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工藤信平在收撿好個人物品,正要起身走人的時候,一把就被酒井花音給直接拉住了。他只是看向對方,卻沒有說話。
酒井花音同樣是看著他,沒有著急說。她等到教室裡面就只剩下他們二人,是才開了口道:“今天,你可謂是勇氣可嘉。”
工藤信平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道:“你直接說我沒有讀懂空氣,不就完了。”
酒井花音就事論事道:“我欣賞你勇於說出個人真實想法的膽色。”
工藤信平詫異的回應道:“被你這麽一誇,我還真的不習慣了。我相信,在大家的心目當中,我就是一個讀不懂空氣的人。”
酒井花音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在課堂上面和石原拓真辯論,怎麽說呢?我們大家都心裡面清楚對方是一個什麽大來頭。
據我所知,石原家的孩子打小就會有針對性的培養,特別是男孩子。石原拓真在幾歲的時候,就被有意安排去旁聽輕井澤系一些大手企業的高層會議。
即便那一個時候的他完全聽不懂,也開始接受了相關的熏陶。從某一種角度而言,對方都已經開始接受商業實戰訓練的時候,我們還在學識字。
別說你,哪怕是竹中教授,也沒有石原拓真所經歷的商業實戰經驗豐富。你先前說的那一些東西,就是紙上談兵。”
工藤信平不以為然道:“我和他之間本就是一場話題的討論,怎麽到了你這裡就變成了不一樣呢?
石原拓真可以說出他的看法,那麽我為什麽就不能夠說出自己的看法呢?難不成,你覺得我就此還得罪了石原拓真?”
酒井花音認為他是在冒書生的傻氣,於是就忍不住提高了一點聲調道:“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這裡就是我們在正式踏入社會之前的過渡期。
等我們畢業之後,不說百分之一百會選擇在東京都市圈這個范圍內就業,那也會是十之八九的事情。
從現在開始就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一個人脈網絡,有什麽不好嗎?石原拓真這樣的人和我們可絕對不一樣。
我們今後即便以正式社員的身份加入了大手企業,都是從最底層的平社員,也就是社畜開始乾起。
按照正常的一個流程走,我們四十來歲的時候才能夠乾到課長一級。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多數人到退休都還乾不到課長這一級,畢竟大手企業裡面的競爭是非常激烈。
若是沒有站錯隊,被上面也看重,運氣再好一些,乾到部長一級就已經是個人事業的天花板了。至於更上面,恐怕也就和我們無關了。
這更多和血緣有關,而非個人能力相關。除此之外,其中要麽有從龍之功,要麽就是屬於譜代家臣。
以我爸所在的輕井澤重工為例,就算石原秀樹社長不拘一格降人才,已經是極為開明的一位社長了,而他身邊的近臣,也就是社長秘書室長小田勇人,那還是石原家的譜代家臣。
從小田勇人祖父那一輩開始就已經在為石原家工作了,而他父親小田龍之介更是石原正雄會長的秘書室長。
而石原拓真畢業之後,不但會進入其家族企業,而且還會作為接班人來培養。他的身上留著石原家和鳥井家的血。這最適合對方的一個去處,那便是輕井澤酒業。”
工藤信平見她分析的頭頭是道,於是就衝著她是伸出了右手大拇指道:“你還挺能收集情報的嘛!
你為什麽要免費的告訴我呢?你不會是真喜歡我吧!還是想要從我這裡換些什麽?陪睡,我可不乾。”
酒井花音顯得相當的平靜道:“我要是說,讓你請我吃一頓飯,行嗎?”
工藤信平滿口答應下來道:“沒問題。你想要吃什麽?”
酒井花音可不是一個愛佔小便宜的女孩子。她突然改口道:“你答應的這麽乾脆,不會是另有企圖吧?”
工藤信平假裝壞笑道:“被你看穿了。我就想著,把你給灌醉之後,嘿嘿嘿……你懂的。”
酒井花音完全不相信道:“你要是有說得這麽一個膽子,我還真就便宜了你。”
工藤信平擠眉弄眼道:“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酒井花音不示弱道:“誰反悔,誰是豬。反正,今天也沒有課了。我們現在就去找一個居酒屋開喝。”
工藤信平想著大白天喝酒就不自然,隨口一問道:“現在就去居酒屋喝酒,是不是太早了?”
酒井花音只是淡淡地反問道:“怎麽,怕了?”
工藤信平如實道:“我怕什麽啊?只是大白天喝酒……”
酒井花音沒有等他把話給說完就打斷道:“要不, 我們買酒回去喝?是去你那裡,還是去我那裡?”
工藤信平有一說一道:“我那裡倒是有酒。不過,光喝酒,沒有菜,那是爛酒鬼才做得出來的事情。”
酒井花音表示了同意道:“菜,簡單啊!我什麽菜都會做?”
工藤信平不相信道:“你這話就吹得太過了吧!”
酒井花音對於自己的廚藝是信心滿滿道:“今天,我就給你露一小手。”
工藤信平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她,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這麽內為兼修,是不是打算今後嫁入豪門啊?你的目標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石原拓真才對嘛!”
酒井花音搖了一下頭道:“庸俗。”
工藤信平笑了起來道:“我本就是一個特別庸俗的人。我除了喜歡錢之外,還喜歡美女。我是要成為海王之王的男人。我可不會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酒井花音會心一笑道:“那你就應該去從事男公關啊!這樣一來,你就能夠如願所償。”
工藤信平笑容不改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多謝你的提醒。”
酒井花音沒有繼續和他說笑下去道:“你出酒,我出菜,我們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下來了。
中午,我們就吃壽喜鍋吧!讓你這一個關東人也好好嘗一嘗我們正宗關西壽喜鍋的味道。”
工藤信平麻利的應了一個“好”,再背上了自己的真皮雙肩包。他和酒井花音前後起身,一起並肩走出了教室。