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施小翠在這段時間裡做了什麽。
不僅打探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順便還將安小杏她們帶到了這間屋子內,還用掉了一張破邪卡,從惡靈手裡逃生。
在其他人都沒見到的時候,只有施小翠一個人存活下來。
如果花顏閣中擁有重要劇情的話,那她鐵定是裡邊的重要人物。
此時她正跟在金二身後指著路,直至來到一個緊鎖的圓拱門前才停了下來。
這地方靠近廚房,能看到這裡堆放著各種食物,連酒都堆放在這裡。
不得不說,這裡的惡靈心是真的大,居然把通往賭坊的門設置在這裡,人來人往的不怕被發現嗎?
冷峻看見了酒,倒是想起來些什麽。
他看向金大與金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們:“嗯?”
“嗯?”金大說不了話,只能用同樣的疑問句反問。
金二也是不解,看向那些酒,又看向冷臉的冷峻,皺眉問道:“怎麽了嗎?這裡是有什麽問題嗎?”
他舉起桃木劍,作勢就要上前,試探酒堆裡面是不是藏著什麽東西。
四個女孩也是緊張得不行,擠在一起哆嗦著。
林開倒是若有所思,看目前好像並沒有危險的樣子,他不確定地說道:“你們是不是說過要請他喝酒?”
此話一出,讓金二緊張試探的動作有所停頓。
死去的記憶重新複蘇,他想起先前還在花顏閣中時,金二曾說過,一旦這起惡靈事件解決,要請冷峻喝酒來著。
不過現在……喜酒要變成喪酒了。
他心情鬱悶地拿起酒來就是悶頭喝,試圖借酒澆愁。
師父與師叔相繼被惡靈殘害,他這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弟子卻又沒有能力為他們報仇。
莫名陷入抑鬱階段的金二引起了安小杏的母性情結,雖然不知道他哭什麽,但安慰一下總是沒錯的.
看著酒被奪走了,冷峻也只是心塞了一下,上前將門鎖一槍劈爛後,破門而入。
他早已將冷鋒槍上的布條取下,銀黑深邃之色的長槍,在夜色中仿若隱匿的遊龍一般,鋒芒內斂又極具威懾力。
幸好這門後是一家賭坊,在這種地方,估計沒人會在外邊遊蕩,索性就沒有了被發現的風險。
熱鬧的賭坊與靜寂的花顏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踏入其中,原本極為靜謐的環境就變得極為嘈雜。
明明隻隔著一堵牆,他們就好像步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花顏閣當中時,只能聽到從賭坊傳出的極為微弱的聲音。
可當親自踏入賭坊的區域,所有該有的吵鬧聲音便一股腦地湧入耳中,就好像這地方被一個看不見的屏障籠罩住,不會將裡頭的聲音傳出去。
也難怪,看這些不斷有人影閃過的平房,這麽喧鬧的層次,早就超過了擾民的程度,極有可能被疲勞一天想睡卻睡不著的人報官進行強行取締。
想不到這賭坊中的惡靈居然考慮到了這一層,擁有設置類似於寂靜領域之類的能力。
那賭坊惡靈的目的,難道是為了斂財,所以才順便將隔壁花顏閣的特殊生意也一同收入囊中?
越是細想,林開就越是覺得這惡靈能力的可怕。
如果說花顏閣惡靈都是祂製造的,那這賭坊之中,想必也存在不少受靈指使的惡靈。
林開後背貼在牆上,小心謹慎地向外張望。
這個夢境試煉好像哪裡都是危險,
他自進來後就沒消停過。 據他判斷,這個地方八成也存在惡靈,再不謹慎些,他遲早要寄。
他們的位置處於賭坊堆放雜物的地方,看上去亂得很,不像是會有人過來的樣子。
只要謹慎些,就……你出去幹什麽!
林開直愣愣地看著腳步虛浮走出去的金二,感覺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給他匹配了什麽隊友,居然會遇到這種除了搖人快之外,本門陣法啥都很慢的家夥?
安小杏也顧不得會不會引人注意,一邊小聲叫著醉酒的金二,一邊踩著小碎步湊上去。
“是誰,誰在那裡!”果不其然,已經有人發現了金二放肆的舉動,提著燈籠開始往這邊靠近。
聞言,金大也果斷掙開了紀小梅和施小翠的攙扶,跟著從牆邊衝出去,直接迎向那兩個提燈人,邦邦兩拳把他們打暈。
林開:“……”
他還能說什麽呢?好好跟著當鹹魚,等金二嘲諷、金大上去輸出好了。
林開默默收起硬邦邦的木筆,安靜地在後頭照顧幾個弱女子,順便警惕四周,避免惡靈突然出現在背後。
他看著金二一直在橫衝直撞,吸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而金大則是一聲不吭地用身體上的優勢,將爛攤子擺平,簡直就是個體修!
