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讓程銀,自己想條計謀出來,那估計就是撓破了頭,他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可你要是讓他照搬,他還能添油加醋,說得眉飛色舞。
“既然主公問到了,那我程銀也不再隱瞞,不瞞諸位,我胸中確實還有一計,可破安定,直取長安!!”
程銀的口氣不可謂不大,他們打了那麽久,就打下來一些郡,縣,可程銀一開口就是安定,長安……
這要是那麽容易能打下來,他們也不用耗那麽久了。
“程將軍,切不可胡言亂語。”一個和程銀關系較好的將領,連忙開口阻止。
生怕他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惹得主公生氣,到時候免不了責罰,更何況另一個能和主公平起平坐的諸侯韓遂,現在就在旁邊呢。
可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讓主公丟了臉面。
“無妨,讓程銀說下去。”馬騰倒是沒有計較,示意眾人坐下。
就連韓遂,都露出了奇異的目光,仿佛正在重新認識面前的程銀,總感覺和自己印象裡的那個人,有些無法重疊。
程銀則是抬頭挺胸,走到眾人面前,拿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才心滿意足的說道。
“各位,現在主公,還有韓遂將軍,大勢已成,兩者聯手,加上十八路諸侯在潼關外面虎視眈眈,早就形成圍堵之勢。”
“董卓想要剿滅我們,就必須受到外面諸侯的威脅,可要是董卓把心思放在潼關外面,就會放任我們攻城掠地。”
“所以董卓,大概率會先解決內憂,再去處理外患。”
馬騰聽到這裡,也是神情驚訝,雖然知道背後肯定是那白衣公子,為程銀講解的對策,可看著侃侃而談的程銀,還是忍不住大受震撼。
更別提其他諸將,以及韓遂了,愣是刷新了,他們對程銀的認知,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
程銀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不愧是公子交代的事情,一出口就能驚掉了他們的下巴。
馬騰也連忙問道:“那程將軍覺得,董卓會如何,解決我們這兩個內憂?”
“主公,既然打又打不過,耗又耗不下去,要是換了您,您會怎麽做?”
“這……”
還沒等馬騰說出來,程銀就一步向前,迫不及待的說道:“那就只能拉攏,到時候下一道聖旨,邀請您和韓遂將軍,前往長安,共治天下。”
“當,當真?”
兩人眼前一亮,都被程銀的話,搞得喜不勝收。
要是能不廢一兵一卒,就和董卓平分天下,還能進入長安,豈不美哉?
韓遂更是發出朗聲大笑:“不錯不錯,沒想到馬騰將軍麾下,竟有如此謀略出眾的將領,要是我韓遂身邊也有這麽一位,那該多好啊。”
同時心裡也產生了挖牆腳的想法,只是韓遂不知道的是,馬騰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只是沒有開口點明罷了。
況且,就算讓他挖走了程銀,又能怎麽樣?
背後出謀劃策的,可不是這個五大三粗的家夥。
看到自家主公還有韓遂,乃至周圍一眾將領,都喜上眉梢,程銀卻是皺起了眉頭。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家主公和韓遂將軍,要是得到這個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往長安。”
“額,程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董卓,還另有深意?”
“呵呵,主公和韓遂將軍,難道沒聽說過賈詡的大名嗎?此人擅長毒計,一旦出手,
狠辣無比,又豈會讓我們和董卓共享天下?” “那董卓麾下,有勇猛無雙的呂布,更有強悍不可匹敵的西涼鐵騎,想要前往長安,就必須遠離威武,一旦踏入長安地界,身後的天水和安定,就能切斷我等退路。”
“到時候潼關直接出兵,呂布設下埋伏,以呂布萬夫不敵之勇,配上西涼鐵騎,不知主公和韓遂將軍,有沒有把握能夠活下去?”
此話一出。
兩人神情大變,由先前的喜悅變成驚恐,甚至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要是真如程銀所說,他們恐怕必死無疑。
“程,程將軍,你說的可是真的?據我所知,你今日可從未離開過威武都城,也沒有去過前線,是如何知道這些情報,知道董卓會下一道聖旨,招我家主公和馬騰將軍,遠赴長安?”
韓遂身邊,一個平日裡就跟程銀不對付的部將,急忙跳了出來,甚至懷疑程銀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畢竟就算要出謀劃策,也總得知道軍情吧?
可這段時間,程銀可都沒上過戰場,加上這家夥,往日裡就是跟在馬騰的身邊,除了馬騰親自出戰之外,根本沒有獨自領兵的機會。
誰都知道程銀雖有武力,可腦袋卻不太好使。
果不其然。
旁邊的人一開口,韓遂就反應過來了。
他怎麽忘了這麽一茬?
以前他們和馬騰搶地盤的時候,就碰到過好幾次程銀,隨便使一點小伎倆,就能把程銀玩弄於鼓掌之間,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洞察董卓的行事?
可面對其他人的質疑,程銀卻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你們愛信不信的樣子。
讓眾人直撓腦袋,開始猜測程銀說的事情可能性有多少?
可思來想去,最後都只是得出一個結論,程銀沒有那個本事,也不可能看穿賈詡的計謀……
韓遂更是連喝了好幾杯酒,啞然失笑的擺了擺手。
自己居然會信程銀的鬼話,簡直就是離譜,和馬騰作為鄰居那麽長的時間,交手次數也不少了。
兩人都知根知底,不可能不清楚程銀的性格。
所以也沒當回事,更沒有放在心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很晚了。
大家打著酒嗝,剛想起身離開,就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一個士兵走了進來。
“主公,外面來了一位長安的特使,拿著陛下的聖旨,說要面見主公還有韓將軍!”
“長安?特使?聖旨?”
眾人瞠目結舌,感覺腦子差點沒有炸掉,呆呆的望著那個進來匯報的士兵。
剛才程銀所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往日裡五大三粗的漢子,連點粗淺的行軍打仗,指揮布陣都不懂的程銀,居然把董卓褲衩顏色都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