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幾乎傾巢出動的警視廳,涼泰早已習以為常。對於一個剛入職一個月的刑警來說,並沒有多少機會能接觸到這種刑事案件。
看著忙進忙出的同事,一種在學生時代被孤立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涼泰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麽,又覺得也許自己的幫助在同事們看來是種麻煩。他抬頭看去,森田和伊賀正從審訊室出來。
“辛苦了。”涼泰瞅準時機端上放有兩個馬克杯的托盤。盤子裡是剛熱好的咖啡。
“謝謝,那我不客氣了。”
“我可以在這兒喝嗎?”
“啊,請便。”
兩人各自抿了一口咖啡,“真是殘忍啊!”森田喃喃道。
“一個母親含辛茹苦把女兒養大,盼她成才。可以說一切的希望都在女兒身上,誰知,竟發生了這種事......”
“我很理解她的感受,如果我是她,一定也會懷著同樣的心情。”
“森田也有個兒子吧。”
“是的,年齡恰巧和死者相仿,今年上高三了。”
也許是基於這個原因,森田的臉色顯得很差,應該是感同身受的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兒子遭遇這種情況會怎麽樣吧。
涼泰守了一夜,他數次看到醫生進進出出。被害人母親無法正常交流,數次哭到昏厥。
“法醫今早把屍檢報告遞交到警視廳。”一個年輕的刑警走上前來,遞過報告。
“在送來的第一時間進行解刨,時間17:35分,屍體出現屍斑,角膜明顯出現位移,四肢僵化嚴重,胃部有異常氣味。據初步推斷,死亡時間已經有兩天。消化道內食物殘渣顯示,死亡時間大概是8:00-10:00之間。”
“兩天?現在法醫已經精確到這種程度了麽?”森田忍不住感歎。伊賀卻緊鎖眉頭。
“兩天,這也就意味著,死者在跳樓之前就已經死亡了!”
“早就已經死亡?那她又是怎麽從27樓跳下來的?”森田不解的問,也許是審查一夜大腦有些疲倦的原因,連涼泰都能輕而易舉想通的道理,森田竟然沒想到。
伊賀深吸一口氣,“大膽推測一下的話,死者在跳樓之前已經遇害。凶手為了偽造成跳樓自殺的情形,故意將死者從樓上推下去,以此來迷惑警方的偵查方向。”
“可是......”森田提出了疑問,“監控攝像輕輕楚楚地拍到了女子跳樓的全貌。確實是她一步一步走到天台,接著一腳踏空,墜樓身亡,背後並沒有人。除了女子狀態有些渾渾噩噩外,並沒有什麽異常表現,況且,死者存了必死的決心,有這樣的狀態也是很正常的。”
“森田,你說的不錯,但我們要充分相信法醫的結論,不是嗎?”
“死亡超過兩日嗎,真是令人不可思議!”森田自言自語。他的表情有點懵懂,似乎並不能完全相信法醫的診斷。
這時,執勤的醫生再次衝進審訊室,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
“我們真是該死,明知被害人的親屬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還這麽不依不饒的審訊了一夜。”森田不知不覺從“死者”變成了“被害人”的稱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殘忍,但這是頭兒明令要求的事,況且,能盡快從被害人直系親屬的口中問出什麽關鍵信息,也會對破案有至關重要的幫助,還梅子女士一個真相。”
“等等,”涼泰打斷兩人的談話,“梅子女士,你是說被害人的母親是梅子女士,那被害人的名字是......”
“桃實,拓野桃實。”
“啊!”涼泰驚訝的張大了嘴。
“你認識被害人?”
涼泰瞳孔不覺放大,機械般點了點頭,“她是我初戀女友。”
第二份法醫報告很快送到森田手中,森田看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接著,他看向涼泰,一字一頓的說:“死者體內檢查出尚未完全發育的胚胎......”
“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