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肯從特事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
灰蒙蒙的大樓裡面,只有一件辦公室還亮著。
就是他那間。
永不熄滅的燈光是他永遠的習慣。
他站在灰蒙蒙的街道邊,緩緩點燃一根雪茄。
他打發走了下屬,還有秘書。
任由煙卷飄散在街道上,霧氣蒙蒙。
灰暗的色調籠罩著天穹,空空蕩蕩的世界裡,只有那間屋子還隱約亮堂著光亮。
直到一切都被包裹,只剩下霧氣。
嘎吱吱,電梯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右手邊想起來。
生鏽的老舊鋼鐵護欄,顫抖著以幾何的形狀收縮稱一條線。
一個灰暗的燈泡,裡面的鎢絲仍在倔強的燃燒著。
黃綠色的木板上隱藏著上個世紀的報紙。
內容是1873年的金融危機。
還有頓靈的大霧霾。
迷迷糊糊的寫了幾行。
林肯一點也不著急。
慢慢悠悠的抽著雪茄。
背後的影子越來越暗,越來越暗,鏽蝕的手臂,慢慢彈出,一隻,兩隻。
數十隻手緩緩扭曲著變成了一顆肢乾。
“朋友,是朋友,霧,哪裡有這麽多霧。”
“我無法呼吸。救救我”
“救救我。”
那具枝乾蔓延到脊椎骨處。
“你就是這麽接待朋友的?”
黑暗裡深淵吞食過那條枝乾。
那頭的電梯發出吱吱呀呀的清響。
像是在催促著什麽。
當林肯把最後一點雪茄吸完事後,他緩緩頭進電梯。
於是世界在高亢的轟鳴聲中開始下沉,下沉。
最開始是漆黑一片,後來慢慢有了一點點的絲線。
那絲先越來越多,越來越亮。
最後龐大的枝乾開始匯聚。
那是星辰的地脈,是由下自上的流動。
吱吱呀呀,終於像是落到了最底層。
吱吱呀呀,一切豁然開朗。
無盡的白色藤蔓交織在一起,鏈接著大地。
在一些地方又散開來,成為鏈接的管道。
空空蕩蕩,這裡只有虛無。
林肯吱呀的踩在空氣中。
作為沉思者他幾乎可以在一定范圍內扭曲物理法則。
或者說物理法則本來就是創造的。
在一切藤蔓的中央。
一顆碩大的頭顱緩緩抬起。
碧藍色的眼睛盯著前來的男人。
這裡是第三收容所。
“收容所的日子怎麽樣?”
林肯緩緩敲打著那些絲線。
“還不錯,這些絲線給了我不少的知識,代我了解了物質界上發生的一切。”
“那就好,可不能怠慢了你!”
他大聲喊了喊,周圍空無一人。
“孩子們怕生。”
“這次來的匆忙,沒有帶禮物。”
“這有這麽一顆哲人石。”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匣子,用煉金矩陣裝著碎裂成粉末的顆粒。
巨人的頭顱死死盯著那顆石頭。
細微的響動從絲線之中傳來,
林肯一臉無所謂的擺弄著盒子。
“想要嗎?一個問題。”
“溫斯特在遠東,他和一個叫金的警察在一起。”
“話要說全,不要讓我擠牙膏。”
“在80年代的雅戈爾之春發生的時候。”
林肯頓了頓。
歎了口氣。
“謝謝,朋友。”
他右手將盒子扔入虛空之中。
“看來馬拉克咬的挺狠。”
“給你個建議,不要直接面對那家夥,你可以暗示來啟發他。”
巨人的頭顱緩緩燃燒起來,一層又一層的螢火,從火山般的熔岩般沸騰,爆裂出大地湧流出。
“恢復的不錯,蘇爾特爾。”
林肯笑著離開了熔岩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