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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宋:從做海賊開始》第20章 路要1步1步走
  乍富小人,不脫貧寒肌體。

  鄭慶團夥裡海賊,大多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苦哈哈。

  林七、蕭恩對他們很了解,若是一大筆銀子直接砸過去,這群人肯定第一時間忙著去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隊伍馬上便會作鳥獸散。

  鄭慶和蘇四狗則想得多一些,鎮子上的物產有限,短時間內這麽大量的銀子出現在市面上,勢必銀錢貶值、物價騰貴,也就是通貨膨脹。

  此時四人都反對,鄭廣便下定了決心:“既如此,那便先不急著分銀子,這幾日大家都好好想想分配的章程,待貨物發賣之後再一同解決吧。”

  除了兩艘船壓倉的金銀以及其中一艘大食商船上滿載的柚木,戰利品裡還有大量珍貴的香料寶貨,蘇四狗先前按市價估算了一下,最少也能值個幾十萬貫。

  這些貨物蛟龍寨是沒能力消化的,需要運到泉州銷贓變現。

  其實正常情況下,這才是海賊們的主要財源。畢竟海商做的是兩頭的買賣,銀錢大多會用作在當地購入貨物,像這次直接搶到如此多的金銀,實屬反常。

  思索了片刻,鄭廣對蘇四狗鄭重地吩咐道:“弟兄們的月錢先行發下去,這個拖不得。”

  如果說瓜分戰利品算是分紅,那月錢就是固定工資,鄭廣給的很大方,海賊只要上船出海,每個月就有五兩月錢,小頭目和類似木匠的技術工種更高,絕對算是這個時候的高薪群體了。

  出海三個月,光是月錢鄭廣就要付出去五千兩銀子,此外還要加上各種補給的采買錢以及船隻的修繕費用。

  所以相比其他打工仔性質的海賊眾,鄭廣這個大當家冒得風險可要大多了……

  蘇四狗點頭稱是。

  交代完事情,眾人就開始了最激動人心的鑒寶環節。

  剛才只是在帳簿上看到了數字,遠沒有一箱箱金銀擺在面前來得直觀。

  就連上輩子見過大世面的鄭慶也開了眼界,後世的錢都是一串屏幕上的冰冷數字,誰親眼見過一箱箱堆得滿地都是的真金白銀?

  想看這種場景只能去視頻裡偷窺美聯儲的金庫……

  不過他很快發現了不和諧的東西。

  靠著盛放金銀的箱籠邊,放著一箱箱的玻璃器,蘇四狗他們管這玩意叫琉璃。

  隨手撿了一個拿在手裡,鄭慶皺著眉毛直搖頭,這質地,這色澤,在後世批發市場的地攤上都沒人敢拿出來賣。

  無他,怕被打死。

  蘇四狗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旁,半伸著手防止這個粗心大意的二郎失手砸了寶貝。

  “這玩意很值錢?”鄭慶詫異地問道。

  蘇四狗有些迷惑,琉璃器以前也沒少弄到,鄭慶是見過的,為何此時又明知故問?

  不過他還是耐心的解釋道:“那是自然,顏色越淺透光越好,越值錢。依老夫的見識,二郎手中這個,最少值這個數。”

  說著他伸出一根粗壯的食指在鄭慶的眼前晃了晃。

  “十兩?”鄭慶試探的問道。

  蘇四狗差點沒背過氣去,臉上的贅肉一個勁的抽搐:“一千兩!”

  鄭慶震驚了!

  在他記憶裡宋朝的玻璃已經挺流行了,否則楊萬裡也不會在《稚子弄冰》裡留下“敲成玉磬穿林響,忽作玻璃碎地聲”的詩句。

  既然能用玻璃破碎來形容熊孩子砸冰的聲音,說明這東西應該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要真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

他肯定不敢這麽寫。  不然每次看自己的詩句都要心疼個三五天的,哪個正常人受得了。

  就算有值錢的玻璃器,也該是博物館收藏的慕拉諾古玻璃那樣的藝術品。

  真心是想象不到就這樣的貨色都能值一千兩銀子。

  鄭慶又把手上的玻璃瓶拎起來細細研究了一番,顏色渾濁,很多氣泡,玻璃壁也做得厚薄不一,看得他又嫌棄的搖了搖頭。

  大宋人的錢,可太好騙了。

  “咱們可真要發大財了。”鄭慶一臉神秘地衝蘇四狗挑了挑眉,抱著瓶子朝鄭廣走去。

  “發財?咱們本來就發財了啊!”蘇四狗沒跟上他的節奏,還以為鄭慶說的是這次收獲頗豐。

  鄭廣數金子正數得帶勁,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就見鄭慶舉著一個琉璃瓶懟在他面前,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還以為這孬貨轉了性,沒想到還是那個狗樣,當即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喜歡就自己抱回去,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幼稚……”

  倒是旁邊的蕭恩第一個發現鄭慶不對勁,那表情跟怎麽看怎麽帶著邪乎勁,跟上次說抓毗舍邪人做什麽香皂時候差不多。

  “伢子,你不會也會造琉璃吧?”蕭恩壓低聲音問道。

  “啥?”林七和蘇四狗都以為自己幻聽了,這比聽到鄭慶懷了孩子還讓人震驚,嗯,還是懷了四胞胎……

  見鄭慶點點頭,幾人連忙把他連拉帶拽拖到了一旁無人處,就連林七都掙扎著從擔架上爬起來湊了過來。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按體積來說, 琉璃這玩意比金子值錢,會做這東西,誰還去當海賊,直接蹲在家裡印錢不香嗎……

  鄭慶一本正經道:“諸位,我要說這東西就是沙子燒出來的,你們信不?”

  林七和蘇四狗腦袋搖得像見了那啥的狗尾巴,只有老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麽說來,豈不是用沙子燒就能燒出金子?”

  鄭廣也被鄭慶這些日子弄出來的這些新奇玩意弄得快免疫了:“阿慶,琉璃難造嗎?”

  鄭慶搖了搖頭:“難倒是不難,不過這玩意比酒精麻煩得多,需要弄個專門的玻璃窯,而且鹼和硝石也不好找。”

  他記得有關土法造玻璃的描述,無非是石英砂、鹼、硝石混在一起燒,最後加入鹽做澄清劑。

  至於玻璃窯結構也相當簡單,只要費點事弄出耐火磚就行,這玩意冶金煉鋼也要用,鄭慶早就把它當成下一個需要解鎖的科技點做準備了。

  最麻煩的反而是鹼和硝石,這兩種東西流求都不產,當然也可以靠燒草木灰弄鹼,用人尿堆硝,但那產量太低了,特別是鹼,無論是做玻璃還是搗鼓些其他的東西,需要的量都非常大。

  如果外購,天然鹼的產地大都在北方,現在可是在金國的地盤上;而硝石則多半產自巴蜀一代,無論怎樣,運輸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見鄭慶鎖著眉頭,鄭廣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你莫太心急了,依我看,你先把造船和香水的事弄好,琉璃的材料等七爺傷好了我們一起去泉州看看,托人買些回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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