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沈命
締結聯系的詭神:福祿、文昌
解鎖的神通:氣運加身、文魂禮身
剩余的壽元:負九年
沈命簡單確認了一下腦海中那古樸書卷展開的光幕,確定了文魂禮身這項天賦神通也成功解鎖。
只是這對目前的沈命的來說並非是最重要的事。
因為在剛才那段屬於原主的記憶中,他知曉了一門特殊的養胎法。
這門養胎法,甚至可能比歸塵養胎法還要強橫。
沈命輕撫著腦袋,剛才的記憶畫面再度浮現。
一處空曠僻靜的小院中,一位穿著淡青色衣衫的少女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向著當時應該還年幼的自己傳授起了一門特殊的養胎法。
其名為《饕餮噬陰養胎法》。
《饕餮噬陰養胎法》比較特殊,它是一門能夠與其他陰胎法兼修的養胎法,其本質的修行方法就一個吞噬陰氣。
這門養胎法需要吞噬大量的陰氣,吸納的陰氣除了會留存在氣元或元胎內,還會將一部分陰氣融入全身,起到強化力量和體質的作用。
必要之時也可從體內調出陰氣,用以釋放神通術法和符籙法寶。
只要堆疊吞噬的陰氣足夠,修行者將有極大的可能晉升紫胎甚至是赤胎。
沈命簡單嘗試了一下運轉法決,發現這法決運轉起來意外的得心應手。
簡單施展一番,螺旋狀的周天便吞噬起了自己吃土得來的陰氣。
這一試,成效顯著。
之前那些吃土得來的陰氣一部分在歸塵養胎法的法決下凝結成了丹海三元。
但可能是因為法決不熟,也可能是因為天資受限,有一部分陰氣處於遊離狀態,無法被丹海吸收,只能等凝結氣元後再繼續調用。
而現在這部分遊離的陰氣在饕餮噬陰養胎法的作用下,完全被沈命吸納。
不但強化了力量和體質,並且氣元的凝聚也更進一步。
“絕頂法門。”
感受到了饕餮噬陰養胎法的效用之後,沈命忍不住發出了感歎。
他此前認為歸塵養胎法的修行速度便已足夠優秀。
沒想到這饕餮噬陰養胎同為陰胎法,竟然更勝一籌。
最關鍵的還是這是一門可以與其他陰胎法兼修的養胎法。
他完全可以通過歸塵養胎法納土食陰,將陰土轉化為陰氣,再將陰氣通過饕餮噬陰養胎法的法決吞噬掉。
不但修行速度快,而且可以提升自己的肉身力量。
這是存在與原主記憶中的法門,從剛才的記憶片段來看,原主自少年時便開始修行起了這門功法,那想來原主生前的境界應該不低。
難道說,陵川裡的那些邪祟懼怕我,是因為原主軀體內容納了修行時所累積的龐大陰氣嗎?
也不應該呀。
按照記憶中的內容,如果沈命的體內容納了足以令陵川諸多邪祟都恐懼的陰氣,那麽他的身體素質和力量至少是腕豪這個級別的。
一記蓄意轟拳能夠直接打爆墓室的石門,不至於像之前那樣提一袋子土都費勁。
而且沈命先前就通過功法感應遍尋體內,察覺不到半點陰氣的存在,完全不像是將陰氣融入身體一樣。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陵川邪祟對自身恐懼的反應又難以解釋。
難不成這幫邪祟是真的覺得自己這個倒扣十年陽壽的活死人太過晦氣了?
唉,只有這一點記憶片段實在琢磨不明白,沈命當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邪祟覺得自身“晦氣”也不算什麽壞事,在這個頗顯詭異的世界中是個很有優點的特質。
沈命繼續回顧著記憶的片段,其他的疑問湧上心頭。
剛才那幅記憶場景中的青衣少女是誰,原身的妻子嗎?
