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過後,早晨的鬧鈴吵醒了錢丟丟,他睜開眼,看到秋熙西正和衣躺在他的身旁,臉上兩團酒醉的紅暈還未消退,時不時吧唧嘴,難不成夢裡她還在繼續暢飲?
他頂著顱內壓快要爆掉的腦袋,掙扎著從床上起身,走到秋熙西那頭的床邊。
“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啊……”
錢丟丟之前沒有機會或者說沒有心思細細觀察,平時秋熙西的舉止以及剛開始展現出的戰力讓他下意識地把秋熙西看作一個可靠的夥伴,甚至是可以依賴的前輩。
但此刻這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的女孩看起來和普通的高中女生無異。
錢丟丟想起了自己剛上小學的妹妹,不知道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原本世界的自己是不是就那麽死去了。想到這些,他不由得有些傷感,對秋熙西也有了一點身為哥哥的關心。
他牽起被秋熙西踢到床腳的被子,正要把被子給她蓋上。
“啊噠!”
一記勢大力沉的上勾拳透過被子重重地打在錢丟丟的臉上,將他擊飛出去。
只見秋熙西眼睛尚未睜開,人已跳下床,擺出了一副格鬥的姿態,常年的特工生活已經讓她在睡夢之中也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
錢丟丟捂著臉,委屈的哭了。
“嗚嗚……我為什麽要把她當個妹妹來看,我當她妹妹都不為過,看把我打得……”
叮咚。
大門的門鈴響了,錢丟丟和秋熙西從臥室出去一看,許逸已經開了門,門外是快遞員和一堆快遞。
見兩人起床,許逸笑笑說:“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就在你們沙發上睡著了。”
【查了一整晚,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但是把竊聽器都安裝上了,也算是不枉此行。】
錢丟丟倒吸一口涼氣,合著昨晚他倆根本就沒喝醉,把自己灌醉套話呢。
秋熙西快步走上前,潦草的簽完字就要將快遞搬到次臥去。
許逸伸手按在快遞箱上,力氣之大,秋熙西用力拉也拉不動。
她彎下身子,看了下快遞箱上的信息。
“嗯?折疊床單人便攜家用?小雨,你給康清寺買這個做什麽。”
秋熙西眨巴眨巴眼,隨即轉頭看向錢丟丟,很明顯,這個問題肯定是不會出現在特工培訓的題庫之中,但她很清楚這個問題是一個致命的問題。
“動起來啊,我的大腦!”
酒精害人,現在的錢丟丟大腦運算速度不及平時的三分之一。
許逸咄咄逼人,繼續翻看著其他的快遞。
“情侶睡衣,情侶拖鞋,情侶漱口杯,情侶碗筷……不是,啥都專買情侶款,還睡單人床啊?”
許逸調侃道,但錢丟丟明顯感覺到,許逸的殺氣正在釋放,如果自己這個問題沒有好好回答,那麽恐怕避免不了一場打鬥。
張松京坐在沙發上,手已經伸進了腰後,恐怕是槍。
再看秋熙西,她不知何時已經從廚房摸出一把餐刀,正藏在自己的背後,錢丟丟從餐刀的反光上看到自己滿額頭的汗水。
“單人床,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呢,錢丟丟,快想。
以他現在的能力,靠身體素質對付一般人不在話下,可眼前是特工2V2,他不敢冒這個險。
“是什麽原因呢,方便說一下嗎?”
許逸嘴裡說著不好意思,但那眼神分明代表,如果不說,就在此時此刻將他們二人處決。
豁出去了!
“因為我那方面不行!所以和小雨分床多年了!”
說完,錢丟丟扭過頭去,雙拳緊握,開始抽泣。
其余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秋熙西率先反應過來跟上錢丟丟的節奏:“是啊是啊,還請你們不要說出去,我老公對於這方面還蠻自卑的。”
沙發上的張松京尷尬地扭過頭,看著窗外的天空鳥兒飛過。
“今天這天空可真天空啊!”
許逸也漲紅了臉,特工也是人,做出如此不禮貌的,揭露他人隱私的行為,也是會感到尷尬和抱歉的。
“啊……對不起啊康清寺,我們會當什麽都沒聽到的。”
許逸拉著張松京奪門而出,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作為道歉,工作上我會多幫助你的,實在抱歉!”
接著便是急促的下樓聲,引擎發動聲。
不一會,兩人就開出了兩裡開外。
而家裡,秋熙西正安慰地拍著錢丟丟的肩頭。
“K……你不會,真是萎了吧……”
車中。
張松京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發出的喇叭聲嚇得路人躲閃。
“許逸!你的疑心病真該改改了, 那康清寺,別人才剛上班,一對小夫妻,然後夫妻生活還不好,我們這又是貿然上門,又揭別人短。他怎麽可能是反諜人員!”
張松京十分同情錢丟丟的處境,這可能就是男人的心心相惜吧。
許逸也不爭辯,她身為特工,盡管執行了多個高難度任務,無論是刺殺,臥底,竊聽,她都完成的很出色。
但是她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多疑,烏龍她鬧過很多次,也判斷對了很多次,但像今天這麽尷尬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唉,別說了,別說了。這樣吧,我想借組織的力量,幫康清寺在工作上升升職位,也算是一點彌補。”
張松京點了點頭,幫一個公司職員升個一官半職並不是什麽難事,畢竟組織在阿魏羅斯科策反的大人物也有不少,讓他們開個口不算難。
“行,那就這麽定了。”
許逸將眼鏡取下擦了擦重新戴上。
“我去聯系吧,下周應該就可以搞定。”
“那家裡的竊聽器呢,竊聽器是不是要拆掉?”
“今天也拆不掉了,還是明天派人偽裝成水電工上門排掉吧,再給我一晚上,反正都已經安裝好了,竊聽一晚,萬一呢……”
許逸還是有些不死心。
張松京擺了擺頭,實在是無語,但她說得也有些道理,畢竟都安裝上了,竊聽一晚也合理。
一晚,就一晚上!
張松京看著路邊蕭條的樹乾,心想:“清司兄,堅持住,這一晚過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在工作上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