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到這個時候其實也沒多久,總共就四個人說了幾句話,按現在的計時方式連半個鍾頭都沒到。
但會議很順利,皮爾準將的方案被決定執行,最終讓容克拍板的原因是皮爾的一句話:
“陛下可是坐在帝都的皇宮裡,盼著我等早日凱旋呢~”
現在只剩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身負重任的進攻部隊由誰帶領。
那個上校的質疑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此行可謂九死一生!
如果海德拉真率全軍回援的話,列兵軍團往南就能撤回漢堡,但騎兵部隊的性質就等同於敢死隊了!
運動到敵人後方,被九萬人包圍起來,即使是騎兵也會身陷重圍。
衝擊力再強、也強不到衝開九萬人的包圍!而且這裡還有狂戰士!能跟馬較勁的狂戰士!
帝國方面在薩克森地區的部隊,現有騎士六千人,裝備達到帝國標準的見習騎士九千人,列兵一萬八,不到五千的各式特殊兵種,比如那兩千重裝步兵和三百個破城工兵部隊。
剩下六萬左右人全是打雜的炮灰、也就是步兵。
所以也就很好安排了,留守的肯定是重裝步兵跟大群炮灰,北上的列兵有自己的列隊,人家本來就是正規軍,幾千騎兵則是執行最危險的突擊任務,同時還得帶點伺候他們的炮灰。
好像侍從組成的步兵很慘啊,筆者怎麽老是管他們叫炮灰啊?
因為這是實話,這幫紀律性差、裝備參差不齊、人員老少都有的步兵,根本就是戰場的炮灰!
騎士和見習騎士有優良的裝備,和高大的戰馬,這些都是他們生命的保障,就拿前些日子特拉手下的五個傷員來說吧,只有見習騎士才有資格殘疾,步兵直接涼涼。
而列兵雖然裝備比騎士差一些,且沒有坐騎,但他們的協調性跟貫徹能力非常好,他們能接受統一指揮,在優秀的軍官領導下能保證穩定的戰鬥力。
而這幫穿甲的侍從…真沒啥好說的…
沒跟敵人交戰的時候他們是廚子、馬夫、搬運工、瓦匠、木匠、門衛…反正騎士主人要他們幹啥就得乾。
然後一旦開打他們就得拿起武器參戰!
不是炮灰還是什麽?
所以部隊的方向早就定好了,主要是看領兵的是誰。
固守的自然還是裡昂上校,他加上沃爾夫斯幾乎等於鋼鐵之城,相性很好。
北上的列兵部隊也很快有了人選,跟隨容克而來的維霍夫準將一直都是列兵長官,他把漢堡城防務交出去,改領列兵部隊純屬專業對口。
這兩個月他可讓這幫武裝起來的侍從氣的夠嗆!
最後的騎兵部隊,容克似乎打算自己去了。
因為這個真不好點將,說難聽點、多少都有讓人去送死的嫌疑。
可是隨著一支清秀的手按住羊皮紙,騎兵的長官換了個人。
“您得坐鎮漢諾威統籌全局啊!還是我去吧!我在帝都學的就是《騎兵的指揮與其戰場地位》這門專業。”
說話的自然是皮爾。
眾人都很驚訝,甚至包括容克,因為這個家夥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誇誇而談的公子哥兒,他之前能夠提出這麽有創造性的戰術已經讓人很驚訝了,上戰場?這小子好像是個新手吧!
“這是你第一次上戰場吧!”
同樣的問題也出自容克之口。
“沒錯!我對戰鬥的經驗僅限於狼人與土匪,但是他們顯然跟兩國之間的戰鬥有所不同。
” 皮爾難得承認自己的不足,他可是一直鼻孔朝天的!
“不是有所不同!根本是天差地別!”
維霍夫出口附和,但他不是要嘲諷皮爾,反而是想勸勸對方。
“頭一次的戰鬥就選擇如此凶險的任務,這已經不是試煉而是折磨了!咱們換一下,我去領騎兵,列兵大隊給你!”
維霍夫是個矮胖的中年將領,曾經跟隨查理二世戰鬥過,對帝國極為忠心,他雖然不喜歡皮爾的輕狂,但是感歎其人的才華,不想就此埋沒。
“不不不!大叔、你的建議不適合我~”
什麽叫正經不過三秒?皮爾找回了他那張煩人的嘴,又開始抬高自己、貶低別人,字語間噴薄而出的全是自負!
“列兵跟騎兵怎麽能混為一談呢?兩者的作戰方式相差甚遠,你不行的~”
“再說也沒有什麽試煉跟折磨,這是對我的一個考驗!而我會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帶來的五百皇家騎士中、有一個重騎士小隊,只有我能指揮的動…”
皮爾看對方還要接著說話,於是拋出一個重磅消息堵住他的嘴巴,但卻被容克急忙打斷了。
“咳咳咳咳——好!那我在此祝願各位武運昌隆!”
容克一聽到這兒趕忙咳嗽起來,蓋過這小子不知死活的聲音。
‘什麽叫只有你指揮的動?皇家騎士是帝國的還是你家的?這要是被有心人記下來直接給你一擼到底!’
同時容克轉念一想:‘怪不得漢斯這老家夥能把他小兒子派過來呢!搞了半天有五十名重裝騎士護送,排場真大啊…’
腦子裡想著這個事兒,嘴裡命令著其他事兒,容克抓緊把各部的命令安排下去,就宣布散會讓眾人趕緊回去準備了。
時間就定在後天正午,只有明天一天集結部隊的時間,各部軍官今晚需要連夜趕回去安排。
皮爾這時候也意識到說錯話了,感激地看了容克一眼也下去準備了。
然而、不出意外的,特拉他們三個又被剩下了。
“我們帶來的騎兵不用交出去?”
人差不多走乾淨的時候,伯爵忍不住過去問容克。
這次會議都是中高級軍官,總共也就一百來人,一眨眼功夫屋裡少了大半,就剩伯萊尼他們、跟幾個文官和參謀,軍官就剩他們仨和容克了。
“當然、你們要跟隨十字軍一起戰鬥,沒了騎兵還能打仗嘛?”
容克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一起行動,那我們的戰功怎麽算啊?”
沃爾頓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戰功?年輕人,功利心不要太重。”
容克將軍用略帶失望的眼神看向沃爾頓,對這個年輕人加以引導:
“有上進心是好的,但要注意自己的容度,杯滿則溢,反過不及。”
“還有、少犯錯誤,就是立功!”
“最後、別忘了把領走的一千列兵在明晚之前送回來。”
將軍喝了口水,轉身走了。
剩下他們三個面面相覷。
好家夥!剛分到一千正規軍,行縱分明的列隊都沒看上幾眼呢!沒啦!
簡直八嘎!
同樣鬱悶且懵圈的還有幾個帝都來的文官兒。
在他們的認知裡,開會、是要墨跡好幾個鍾頭、講一堆廢話、然後各種發言、最後總結半宿的活動。
‘這一口水沒喝呢、散會了?’
‘不邀請我們講話嗎?’
‘我特麽來的路上通宵趕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