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破了你的計策?”董卓無比的震驚,賈詡是他麾下第一謀士。
擅長使用毒計,被他獻上的謀略,每次都能無往不利,甚至連李儒,都曾經數次直言,他和賈詡一比,簡直什麽都不是。
李儒是什麽人?
那可是當初最先跟著他的謀士,其能力董卓都看在眼裡,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明白,能讓李儒低頭的人並不多,可賈詡卻是其中之一。
震撼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詢問。
“你說,那馬騰身邊,除了幾個能打點的武將,有腦子的也沒幾個吧?”
“誰能看得穿你的計謀?”董卓總感覺有些天方夜譚。
可賈詡卻苦澀一笑,雖然說不清楚,是誰看破了他的策略,但冥冥之中,他能隱約察覺,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董相國,事已至此,屬下實在無力辯解,還請董相國治罪。”
聽到賈詡這麽說,董卓眯起了眼睛,隨後灑然一笑:“賈先生說什麽呢?”
“咱家平時雖然凶殘了一點,可那都是對外人,你是咱家的心腹,咱家當然不能殺你。”
“再者說了,這些年你給咱家出謀劃策,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可是咱家身邊大大的忠臣。”
“這樣吧,咱家就罰你一個月的俸祿,不過眼下,十八路諸侯尚且沒有退去,雖然那江東猛虎,還有曹操,劉備等人,都已經被袁術小兒給氣走了。”
“但依舊有不少兵馬,在洛陽附近,加上馬騰和韓遂盤踞後方,咱家現在可謂是四面楚歌啊。”
“不知道,賈詡先生,有何妙計?”
李儒現在被他派去了鮮卑,估摸著還在和遼東的兵馬,糾纏不休,什麽時候能回來還兩說呢,他能依靠的也只有賈詡了。
“董相國,雖然之前的計策被人看破了,但屬下還有一計。”
“哦?賈先生快說!”
“董相國,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想要高枕無憂,就必須把馬騰和韓遂,趕盡殺絕,只有這樣,以涼州為我們的大後方,再以長安為根據地,更有潼關這樣的天塹,到時候就算十八路諸侯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望而卻步。”
“話雖如此,可現在馬騰和韓遂,都準備合並一處了,賈先生斬殺馬騰夫人的計策,又已失敗告終,想要對付這兩個人,恐怕不容易了。”
“哈哈,董相國說的極是,不過若是董相國,讓陛下下一道聖旨,邀請兩人前來長安,冊封他們為鎮國大將軍,再寫一道私信,邀請他們共享大漢江山,您猜他們會不會過來?”
“什,什麽?”
董卓急了。
他好不容易抓住小皇帝,一把火燒了洛陽,逼著他們遷都來到長安,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大漢江山嗎?不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嗎?
要是把他們兩人邀請過來,還要平分天下,他這個相國當的還有什麽意思?
“賈先生,你這是在羞辱咱家?還是賈先生覺得,朝堂之上反對咱家的聲音,還不夠,要多加兩人?”
“董相國!”賈詡的聲音有些無奈,只能繼續解釋道:“我並非是真的要讓他們兩人來和董相國共治天下,而是打算讓呂布將軍,在路上設下一支伏兵。”
“要是他們來了,有呂將軍親自出馬,又有天水和安定,兩處的兵馬斷其後路,董相國覺得,他們有多少機會能夠返回威武?”
“這……”董卓聽得一愣一愣的,可也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隨後欣喜若狂的說道。 “賈先生的意思是,在長安附近將他們伏擊殺害,讓整個涼州群龍無首,到時候,再派兵馬將他們的地盤全部收入囊中?”
“相國,屬下就是這個意思。”賈詡笑盈盈的拱了拱手,毫不避諱自己近乎歹徒的用計方式。
畢竟,這種把人家招進長安,又半路截殺的做法,確實不太光彩。
可如此計策,卻恰好合了董卓的心願,連忙讓人端上酒杯:“不愧是賈先生,此計深得咱家的心,一切賈先生盡管去操辦,咱家就在院內等你好消息。”
“董相國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
賈詡在那邊獻上毒計,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有一匹快馬來到了威武。
威武都城太守府,此次大獲全勝,他更是邀請了韓遂,一同來到府上做客。
下面兩方的將領,都喝得面紅耳赤。
滿臉落腮胡子的韓遂,還止不住的恭維道:“要不是馬騰兄弟,看破了董卓的伎倆,恐怕我們現在,已經反目成仇了。”
“還得是馬騰將軍,要是換了其他人,現在指不定是什麽後果。”
說著韓遂打了個飽嗝, 自然也明白,如果馬騰的夫人死了,按照他的性格,知道是自己部將做的,在害怕馬騰報復的情況下。
肯定會先下手為強,而馬騰因為妻子之死衝昏了頭腦,也會毫無顧忌的跟韓遂開戰。
那時董卓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可現在他們兩人,卻能坐在同一個地方,推杯換盞。
為了什麽?
還不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董卓嗎?
不過馬騰,也沒有直接領了這份功勞,反而指向獨自在角落裡喝悶酒的程銀。
“這可不是我看破的,而是程銀,程將軍,我馬騰有幾斤幾兩大家都知道,帶兵打仗,偶爾出點奇謀,估計還行,你要是讓我跟李儒,賈詡那等天下皆知的謀士較量,肯定夠嗆。”
“哦?”
韓遂也有些疑惑,看向後面的程銀,程銀撓了撓頭,尷尬的站起來,向眾人拱手。
馬騰雖然破解了這一次的危機,可今日派兵出去,哪怕是和韓遂聯手,依舊沒佔到什麽便宜。
只是在天水附近,打下了不少郡縣,想要徹底拿下天水或者安定,依舊困難重重。
索性直言不諱的問道:“程銀啊,你回去也有一天功夫了,今天,救回我夫人的時候,我就曾問過你,董卓接下來該如何行兵?”
“現在你心中,是否已經有了答案?”
不問話還好,一問話所有人都盯著後面的程銀,程銀拿著酒杯的手一抖,心裡慌的不行,可想起白衣公子的話,心裡又有了些底氣。
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