不對,記憶中我們的年紀都不大,可能是青梅竹馬啥的,不過人家是傳授法門的師傅,也不排除人家駐顏有術,真實年紀七老八十的可能。
沈命琢磨起了那記憶中的青衣少女的身份。
畢竟自己現在是用人家棺材裡屍體的樣子,要是碰見熟人,那可就尷尬了。
沈命一邊走一邊思索著,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此前落腳的客棧處。
趙溪吃完了粥,正在客棧樓下等著沈命回來。
“沈兄,回來了,你都買了些啥。”
“沒什麽,一些吃食和幾本雜書罷了。”沈命拎了拎包裹,大步走入了客棧中。
“沈兄你要吃些早食嗎?還是說咱們現在就上路。”趙溪問道。
“現在就出發吧,我的包裹已經整理好了,況且我現在也不怎麽餓。”
“好,那沈兄你與我同行,也不必向驛站租馬了,咱們向南城門那邊走,沿著官道一路前行,最多不過三日,應該就能到出雲城了。”
“行,那走吧。”
二人相伴而行,朝著南城門的方向走了過去,這一路上過往的行人商販,遠比昨日時要多。
縣城不大,沈命二人很快便出了城門,路上沈命拿出來先前買的地圖仔細觀察核對了一遍,確認了趙溪剛才所說無誤。
以他二人的腳力,即便算上路途休息的時間,三日之內到達出雲城不成問題。
“趙兄見識果然頗廣,連路程多少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沈兄過譽了,我只是早年間隨著我阿爺東奔西走的多了,對淮襄的地界熟絡一些罷了。”趙溪搖了搖頭,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了些許往日的回憶。
二人的路程計劃本來是打算在日落之前趕往路上的一間驛站過夜的。
雖然官道上的夜間應該也還算安全,可如今這世道不太平,誰也不能保證邪祟會不會在路上出現。
沈命倒是對此無所謂,有了在陵川徒步的經驗,邪祟們大概率是不敢近他身的。
不過考慮到旁邊還有個趙溪,在驛站休整休整也無所謂。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們上午趕了半天的路,下午還沒過上一半,天空便下起了雨來,並且這雨還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樣子。
趙溪倒是有傘,不過只有一把,在這瓢潑大雨中遮不住二人的身形。
好在他們就近找到一間老舊的破廟,也沒看到有人留守,二人索性就準備在此處避一避雨了。
廟內供奉著一尊慈眉善目的老者神像,老者手持玉如意,身穿錦衣華服,手上和身上都落了灰,其面目和形象讓沈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沈命拍了拍身上的身上的衣服,剛才淋著雨跑過來,頭髮和包裹濕了,他這衣服卻好像用防水材料做的,隻沾了一點水滴,一拍就掉了。
反觀趙溪,即便用傘稍微遮擋了些,但身上的衣服還是被打濕了。
散亂的發絲被雨水沾在了少年清秀的臉上,看的出來他的心情應該不是很明朗。
“沈兄,你這衣服應該是用紫纏絲做的吧,聽我阿媽說,紫纏絲做的衣服可防刀槍、可避水火、不染汙漬,要二十兩黃金才能買到一緞呢。”趙溪摸了摸沈命的紫色華服,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羨慕。
“應該吧,這衣服我從家裡帶出來的,具體用啥做的我也不清楚。”沈命如實回答道,畢竟那口棺材確實也算是他的家。
沈命拎出他被打濕的包裹,有些心疼地把沾了水的書拿了出來,放到了一邊,“這雨沒有要停的跡向,估計要下小個小半天,咱們日落之前應該是趕不到驛站了。”
“沒事,在這湊合過一夜也成,等雨小了,我到附近的林子看看有沒有木柴啥的,我有火折子,幫你烘烘那些書。”
“謝謝趙兄了,到時候也烘烘你的衣服吧,剛才咱們迎著雨一路跑過來,晚間著涼了就不好了。”沈命也提醒道。
“這倒不用,我雖境界低微,但畢竟也還是個修行者,體元、氣元皆已凝聚,身子骨還沒那麽脆弱。”趙溪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表示不用擔心。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忽然聽得見破廟的角落裡傳出一陣響動。
沈命定睛一看,發現了位於破廟角落處的一卷席子,以及被草席蓋住、呈臥躺之姿的一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