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張致銘穿上一件黑色風衣外搭,又想起天氣預報說今天有暴雨,於是張致銘又順了一把雨傘這才出了門。
天空是淺灰色的,烏雲層層疊疊,張致銘看了有些許欣慰,正好等一會兒要是忽然下雨了就不用陪周悅練車了。
大學城的駕校正門外,周悅在安靜的等待張致銘來接她,氣質澹雅,像個溫柔的鄰家姐姐。
她似乎永遠都是差不多的穿衣打扮,還是外披黑色小西裝內搭青色碎花長裙,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的平跟涼鞋。
但這一次又微微有些不同,周悅的腳趾頭塗上了殷紅的指甲油,腳背白嫩,腳趾圓潤,不經意間在給戀足癖的變態們發送一次次福利。
美女總是不缺人搭訕的,就在周悅在原地安靜站立做一個個恬靜女子時,已經有不少男生靠近一次又一次了。
“美女,可以要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不可以的。”
“別小氣嘛,只是平常聊聊天而已。”
“不好意思,沒有興趣。”
周悅撩了下發絲,被吵的有些反感,她換了個位置繼續站。
不一會,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周悅的面前停下,打開車窗按喇叭。
車窗還沒完全降下來,周悅也沒注意看車裡面,隻覺得煩不勝煩,下意識說:“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張致銘黑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道:“既然沒興趣,那你叫我來幹什麽?”
看見了張致銘的臉,周悅“噗嗤”一聲咯咯笑了出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到了張致銘的旁邊。
她說:“剛剛沒注意到是你,我才會那麽說的嘛。”
看了一眼阿豪姐姐的碎花裙,裙子又寬又長,觀察不了一點點的身材。
直到系上安全帶,才發現周悅的胸口也沒有什麽可壓的東西,甚至還要更平一點,她和柳詩詩一樣,同屬於瘦瘦的美女。
按理說周悅雖然不矮,但也沒有柳詩詩的個頭,這種白幼瘦美女應該是妹妹款的才對。
但是周悅的行為舉止和溫婉氣質,卻讓她像個姐姐。
連腿都不露一點,沒有看頭,張致銘隨口開玩笑:“恐怕是看到我才會故意說沒興趣的吧!”
周悅輕笑道:“沒有啊,我對小張同學你一直到蠻有興趣的,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讓你教我練車啊。”
張致銘震驚的看著周悅。
沒想到這種話會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這就是女人CPU別人的功力嗎,果然不同凡響,如果換一個單純一點的男孩子的話,可能就已經淪陷了吧。
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容易被壞女人騙。
“小張同學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見張致銘一臉的匪夷所思,周悅捂嘴笑了笑,然後將雙手疊放在腿上,她說:“其實我們女孩子和男孩子也是一樣的,你們喜歡美女,我們當然也喜歡帥哥啊,正好小張同學的外表就是我喜歡的那一款,但可惜了,天使的外表,惡魔的心。”
周悅實話實說,她的確也是喜歡看帥哥的,對帥哥也會產生好感,不然當初請吃飯的時候,周悅也不會果斷的在周自豪的三個室友中挑中了張致銘來作為信號的傳遞者。
也不僅僅是周悅應該說每一個女孩子都喜歡帥哥,只不過沒有男生喜歡美女那麽直白。
這是女孩子隱藏在內心的小秘密,只不過張致銘汙穢至極的私生活,讓周悅對張致銘這個人已經處於心中毫無波瀾的狀態,她不認為自己會和張致銘有什麽後續發展。
所以也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
聽了這話張致銘有些無語:“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
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周悅沒回答,指著前擋玻璃,樂滋滋的說道:“小張同學別說話了,咱們感覺去一個僻靜車少的地方練習去吧。”
張致銘歎息一聲,發動車輛,朝著周悅手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駕校左邊往上走的“清一”日式奶茶小店,作為駕校周邊唯一的一家奶茶店,來這裡消費的小年輕絡繹不絕。
在門口,排著隊的隊伍裡面,有一個微微發胖的小胖子,在等著他和姐姐都所鍾愛的紅豆熱奶茶,他點了兩杯,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姐姐。
人群吵吵鬧鬧,耳朵有點煩,周自豪往某個方向的馬路邊一瞥,清風陣陣,車輛匯聚成河流,行人有說有笑結伴而行,還有的土豪直接停著昂貴的車在路邊接美女。
“?”
等等...
接美女...
那被接的美女不正是自家姐姐嗎?
周自豪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是打電話問過姐姐,得知練車兩年半還沒從駕校畢業的姐姐還在駕校練車之後找過來想給姐姐一點點安慰。
到了駕校這邊,周自豪剛下單點了姐姐最愛喝的紅豆奶茶就看到了這一幕,周自豪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自己很生氣。
估計是生氣姐姐上別人的車,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吧。
姐姐可從來都沒有說過,她在江陵認識過有這麽好車的朋友。
“等等,周悅你是豬嗎,怎麽可以上別人的車?”周自豪倉惶離開了隊伍,大步朝姐姐的方向追去,由疾走改為小跑,再到奔跑。
四周的其他顧客聽到了周自豪的話,大多都意識到了可能有瓜可吃,紛紛扭頭去看熱鬧。
周自豪已經是全速前進了,前後不過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他卻覺得漫長如同萬米馬拉松,然而等周自豪趕到的時候,搭載著周悅的車早已經消失不見。
“周悅這個笨蛋,要是被別人騙了怎麽辦。”
著急的周自豪看著姐姐離開的方向,掏出手機直接把電話撥打過去。
“都~都~都~”
“喂,阿豪,怎麽了?”
