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兒子現在交的那個叫張文的同學,跟他以前交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一樣。”
接著孫少川就邊開車,邊把張文如何教李文星打籃球,如何加入他們的圈子。以及今天張文如何在操場上,阻止了和歐陽海的那場衝突,前前後後地詳細說了。
李福同先還靠在椅背上一副聽故事的模樣,聽到後來慢慢坐直了身體,然後沉默了半分多種,點點頭說:“這個叫張文的小子,有點意思。”
“對,我覺得這小子將來會是個人才,為人處事的方式有時候比我們還老辣,文星交了這個朋友,應該是有好處的。”
李福同並沒有表示讚同,但也沒反駁,只是看著車窗外因為將要下雨,而匆匆向家裡趕去的人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靠回椅背上,嘴裡輕輕吐出一句話:“籃球打得好,有個逑用”
半個多小時後,奔馳轎車開到了濱江路邊的一座獨棟三層樓的別墅小院前,孫少川按了兩下喇叭,就有個乾瘦矮小的門房老頭,過來拉開了將近三米高的鐵門。
孫少川將車開進帶籃球場的院裡,停在了別墅門口。
就在此時,房門也開了,現出一道美麗的身影。
那是個體態豐滿成熟的美麗女人,她腋下夾著個文件袋,上身穿著件黑色女士職業小西裝,下著及膝短裙和肉色絲襪,襯托得身材凹凸有致。
她兩耳上分別穿著枚銀色的耳釘,一頭燙染成淡黃色的波浪長發垂肩,精致的瓜子臉上長著一雙幾乎是美女標志的狐狸眼,右眼睛下方顴骨位置還長著顆芝麻大小的痣,更給她增添了幾分妖嬈的美。
“李總。”她略顯恭謹地喊了一聲。
正跨步走上台階的李福同點點頭,說:“鳳嬌,文星睡了?”
“睡了,他今天回來就在外面打球,然後吃了飯就說困了,自己睡覺去了。”
鳳嬌說著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笑容,似是不屑又有些自嘲,然後接著說:“李總你知道的,其實他就是不想看見我。”
李福同一直看著她的目光,明顯閃躲了一下,隨即有些無奈地笑道:“文星這孩子,就是脾氣強。”
鳳嬌似乎並不想過多地跟他談論這個話題,直接拿出了文件袋裡的一份文件,說:“李總,這是淺水灣小區的綠化合同,乙方已經走完了流程,就等你簽字了。”
李福同拿著她遞過來的合同和筆,掃了一眼幾個重要的數字,就在甲方上簽下了名,然後遞給了她,伸手輕輕拍拍她肩膀說:“鳳嬌,看這樣子要下雨了,你今晚就留在家裡休息吧。”
鳳嬌抬頭看了他兩秒,隨即就低下頭去繼續整理好文件,淡淡地說:“不用了,我打個車回去就行了,免得留在這裡惹人嫌,李總再見。”
說完把文件袋又夾在腋下,邁著修長的美腿快步走出了小院。
李福同目送她的背影離去,正要進門,卻覺一陣寒風刮過,接著雨就“嘩啦啦”地下了起來。
他忙衝著亮著燈的門房喊:“二舅,鳳嬌剛才沒帶傘,你快拿把傘給她送去。”
“曉得了。”乾瘦的門房老頭,操著濃重的川音答應了一聲,然後抓起一把傘就打開鐵門裡的小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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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個整夜,到了第二天仍沒有要停的跡象,南溪市的天氣也驟然從二十度降到了十度以下,於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知道,
溫暖的夏季,徹底結束了。 中午張文穿著一身校服,打著傘回家吃了午飯,然後對母親說了要帶楊雪去換工作的事,就下樓敲響了楊家的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穿著一件白色長袖T恤,和牛仔褲的楊雪,拿著把小巧的粉色雨傘,出現在了門口。
“走吧。”
“哎,等等,雪姐,今天降溫了,你就穿著一件T恤出去會冷的。”
“哪裡會冷了。”楊雪一貫有些大大咧咧的,接著撐開傘就走進了雨裡。
張文見勸她不聽,隻好跟了上去。因為上山的公路較窄,還不時有車開過,打著傘的兩人,隻好一前一後走著。
開始楊雪還在前面,但這上山的公路屬實有些陡,走到半坡就換張文走在了前面,因為風雨太大,兩人也都沒說話。
眼見快到山頂了,突然一陣狂風吹來,楊雪一個沒抓穩,手裡的傘竟被大風刮了起來,順著呼呼的風直向山下飛去,落到了嘉陵江裡。
張文手上的傘也好險沒被大風刮走, 急忙將傘面對著風的方向,然後一步步地退到了楊雪身旁,用傘遮住了她的身體。
盡管如此,楊雪身上仍然已被雨水打濕了,她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罵道:“這鬼天氣,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老子放假的時候它就又是下雨又是刮風,那傘可是我昨天才買的,二十塊錢呢。真特麽……”
“哎,雪姐,你可是美女,不能說髒話。”張文撐傘對抗著狂風,還不忘衝著她開了句玩笑。
楊雪被他這麽一打岔,果然就沒那麽生氣了,隨即驚訝地說:“呀,你把傘擋著我,你半邊身上都淋濕了。”
“沒事兒,想當年我們在籃球場上打球的時候,也是下這麽大雨,我們照樣打完了一場。”
張文以調侃的語氣,說著前世的事,楊雪卻隻當他是吹牛,笑著說:“得了吧,我從來就沒聽你說過打籃球,你壓根就不會。”
“是的,我不會,我運球都能摔跤。”張文貌似真誠地說。
“那你還吹。”楊雪伸出一根纖細的食指,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
但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小子居然趁機撅起嘴來,想要吻她的手,嚇得她趕忙將手縮了回來,嗔罵說:“你這小子越來越不正經了。”
兩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呼嘯的風終於漸漸小了,雨也變得小了許多。
張文這才撐著傘,和楊雪緊挨著向玉屏公園走去。
感受著她那溫軟的身體,和散發出來的淡淡少女體香,他心裡忽然一樂,不由感謝起剛才那陣狂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