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確定沒看錯嗎?”
“你能忘記自己手遊的帳號密碼嗎?”
萊恩科斯·祖德立馬堅定地表示相信陳閑,這年頭,哪個世界的氪金帳號都比國安會B級通緝犯還要金貴,更何況巫界有巫仔氪的還是巫能,簡直就是在用生命追求榮耀。
“人類?半靈體?”
牆頭插來一聲驚呼,打斷兩人的思緒。
陳閑抬頭望去,是個小男孩:夏衣短褲,頭上卻嚴嚴實實地戴著頂黑色的冬季毛氈帽。
“你能看見我們?”
一般情況下,巫靈只有觸覺的感知能力,是個十足的聾瞎體。
而那小男孩的臉色蒼白,看起來不像亂跑欠揍的熊孩子。
他沒有理會萊恩科斯·祖德的疑問,而是直接背出了一連串數字字母跟特殊符號,陳閑還以為是什麽特別的巫咒,旁邊的萊恩科斯·祖德卻趕緊伸手製止:“卡、卡、卡!什麽條件?你開吧。”
“我想出去。”唐森起身從牆頭一躍跳下來,雙手插兜,氣勢凌人,仿佛不知道什麽叫對手。
“你是巫靈還是巫師?”
陳閑抬手橫著比劃下唐森的身高,大概是個十歲兒童的體格。
唐森依舊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他又背了一串數字,還沒說完,陳閑的臆想哮喘症瞬間就爆發了,硬生生地把最後一個數字咳回唐森的肚子裡。
見狀,萊恩科斯·祖德悄咪咪地在陳閑耳背旁問道:“老哥,這該不會是你瀏覽器的登錄密碼吧?”
要是瀏覽器的陳閑倒不怕,他一直用的硬盤,隨看隨刪。
這特麽是富婆打進巨款的那張銀行卡的密碼!
陳閑沒想到,考驗他們鋼鐵般的兄弟情誼今天就要出現滑鐵盧般的毀滅,他猶豫了一秒,沉重地點點頭。
“老哥,我記憶力很差的,那個什麽78787,我隔天就忘了。”
你最好是!陳閑現在特麽想飛回開戶行連夜取回現金埋起來,這小孩到底是什麽來歷?能這麽清楚地知道他們的命根子。
唐森也沒戳破陳閑的謊言,耐心地等那兩個人交換意見。
“那剛剛該不會也是你的瀏覽器密碼吧?”
“不是,只是一隻雲儲存器的。”
巫界除了巫能與各界的異能尚有出入,其人類的工業革命與它界的發展相差無幾,而大部分巫師也會偷偷使用這些奇特的東西。
“那裡面你放了什麽東西”
“我只是放了是男人就應該放的東西。”
這玩意要是在巫界暴露了,他抱魔女大腿的希望就非常渺茫了。
他現在連巫咒器都沒有,已經跟身邊的戰五渣屬於同個戰階。
末了,萊恩科斯·祖德又補了句:“他還是個孩子。”
出去後,千萬別放過他。
“談完了嗎?”唐森依舊插兜,開始抖著右腿,“你們再商量下,誰借我一顆腦袋,用壞了不保修,你們要巫魂,我也可以送你們。”
“是他要,我不要。”
萊恩科斯·祖德此時頭腦異常清醒,很快就抓住了矛盾的核心。
“你要腦袋做什麽?”
“我會化成靈識潛進你的大腦,這樣出去的時候就不會被門界所阻截,至於出去後,你的大腦有什麽毛病,跟我沒關系。”
“沒問題,不過你必須先幫我們找巫魂。”
陳閑表現得相當乾脆,把另外兩個人都驚住了。
唐森以為他起碼還會掙扎幾下的,
他仰頭望向陳閑,發現他十分坦然。 他在這巫域境待了幾百年了,以往不是沒有人來過,剛開始他都是強製性地侵入佔領那些外來者的大腦意識,由於原身的應激抵抗,路過門界時總是被逮個正著。
後來他選擇改變戰略,開始使用威逼利誘的手段,讓那些肉身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器皿,然後再逃離這座牢籠。
悲催的是,那些肉身大都意志脆弱,他剛鑽進去,四肢就軟爛成泥,貼在地上怎麽扶都扶不起。
今天來的這兩個,感覺好像也不太行的樣子。
不過,試試又不虧,反正巫魂也不是他的東西。
“你想什麽巫型?”
這話似曾相識。
陳閑又想搬出他那句經典名言,結果唐森率先截胡:“不要開小學生都不屑的玩笑。”
……
·
唐森領著他們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一家咖啡店。
門開的瞬間,是陣陣鋸木頭的聲音,相當滲人。
前台是隻獨眼巫靈,它埋著頭默默地擦拭著手裡的杯子,絲毫不關心店裡來了客人。
一行人並沒有停留在大廳,而是推開最裡面的一扇木門,再次穿過種滿花草的後院,走進一間陳設古樸的密室。
啪啪兩聲,隨著唐森的掌聲,暗處突然飄來老道沙啞的詢問:“誰?”
“崔爺,是我,唐森。”
暗處靜默了幾秒,緩緩傳來窸窸窣窣地穿鞋聲,“你這小子是不是又到處坑蒙拐騙去了?馬爾先生是不可能再放你回巫界的,你呀,還是少點折騰……”
崔老爺子草草地披上外套出來時,見到兩位陌生的客人,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萊恩科斯·祖德很平淡地報上自己的大名。
“你們怎麽進來的?”
巫域境沒有薩米·馬爾堡主的指引,沒有人能夠找到入口。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國安會極力想LS米·馬爾入會,這裡幾百萬具的巫靈跟巫魂其實就是個巫能血庫。
植魂術很難,可把巫魂融進原本的巫靈,那就簡單得多了。
擁有巫魂的巫靈就是巫界的護城河。
一旦銀河時空各界爆發毀滅性的世界級混戰,巫域境將會是旋渦中心的最後一道堅實的壁壘。
“老爺爺,我們來找巫魂。”陳閑盯著崔爺那張遍布皺紋的臉,總感覺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好好的人類幹嘛受這份罪?”崔爺扭頭就提起桌上的灑水壺,對著窗邊的盆栽小心翼翼地布水。
“我老頭子幹了快六百年的巫魂使,就沒見過哪個異魂者有什麽好下場的,聽我老人家的一聲勸,別成天惦記著別人的東西,是人是巫,那都是天注定的,你要壞規矩,天理難容啊!”
陳閑表示這話很有道理,但他不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