊！”

“這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易中海也是驚訝不小:“雨水，你在紡織廠得罪誰了，這是誰乾的?”

秦淮茹、一大媽都不識字，小聲問秦京茹怎麽回事，秦京茹說了之後，兩人也都很吃驚。

貼這種謠言，足足五張，這是什麽深仇大恨才能乾得出來?

“紡織廠調查了嗎?怎麽說?又沒有人看見到底是誰張貼的?”

何雨水低著頭，聲音發澀:“昨天張貼的，到今天還有兩張貼在紡織廠內;他們說，真金不怕火煉，我要是心裡沒鬼，就不能撕掉。”

“誰啊這是?吃人飯不乾人事！”傻柱怒道，“這東西滿嘴放屁，全是謠言，明擺著打擊報復，憑什麽不讓撕掉?”

“雨水，你別聽他們這一套，該撕掉就撕掉！讓你們紡織廠好好調查，到底是誰乾這種生孩子沒定眼的事兒！”

“今天，紡織廠的人都避開我走路，好像我渾身肮髒;還把我帶去審問，讓我老實交待問題。”何雨水低聲抽泣著說道，“讓我交代怎麽不三不四，腐蝕別人，還有老實交代我們家罪惡血脈，如何罪孽滔天。”

這話馬華聽不下去了，握緊了拳頭，秦京茹也十分惱火。

“就沒有人講道理啊！憑什麽啊?憑什麽這麽對待你?”

“你是被人捏造謠言的，怎麽能委屈加上委屈?”

傻柱氣的臉通紅:“我明天就去紡織廠，我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道！”

易中海叫住他:“柱子，這事情莽撞不來。”

“你知不知道現在有些學習小組開始建護廠小隊了?那些愣頭青是真的下狠手，打死人都白打的，就因為你衝擊人家廠區了。”

“雨水，你們紡織廠有護廠小隊了嗎?”

何雨水回答:“的確是有一個。”

易中海點點頭，

看向馬華:“這事兒可真不好辦。”馬華點頭:“的確是不好辦，這些家夥有時候跟瘋狗似的，沒法講道理。”

“那也不能就這麽乾看著雨水讓人家欺負吧?再這樣下去，雨水是不是也得掃大街去了?”傻柱頗為激動惱火，“我是受不了這個，我跟雨水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氣！”

“著什麽急，我們都在想辦法，你要是有辦法趕緊說，沒辦法就等著我們商量。”易中海對傻柱說了一聲。

等到傻柱不開口說話了，他才又說道:“咱們不在紡織廠。院裡面除了雨水之外，也就是後院的王二家的斜眼媳婦，在紡織廠工作，平時跟咱們也不答話。”

馬華立刻問道:“這斜眼媳婦認識字不認識字?”

“不認識，她都快四十歲了，就是個女工人。”易中海說到這裡，看向馬華，“你是說後院有人利用這斜眼媳婦?”

馬華說道:“我是考慮有這種可能，原來我想，要從四合院裡面考慮，那也就是劉海中、許大茂可能這麽辦。”

“但是他們不太可能張貼紡織廠內外。”

“今天聽到你說這個王二家斜眼媳婦在紡織廠，還不識字，我就難免想到，他們的動機、途徑都有了，有六成可能是他們。”

“另外四成，可能是紡織廠真的有人看何雨水不順眼，要害她。”

傻柱拍桌而起:“甭說了，肯定是許大茂！莪這就把他叫過來，揍他一頓，讓他老實交代！”

“讓你來商量事情的，還是來添亂的?”馬華對傻柱說道，“無憑無據，不管是不是，你這先把事情弄的混亂，接下來還怎麽解決?”

傻柱十分委屈:“你們這個也訓我，那個也訓我。你們知不知道我這個當哥哥的心急！”

他當然是個稀裡糊塗的傻哥哥，但是終究是曾經和何雨水相依為命的，感情做不了假——之前拚命照顧賈家的時候，他沒心沒肺，傷透了何雨水的心，後來真遇上他可能坐牢的事情，何雨水也是忍不住幫他。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這事兒你還真不能急。”

馬華說道:“為了雨水不受委屈，這件事咱們幾個人還真得想辦法出動一下。”

“許大茂口口聲聲是我兄弟，結果撬我房門，我跟他的帳還沒算完，稍等許大茂家找他說話，看他反應。”

“傻柱，你去劉海中家，也不用多費心思，就一口一個二大爺氣氣他，順便借口看看劉光天。”

“等我們倆都去了，易師傅您去王二家，看一看那個斜眼媳婦，到底她參與沒參與，您應該能看得出來;如果她不識字被人利用，這會兒應該於心不安，如果她收了錢，專門乾壞事兒，您應該也能看出來一點端倪。”

馬華說完之後，看向傻柱、易中海:“你們兩位感覺怎麽樣?”