大概七八秒後,電話接通,周自豪沒克制住,大聲質問道:“周悅,你跑去哪裡了,還不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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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周悅愣了幾秒鍾,明顯被周自豪吼懵了,沉吟了許久周悅才厲聲回應道:“你無緣無故的發什麽癲啊,我在練車,就這樣,掛了。”
“都~都~都~”
電話被掛斷了,姐姐說她還在練車。
可是周自豪分明就親眼看見了她上了別人的車的啊,她是怎麽練的車。
別人把車給她練?
怎麽可能,別逗了,關於汽車車周自豪作為一個大學男生,他閑的時候也會去了解了解,他認識那個車是什麽。
好幾十萬的豪車,和家裡的車在一個檔位,這種車非親非故的別人怎麽敢拿給姐姐這樣一個明擺著的馬路殺手練。
茫然四顧,周自豪心中說不出的失落感。
他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迷茫的站在馬路邊沉默的點燃香煙。
為什麽心會痛...
好奇怪啊!
周自豪的雙拳捏緊,他心中全是火,但沒有地方發泄。
在車上,剛過了一個紅綠燈,張致銘還在朝著周悅所說要去的僻靜之地而去,她說她在大二的時候去過舍友家玩,那是一個寂靜落後的村落,叫做“玉爐村”。
在玉爐村的路上除了巴車和摩托車之外基本上是沒有任何車輛行駛,很適合練車。
周悅是這麽說的,具體情況張致銘沒有去過,並不清楚。
張致銘微微瞥了一眼周悅,她素白清麗的側臉,長而翹的睫毛輕眨,眼神望著前方,略顯煩躁。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誰無緣無故的就挨了弟弟的吼,那心情也不可能好的了。
其實張致銘也覺得,二豪估計是得了失心瘋,太莫名其妙了。
剛才周自豪的聲音連張致銘都聽到很大聲,這種聲音連張致銘聽著都不舒服,更別說周悅還是一個女孩子更是周自豪的姐姐,這著實是有些嚇人了。
“姐姐莫生氣,說不定阿豪是忽然遇到什麽事情了呢,不然平時我也沒見他用這種語氣說過話。”張致銘嘗試著替兄弟解釋。
畢竟人家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只要不是已經定了性注定反目成仇的那種的話,還是和和氣氣的最好,吵什麽架呢,有什麽好吵的。
回家以後也得打電話和二豪說道說道。
聽張致銘這麽說,周悅的心情稍微好一點:“也對,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她本人才是最懵的那個,這麽多年以來周悅還是頭一次聽到弟弟有如此暴躁的時候。
思來想去,周悅出於擔心還是給弟弟周自豪回撥了一個電話,但不知周自豪是賭氣還是真的出現了什麽事情,連續打了三次周自豪都沒有接聽電話。
這也不經讓周悅越發擔憂起了弟弟的安慰。
張致銘也開始擔心了起來,他剛剛還說周自豪是遇到了事情,別真讓他的烏鴉嘴一語成譏的話, 那樂子就大了。
“我們到了下一個下站口就下去掉頭吧。”張致銘看了看高速公路的路牌說。
周悅點頭,繼續舉起手機給周自豪撥去電話。
下一刻,電話終於接通,但傳來的卻是周自豪的怒吼聲:“你煩不煩啊,滾去找男人玩去吧,別再打電話來吵我了行不行。”
“.......”
周悅默默掛斷電話,黑著臉。
“小張同學,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過了好一會兒,周悅歎了口氣,恢復了往日鄰家姐姐那樣溫和的笑容,比平時多了一絲勉強:“繼續去玉爐村練車吧,時間還挺多的。”
“好,我們就去練車。”張致銘不再多說話,此時安靜才是最好的選擇。
出了周自豪這麽一檔子事,張致銘和周悅兩人也沒了再開玩笑的興致,張致銘開始給周悅介紹起來他開車時的各項操作,而周悅也認真的聽著,甚至還從她背的小包包裡面拿出一個小型筆記本來做筆記。
只不過很明顯周悅現在已經沒什麽興趣了。
從市區拐進高速,車在高速上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趕到了周悅所說的那個玉爐村。
事實證明周悅並沒有說謊,這個地方雖然道路還算寬敞但的確是比較落後,差不多百來米遠才能看的見三三兩兩的人家,除了摩托車便沒再看見有車輛行駛。
甚至就連摩托車都少得可憐。
簡直就是一塊練車聖地,張致銘想起了前世辦的機車俱樂部,如果當時知道這個地方的話,他肯定會帶著摩友們一起來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