有一說一,雖然金二喝醉了之後,性子與先前的沉穩完全不同。
但金二醉酒後的狀態,吸引火力這方面是真的很給力,直接讓賭坊內混亂一片。
已經有不少賭徒從平房之中趁亂離開,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笑,給人一種輸了錢後趁著混亂逃跑的感覺。
一切都在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要是按林開老實人的思路來看,大概會先探查賭坊內有什麽人員構成,惡靈會躲在哪裡,而不是直接上來就是乾。
幾個女孩子又一次聚在一起,這一次她們倒是不害怕了,而是跟在林開與冷峻的後邊慢慢走著,順便擼著王小荷懷裡的那隻正在享受貓生的小貓。
有人趁亂逃跑,自然有人開始抓人。
每有一個人被抓住,就被直接就地綁上手腳,而後丟進房子當中,簡單粗暴。
而在一個人被抓住並開始大喊救命後,情緒低沉的王小荷在這時候便抬起了頭來:“爹,你怎麽會在這裡?不是,您怎麽又來賭了!”
王小荷臉上的表情在這一瞬間極為豐富,先是低沉沮喪,再是震驚,最後則是憤怒,以及‘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的痛心與失望。
可是,這賭鬼父親不是早把她給賣了嗎?怎麽先前見到她是沒有失望,反倒是面對面之後才有這樣的情緒出現?
父女之間的關系當真複雜,林開表示自己看不大懂,但不妨礙他繼續看下去。
他一邊用木筆敲打著漏網之魚,一邊將注意力落在這對父女身上。
他們並沒有那種父女相見相擁而泣的欣喜感,而是……賭鬼父親抓住了王小荷的手,大聲喊道:“我女兒在這裡,值不少錢呢,我把她給你們,放了我吧!”
林開:“……”
好家夥,這是打算再賣一次,二次循環利用?
再看那賭鬼父親,雖然從眉眼上看與王小荷相似,同樣眉清目秀的,不過長時間混跡在賭坊當中,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瘦削,活脫脫一個癮君子。
聽見這番話,王小荷猛地將父親的手甩開,眼含淚光,先前的平靜已經蕩然無存:“你,簡直是鬼迷心竅了!我可是你的女兒啊,居然只能成為你還債的籌碼嗎?”
她哽咽地將自己一直以來想說的話說出,可話語之中只有絕望。
紀小梅心疼地站在她的身後,握住了她有些發抖的手。
在這道不帶任何期許的聲音刺激之下,賭鬼父親被松開了的手也開始顫抖。
他整個人開始動搖,渾濁的雙目時而清明時而灰暗,捂著腦袋跪在地上渾身抽搐,像極了突然發病的精神病患者。
“爹,您沒事吧?怎麽又開始了?”王小荷聲音帶著哭腔,顧不得身上穿著的乾淨衣裳,心疼地跪在父親的身邊。
賭鬼父親面色猙獰,跪在地面緊緊抓著泥土,手上的青筋冒起,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造成混亂的醉酒金二感受到了奇怪的氣息, 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嘴裡還嘟囔著:“奇怪,怎麽這裡有惡靈的味道,還時隱時現的?”
金二直接走到氣息發出的地方,確認目標後,二話不說掐著賭鬼父親的脖頸,將對方高高舉起。
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可怕的氣息驟然間出現在他身上,直接將想要上前阻攔的王小荷給嚇退了。
“出來!”
低沉而又壓抑的聲音如同矛頭一般直指賭鬼父親,這一刻,一種高深莫測的氣質出現在了金二的身上。
話音剛落,一團黑色的身影就從賭鬼父親的身後飛出。
祂氣息混亂,周身的虛影大幅度的起伏,好像是被金二給嚇出來的。
看著金二直接一掌把突然出現的惡靈擊潰,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林開不敢置信地多瞅了金二幾眼,可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這家夥怎麽喝醉之後,不僅擁有了嘲諷能力,還有肉眼識別和恐嚇、擊潰惡靈的能力?
這不是喝醉了,應該是強行開掛吧!
王小荷驚慌失措地靠近落在地上的父親,雙眼通紅。
原來父親一直在自己面前犯病,是因為在抵擋惡靈的控制。
難怪他死也不肯賣掉房子,是為了給她留下一個家。
只是他被惡靈控制,才會變了一個樣子,不受控制地跑去賭博,甚至將她賣給花顏閣。
在見到惡靈消失後,王小荷便在一瞬間想通了一切。
原來一切的異常早已有跡可循,只是她從未深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