“好，就這麽辦！”

“嗯，那斜眼媳婦應該瞞不過我。”

傻柱、易中海兩人都答應了。

馬華便先起身，到了許大茂家。

一推門進去，許大茂和於海棠兩個人隔著桌子正在吃飯，幾樣葷素菜肴，配著一瓶酒。

見到馬華到來，許大茂乾笑一聲:“喲，兄弟，你怎麽來了?”

馬華笑了一聲，指著那瓶酒:“不安好心?要灌醉女同志乾壞事兒?”

許大茂頓時叫屈:“兄弟，你可委屈我了！”

“我那有這個本事，你是不知道，於海棠酒量有多高，我根本就不可能灌醉她。”

“就這麽一瓶白酒喝下去，面不改色走路不打晃！”

馬華點點頭，看了一眼坐著繼續吃飯、根本不理會自己的於海棠。

“許大茂，跟你有話說。”

許大茂看了一眼於海棠:“兄弟，你看我這也脫不開身，有事情改天再說，行不行?”

“不行。”

馬華大咧咧，拉一個板凳坐在桌子前:“我乾脆直接問吧，最近你去匯報了嗎?”

“沒有，他好像把我給忘了。”許大茂說道，“再也沒問過我。”

李主任自從確定馬華和劉嵐沒有私情，又獲得馬華建議之後，自然是跟馬華親近了許多，許大茂這一步閑棋，頓時也就可有可無。

於海棠聽著兩人匯報，敏銳地察覺到什麽:“許大茂，你要向誰匯報?副主任還是主任?”

“你現在這麽受看重嗎?”

馬華笑了，說道:“是啊，許大茂別看表面上只是一個普通的放映員，實際上有不少事情都是可以跟領導直接匯報的。”

於海棠是真的沒想到——原以為許大茂就是自己的一張飯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含金量。

頓時有點意外之喜。

“真的嗎，許大茂，你真能跟領導直接匯報?”

許大茂看了一眼馬華，心說他忽然跟我說這些幹什麽，馬華可不像是這麽好心的人。

嘴裡含含糊糊，表面高深莫測地答應於海棠一句，於海棠還挺吃這一套，主動跟許大茂敬酒。

許大茂心想，這個於海棠態度改變，我說不定能抓住機會，吃掉她——想到激動處，忍不住血脈活躍，隨後一陣撕裂般的痛苦從下面穿來。

許大茂頓時悻然:媽的，這都被撬棍打多久了，怎麽一想起女人來，還這麽疼?

一疼，許大茂就欲念興趣全消，對於海棠也沒感覺了。

馬華的確不是恭維許大茂，給他幫忙，隨後他就笑吟吟地看著許大茂:“我感覺你最近不怎麽關注軋鋼廠的事情了……”

“主要是陪著於海棠。”許大茂說道。

“也不光是陪著於海棠吧?”馬華說，“紡織廠去了幾次?打聽的怎麽樣?”

許大茂和於海棠兩人都驚訝看向馬華。

紡織廠?何雨水?馬華這家夥怎麽知道的?

不對，他只是懷疑！紡織廠的事情昨天才有，他是來懷疑試探的。

何雨水跟他家關系好，經常一起吃飯，他肯定是來試探的！

隨後，許大茂迅速收起驚訝神色，呵呵一笑:“我又不是女工，我去紡織廠幹什麽?打聽紡織廠什麽事情?”

馬華已經將兩人臉色變化收入眼底。

許大茂也就算了，於海棠居然還參與裡面去了！

“你不知道紡織廠出事了嗎?”

馬華說道:“今天何雨水回來，還跟我說了，說是有人胡亂造謠，紡織廠想要找出來造謠的人。”

“是嗎?造謠?什麽謠言啊?關於誰的?”

許大茂似乎一無所知，好奇詢問。

馬華笑了笑，說道:“謠言是關於何雨水的。”

“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巧，何雨水剛談了一個派出所的對象，說最近要結婚，就有人冒出來要觸這個霉頭。”

“你們說好笑不好笑?有人給派出所同志的媳婦造謠，想想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