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銘詫異的看著眼前之人的背影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肩後,穿著白襯衫,修身西褲還有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她似乎是沒有聽到自己說話,張致銘又喊了一聲:“於春嬌,你在這裡做什麽?”
於春嬌聽到了張致銘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下一刻又慌慌張張的轉了回去,快步想要離開。
張致銘挑了挑眉,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在蔓延,迅速上前去拉住了於春嬌的手將她給拽了過來問道:“你躲我幹什麽?”
“我沒躲你...”於春嬌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轉過身來小聲小氣的說。
張致銘在看見了於春嬌正臉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裡有火在燒,質問道:“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於春嬌眼裡含著淚水,漂亮的臉蛋上有兩條長長的淚痕,一看就知道是傷心了不少時間的了。
“沒人欺負你?”
張致銘氣極反笑:“沒人欺負你!那你哭個什麽?那你來醫院做什麽?那你為什麽見了我就跑?”
於春嬌被張致銘吼的一愣一愣的,沉默了好半晌,才在張致銘的眼神凝視下支支吾吾的說了話。
“我沒想躲你。”
於春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抿了抿唇委屈的說:“是我現在的樣子不好看,怕你說我醜,我才跑的。”
“還說你沒被欺負,那你為什麽哭?”張致銘以為於春嬌是在找借口,不信的繼續追問。
於春嬌猛搖頭,長發都有一些被甩到前面來了:“我沒有被欺負,是我女兒受了傷。”
哦,那沒事了,原來沒有被欺負,是女兒受傷了啊!
嗯?
女兒?
什麽鬼?
張致銘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問:“你,你,你剛剛說什麽,女兒受傷了?”
“對啊,我和你聊天的時候不是常常和你說,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麽。”於春嬌說著說著傷心了,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嗯,今天女兒的額頭撞起一個大包,看起來血淋淋的,所以我這才帶她來了醫院。”
呃......
張致銘懵了,他想起了,和於春嬌聊天的時候,於春嬌確實會時不時的說孩子的事情。
但是特麽的張致銘以為那是於春嬌對未來和他生活的美好幻想,結果現在於春嬌說是真特麽的有孩子,這就讓人很麻了啊。
這下輪到張致銘說不出話了,呆愣了一會。
於春嬌看出了張致銘現在是在為難什麽,眼神黯淡下來,心說原來他還是介意的麽,本還以為.....
“算了,靠誰都靠譜,不如靠自己,女人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好。”
於春嬌如此想,輕輕撩了下頭髮,低著頭說:“你有事的話快去忙吧,我得先去看孩子了。”
以後再相處可能就尷尬了,等一會就給張致銘說辭職了吧。
然而就當於春嬌準備離去之時,張致銘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給一把拉了回來。
於春嬌疑惑的看著張致銘,不明白他這是要幹什麽?
對於於春嬌,張致銘是不想放棄的,有孩子又怎麽樣。
怕個逑,該睡一樣睡。
張致銘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氣牽起於春嬌的手問了一句:“咱孩子,今年多大了啊,我能跟著去看看麽?”
看著張致銘的眼神漸漸的堅定起來,於春嬌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面聽見的話。 他說,咱孩子。
這個的意思是說,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嗎?
“孩子今年16歲。”於春嬌實話實說。
“啊?”
張致銘又懵比了:“可你不是才28歲嗎?孩子16歲,於春嬌28歲,那豈不是的12歲就生了娃?”
要不要這麽牛逼?張致銘屬實是給於春嬌整不會了
見張致銘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於春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子,又不是我生的,兒子還18歲大呢,你10歲的時候能生孩子啊?”
聽到不是於春嬌的親生子,張致銘那顆高懸著的心,忽地一下輕輕掉落在地上,感覺人生又充滿了陽光和希望。
“我別說10歲了,我就是100歲也生不了孩子,因為我是男的。”張致銘笑著說。
張致銘和於春嬌開了個玩笑,然後趁機追問於春嬌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於春嬌也沒有隱瞞,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給張致銘說清楚了。
聽完,張致銘牽著於春嬌的手緩緩而動,與她十指相扣。
原來她的生活這麽苦,一個人養活兩個孩子的時候她自己都還是一個孩子,如果換作是自己的話, 可能早就崩潰了吧。
於春嬌感覺到張致銘的大手握的更緊了,臉色羞的有些紅潤,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張致銘靠近了些。
在這灼熱的季節,倆人都能感受到對方身體上熾熱的溫度,但卻都不願意主動松開彼此。
“王秋梅女士,請到前台收費窗繳費。”
外科大樓一樓的廣播響起,於春嬌忽然回過神來,猛地松開張致銘的手。
“我要去給女兒繳費了。”於春嬌紅著臉說完,就急匆匆的走向前台。
“女兒是叫王秋梅麽?”
張致銘緊跟著於春嬌一起去,到了收費窗,張致銘將於春嬌拉在身後擋住她。
替於春嬌繳了費,也不管於春嬌如何說要把錢給張致銘的話,張致銘都全都當聽不見。
張致銘笑了笑說:“好啦,還是先帶我去見見咱孩子吧!”
“哎呀,你別亂說。”於春嬌嘴上嘀咕了一句,然後給張致銘帶路。
張致銘雖然嘴上說的凶,但真當於春嬌帶著他去了女兒敷藥的地方,他反而有點不敢動了。
進去了該怎麽說?
你好,我是你爹?
16歲的女兒,18歲的爹,這像話嗎?
這並不像話,但要說自己是哥,那就更不像話了,自己可是決定要和別人的媽媽在一起的人,怎麽可以平輩而論。
“你,你進去啊,怕什麽!”於春嬌輕輕的拉了拉張致銘的衣袖。
張致銘能夠很清晰的看見,她的身體在抖,這個女人說起話來一套套的,明明也在害怕,卻還在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