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四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趕到集合點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十分了,不出所料,現場沒來的還有大概十幾個,遲到歸遲到但只要時間不是太久教官本人又沒來,同學們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致銘!”
但是,總有人想要管事,在張致銘準備進入隊伍的時候班長袁可可喊住了他。
“你身為副班長,不管事就算了,怎麽可以帶著舍友一起遲到?”袁可可走過來質問張致銘。
張致銘詫異的轉過頭瞥了她一眼,袁可可這個小妞已經肉眼可見的黑了,原本白白淨淨的一小姑娘,現在看起來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以後要是再想恢復估計得養個大半年。
張致銘心裡權衡了一下,決定摘鍋:“冤枉啊我的班長大人,我前天不是請假了麽,昨天聽說了今天要進行拉練,為了給班級爭光,才一大早趕過來的,不信你問他們。”
“他說的是真的麽?”袁可可的視線轉向張致銘的三個舍友。
雖然平時在內喜歡吵,但是對外的時候404宿舍還是相當團結的,立刻就開始找起了理由包庇張致銘。
陳閔說:“對啊班長,我們都是剛剛才正遇見他的。”
陳閔的話出了紕漏,袁可可感覺到不對勁,問道:“那他怎麽穿著軍訓服的?”
周自豪說:“班長,張致銘昨天晚上打電話讓我今天早上給他拿下來的,剛剛在廁所換的。”
“那換了的衣服呢?”袁可可又問。
陸承豪說:“遇到了我一個大二的朋友,然後拜托他幫忙拿回去了,不然的話來來回回很麻煩的吧。”
不管袁可可信與不信,反正事情是給圓上了,她要再找茬張致銘也不會再理會她了。
袁可可確實是沒有再找張致銘的茬了,點了點頭,看向三個舍友冷著臉問:“既然人家張致銘大老遠的都能跑過來,那你們三個一直在學校的為什麽會遲到?”
“操!”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是編不出什麽理由辯駁,隻好認罪,遲到一分鍾一個被罰做了三十個俯臥撐。
在早晨還不算太熱的時候,三個少年就已經開始在操場上揮灑著汗水。
三十個俯臥撐對於男生來說其實不算什麽,很輕松的就做完了,只不過三人對被袁可可罰有些不滿,認為她也只是一個學生,整天拿著雞毛當令箭,作怪的很。
其實不僅他們,現在全班都很討厭袁可可,甚至已經超越了男生討厭趙自強,女生討厭陸承豪。
因為袁可可真的是太愛管事情了,遲到要管,早退要管,說髒話要管,抽煙要管,偶爾摸摸魚她也要管,而且對誰都沒有笑臉。
這種人如果在小說中估計是冷美人的那一款,會受到很多人的崇拜,可是小說畢竟不是現實,現實就是這種人只會招人討厭。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向右轉!”
九點鍾,教官們開完會之後終於抵達現場,一來就先聽教官的口號站成整整齊齊的一排排。
此時從高空往下看,大操場裡面佔滿了烏泱泱的一大片整整齊齊的綠點聲勢浩大,就這兵力,如果放到島國的戰國時代,足以成為一方諸侯。
“出發!”
十公裡山地拉練,再加上回來時足足有二十公裡,所以所有人都被要求背了一個背包。
背包裡面有由學校出錢購買的葡糖糖水來保證學生在拉練期間能夠補充到足夠的糖分和能量,
還有紙巾來給學生擦拭臉上的汗液,免得汗水會糊眼睛。 但同樣的,背著這些東西又給身體增加了一些負擔,會更累。
從走了大概兩公裡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開始一邊走路一邊擦汗,走了三公裡就有人開始打開葡萄糖水來喝,周自豪就是其中之一。
周自豪淺淺飲了一口,然後把瓶子放回背包,罵道:“他媽的,這個地標是不是寫錯了,我們怎麽可能才走了三公裡。”
山路太難走,和平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周自豪又有點胖,走起來相當的費勁,不過其他人也都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只有張致銘是一個例外,仿佛沒事人似的笑話道:“所以說,你得多鍛煉鍛煉身體,這麽快就不行了,以後找老婆人家都嫌棄你不持久。”
“靠!”
聽了這句話,不僅周自豪,就連四周原本有些疲軟的男同胞們也都群情激憤,原本還打算休息下再走,現在休息個屁,男人不能說不行。
死撐著裝,也要裝的和張致銘一樣,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完全場。
越是臨近中午,天就越是炎熱,走到七公裡的時候張致銘的額頭也開始冒出細汗。
周自豪注意到張致銘流汗水,開心的大聲喊道:“哈哈哈,銘哥,你是不是不行了啊?”
“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張致銘看了一眼汗如雨下的周自豪,如是說道。
張致銘如此反應, 反而讓周自豪很難受,不爽的追著說:“你是在蔑視我吧,你一定是在瞧不起我吧,魂淡!”
“被太陽曬多了,腦袋都曬出問題來了,盡說一些顛三倒四的話,你想想看,我什麽時候瞧的上你?”
張致銘掏了掏耳朵,對他露出一個充滿慈愛的笑容。
一開始還好,後面的半句話讓周自豪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藐視,發出了憤怒的低吼:“張致銘,我要跟你一決生死。”
然而就在這時,走在他們後面不遠的女生隊伍大聲呼喚道:“不好啦,班長暈倒了。”
袁可可暈倒了?不會吧!
張致銘有點不太相信,作為全班最能堅持的女生居然第一個暈倒,回頭走過去看袁可可被一群女生圍在地上躺著,確實已經暈了過去,臉蛋上全是汗水,臉色蒼白的很。
“是中暑了。”
張致銘說道:“快把她的葡萄水給拿出來喂她喝,再找個人去通知教官。”
四周的女生紋絲不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並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袁可可的。
張致銘歎了口氣,這是袁可可自己作的孽,怨不得別人不幫她,但張致銘沒辦法對一個暈倒過去的人視而不見,隻好自己動手。
“大豪,去告訴教官有人暈了。”張致銘朝男生隊伍喊道。
陸承豪回應:“好!”
說完,張致銘低頭去給袁可可翻身,在她的背包裡面找了一遍。
“她的糖水呢?怎麽裡面塞的全是紙?”張致銘抬頭去看四周的女生,臉上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