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碩之自認為自己是一位足夠安分的守法公民,但是在幫自己的老師寄了兩次東西之後,自己的身邊就變得不安分起來。
最開始是有偽裝成借貸公司的怪人打聽老師,之後又有官方過來直接問話,這還都算是好的。
但是今天,居然有偽裝成快遞員的人把自己給打暈挾持了!
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講師,自認為沒有什麽能夠值得這些人大動乾戈的東西,唯一的解釋就是前段時間突然聯系他的老師,還有自己幫老師辦的那兩件事。
剛剛清醒過來來不及完全理清原委的任碩之緊接著就看到對面的三人。其中一個是在門口偽裝成快遞員給了自己一眼炮的小哥兒,雖然自己被對方偷襲昏迷,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三人裡就這小哥兒還像個好說話的。
而那小哥兒旁邊的一個美女長的倒是很漂亮,但是能在這個場合出現在這裡的女人怎麽看也不像是普通的樣子,更何況那美女臉上那仿佛經久不化的寒冰般的表情,直凍的其方圓幾米之內的任何人都寒毛直豎!
至於那邊三人裡長著一張國字臉的家夥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不大的工具包打開,然後那個國字臉男人又開始從那個小包裡慢條斯理的往外擺著東西,一把剪刀、鋸子、鑷子、尺長的鋼針……
“小,小哥兒,你們要問啥,不用這陣仗,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們,前提是你們先問啊,刑具倒是可以先放放嘛?”
被綁在椅子上的任碩之看著那諜戰電影中常出現於狹小牢房裡的各種逼供道具,隻覺得渾身的皮膚都仿佛在發出微微刺痛。他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折磨的遍體鱗傷,這才小心翼翼的打斷那邊低頭交談的乾矛與東門可涵。
在聽到任碩之的話與其一副那擺明了配合問話的姿態姿態,甄率原本興致勃勃的動作就是一停,順帶著臉上興奮的表情也逐漸化為失望,他不甘心的放下手裡那把鋒銳的手術刀,嘴裡還嘟嘟囔囔的:
“就這?我還沒試過對人用刑呢!”
而自從說完話就一直偷瞄甄率的任碩之更是堅定了自己要好好配合的絕心,這妥妥就是個喜歡刑虐的變態啊,可不能落在他手裡,至於他所說的沒試過,那是半個字也不能相信的。
不提這邊內心活動極為豐富的兩人,那邊聽到任碩之話的乾矛與東門可涵對視了一瞬。隨後,理所當然的由乾矛接過話頭問到:
“你與殳垣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宗教學的老師,但是我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我最近接到過他的短信,說他自己不在本地,讓我幫忙收發幾樣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
很明顯,任碩之明裡暗裡已經被問過很多次這個話題了,所以他在乾矛剛一問出口的瞬間就把自己整理好的信息一股腦的吐出。
這段熟練的令人同情的回答把乾矛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得是說了多少遍後才能好懸沒把這段話說成一段貫口。
乾矛這邊還在感慨,但顯然東門可涵已經沒了耐心,只見她輕啟薄唇,吐出的卻是冷到任碩之骨頭縫裡的冰寒話語:
“只有這點?”
聽到這話,任碩之差點咬破自己的舌頭。自己只是個守法公民,莫名其妙就卷進了這看似頗為危險的事情裡,怎麽看,他都是最冤的那個人,但現在顯然沒人想聽他的辯解。
任碩之腦子瘋狂轉動,在差點將腦髓液甩出來之前他終於是急促的喊道:
“雖然我不知道我老師在哪,
而且收發件的地址總是更換,但是其中一個地址有過收發重疊。” 東門可涵表情沒有絲毫的動容,旁邊甄率的面上卻是逐漸興奮的有稍許變態,就在注意到這一幕的任碩之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時,東門可涵開口了:
“你的老師很信任你啊!”
“我老師稍微有些孤僻,而且在討論領域內的問題時通常不會給任何人面子,所以在學術界和非學術界都得罪過不少人。我大概是他為數不多的還聯系的弟子。”
兩個人看似平常的話語,任碩之覺得自己又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畢竟老師將一件目前看來問題不小的事情交給了自己,自己也沒有去詢問,現在更是一問三不知,換誰也都會心裡起疑。
“你收到包裹後轉寄地址是哪來的?”
“每一次都是我收到包裹後聯系老師,然後他會給我一個地址。”
乾茅看到東門可涵輕微皺了皺眉頭也表示理解,因為如果殳垣的收件地址是隨機的,那麽就有太多的辦法去混淆視聽,畢竟包裹到了之後有很多不經過自己再轉出去的手段,轉個幾次之後再由自己簽收,追蹤難度太大,變數也太大。相比起來還是先排查那個重複的地址比較穩妥,畢竟那很有可能是殳垣背後那個邪教組織的一個據點。
想清楚這一切後,東門可涵重新將目光放到了任碩之的身上,說出了一句令對方以及乾茅、甄率都驚訝不已的話:
“你跟我們一起去那個地址,出了問題你先死。”
任碩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我明明是一個受害者、一個受牽連者,你有必要抓著我不放嗎?而且很明顯這個女人沒有相信我啊!啊!
“要不要我們把他交給上面,如果地址有問題再回來收拾他?”
這是乾茅提出的建議,畢竟幾個人的戰力現在還不如上次那個突然出現的強者,如果再帶上一個普通人,很難想象幾個人要被拖累成什麽樣子,主要是出力不討好啊。
“他有微弱的異變能量反應,就在剛剛從昏迷醒來之後。”
東門可涵見到乾茅、甄率包括某隻故意降低存在感的八哥同款的疑惑表情,也是知道他們的顧及,所以解釋了一句。
不過乾茅聽到東門可涵的話後,不但沒有解開心中的疑惑,反而疑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